先去搞點情報,順便喝兩杯。
帶著這想法,比夏斯來到穆雷酒館的招牌下。
門外的大街上躺著一具尸體,腦門上頂著個血洞,鮮血匯聚而成的湖泊正沿著土路的紋理不斷擴張,握著左輪槍的手時不時還抽搐一下。
顯然是決斗輸了,剛死不久。
比夏斯不禁大呼可惜,因為約瑟芬,他錯失了一場熱鬧,以及一個打賭贏錢的機會。
一邊嘆氣,一邊推開酒館特有的雙開木門,走了進去。
酒館里的人正在討論剛才的決斗,看到比夏斯,紛紛露出曖昧的笑容。
“喲,比夏斯,這么快就回來了啊?”
看著所有人向自己投來調侃卻不帶惡意的笑臉,比夏斯心底泛起一絲奇妙的反差。
要知道,三年前,他第一次走進這酒館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野人。
這也不能怪所有人誤會,畢竟那時候的比夏斯沒有馬,沒有馬靴,沒有帽子,沒有槍,赤裸的身軀上只披著一層蛇皮。
不過現(xiàn)在好了,比夏斯馬也有了,馬靴也穿上了,帽子也戴上了,槍也配上了,所有人也都死了。
所以,誤會也解開了。
現(xiàn)在酒館里的這波客人,對比夏斯是相當客氣的,畢竟比夏斯在這酒館里用一根鉛筆解決十三人的事跡他們隔三差五就會提起。
而比夏斯,也成了這里的常客。
穆迪酒館是標準的美利堅酒館,客人們三五成群在一樓喝酒打牌,二樓則站著三四個妓女,誰贏了錢,她們就對誰擠眉弄眼。
昨天晚上,約瑟芬就站在二樓,對比夏斯擠眉弄眼。
“喝什么?”
“威士忌。”
“那么...我們的約瑟芬怎么樣?”酒吧老板威廉一邊倒酒一邊八卦。
一屋子的臭男人都豎起了耳朵,畢竟約瑟芬是新進鎮(zhèn)子的妓女,比夏斯是第一個嘗鮮的。
“相當不錯。”比夏斯實話實說,“你能想到的花樣她都能跟你玩,你的一切渴望她都可以滿足,除了要價有點貴外,她堪稱完美。”
“要價多少?”
“哦,毫不夸張的說,她能要了你的命。”
片刻的寂靜后,全場爆笑起來。
“哎呦,能得到比夏斯這樣的評價,看來這位新來的要把樓上那些娘們的生意全搶光了啊。”
“那倒不至于。”比夏斯聳聳肩,然后故意提高嗓門,“咱們的好警長把她給包下來了,所以最近你們應該見不到她。”
“Fuxk!”一聽這話,整個酒館的客人都憤怒了,“憑什么啊,我們選雷蒙當警長是讓他維護治安的,不是讓他獨霸娘們的!”
“說得好!”比夏斯猛拍桌子,“以后雷蒙來這酒館,咱們就往他酒里摻水,往他牛排里吐痰、往他煎蛋里射...”
“行了行了。”威廉聽出比夏斯是故意在給雷蒙拉仇恨,趕緊把威士忌推到比夏斯面前,“你好歹是個小有名氣的獵魔人,怎么跟個三歲小孩一樣。”
‘我本來就是三歲小孩。’
比夏斯在心里回答威廉,然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嗯,不錯。
相當不錯。
‘啪!’
比夏斯將酒杯重重砸在吧臺上。
“再來一杯!”
絲毫沒有給錢的意思。
威廉嘆口氣,再次幫威士忌把酒倒?jié)M。
他和比夏斯有秘密協(xié)議,只要比夏斯這輩子都不搭理他的老婆,他就請比夏斯喝100輪威士忌,扣掉這一輪,還有69輪。
又喝了兩杯后,比夏斯開始辦正事。
“老板,龍鱗山好像是座礦山吧?”比夏斯指了指窗外西北方向的山群。
之前跟約瑟芬在這里調情的時候,約瑟芬每說一聲上帝,就會望向那里。
威廉微微一愣:“是啊。”
“來,跟我詳細說說那山里有什么。”
行動前先搜集情報,而威廉正是除了是酒館老板外,還是方圓50里內最好的情報販子。
嗯,方圓50里內也只有他一個情報販子。
“爸,我來告訴他!”
一道清脆而略帶稚嫩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威廉聞言猛皺眉。
“德洛蕊斯,在房間里待著。”
比夏斯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嬌小的身影已旋風般來到他的左邊。
她叫德洛蕊斯.穆雷,威廉.穆雷的獨生女,剛滿16歲,漂亮到完全不像威廉親生的。
威廉曾經提出用3000輪酒換比夏斯這輩子不搭理德洛蕊斯。
比夏斯沒答應。
德洛蕊斯大方的搭著比夏斯的肩膀,貼著比夏斯的耳朵問:“你為什么想知道龍鱗山里的事?”
那親密的肢體動作讓威廉恨不得把吧臺下面的來復槍摸出來。
比夏斯卻沒多大反應,冷冰冰的回復德洛蕊斯:“你可想清楚,既然咱們在談情報生意,問問題可是要給錢的。”
“那算了。”德洛蕊斯立刻改口,畢竟比夏斯為什么對龍鱗山感興趣她根本不關心,“龍鱗山的事我清楚的很,情報費50美元,不收支票。”
不愧是情報販子的女兒,女承父業(yè)指日可待。
比夏斯微微皺眉:“龍鱗山的事,你清楚,二樓的妓女也清楚,50美元我不僅能讓她們說的一清二楚,我還能隨時插她們的嘴。”
德洛蕊斯想想也對,畢竟她說話時最討厭別人插嘴。
“那...40美元?”
“不干。”
“30美元?”
“不干。”
“算了,就當交個朋友,10美元好了。”
“不干。”
比夏斯把酒杯推到德洛蕊斯面前,“就當交個朋友,你告訴我情報,我請你喝一杯。”
德洛蕊斯看到酒杯,眼睛都亮了。
威士忌,她早就想試試。
威廉卻大聲抗議:“她才16歲,你想什么呢???”
那兇惡的眼神仿佛在說話:你拿老子請你喝的酒去灌老子的女兒?
比夏斯無所謂的聳聳肩:“老板,這里又不是文明的倫敦,外面到處都是劫匪和惡魔,你過度保護女兒,只會害了她。”
“對啊!”酒館里的客人們也起哄,“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別說喝酒,連男人都睡過了。”
德洛蕊斯怕爸爸把酒杯奪走,趕緊拿起來一飲而盡。
然后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又是哄堂大笑,不少人還要為德洛蕊斯再買一杯。
直到威廉滿臉黑線的將手伸到吧臺下,所有人才閉嘴。
比夏斯笑道:“喝了我的酒,就等于默認了交易,趕緊說吧。”
德洛蕊斯沒想耍賴,喘勻了氣后,開始兌現(xiàn)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