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了承乾宮，便收了面上的笑意，只是平淡的看著周圍。

“吳良輔。”皇帝玩弄著手上的扳指，突然開口。

“奴才在。”

“你覺得皇貴妃和從前有幾分不同？”

“這…”吳良輔有些猶豫，這他可不敢亂說。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這要老奴說，娘娘許是受了驚嚇。”吳良輔弓著身，“娘娘如今看人，總帶些防備，許是怕了，不過娘娘待皇上，總是不同的。”

是不同，對朕的防備更重些，皇帝笑了下，落了個水，倒像是變聰明了，“那便給皇貴妃多送些吃食，朕看她身子確實虛弱，命太醫給好好瞧瞧。”

“奴婢見過娘娘。”曼珠雖不服，可受了一下午罰，也是有些怕了，一進來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本宮罰你，你可有不服？”吃完飯，顧念覺得整個人舒坦多了，可又有些犯困，這具身體本身便是身子差，又在宮里折騰，現在確實需要好好調養才行。

“奴婢沒有不服。”曼珠急忙磕頭，態度可謂誠懇至極，生怕顧念再罰她，“都怪奴婢嘴碎，惹了娘娘煩心，奴婢沒有不服。”

“曼珠啊。”顧念心情好了些，聲音也柔和下來，雖然被皇帝欺負，但身為皇貴妃，她可以欺負的人也多著，不過，她才不會像皇帝一樣惡劣，“本宮雖然罰你，但都是為你好，這宮里可不能沒了規矩。”

顧念也不指望整個承乾宮的人都心向著她，可像這樣對她的，她必然不會放過，只不過眼下這機會并不好，處置不干凈，便再留些時日。

“是，奴婢曉得。”曼珠低著頭，眼里卻有著埋怨，這些身處高位的，心情不好便拿人撒氣，所以也怪不得她，只怪皇貴妃自己得罪的人太多。

“你也伺候了本宮許久，下去好好歇息，近日里不用來伺候了。”顧念輕飄飄地一句便決定了別人的去留，以前是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

曼珠心知這是不被重用了，便連忙磕頭想要討饒，而顧念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出聲了。

曼珠退了出去，顧念才笑著看向慕楠，“喊春香進來吧。”

“是。”慕楠倒像是比自己受了賞還高興，輕快地聲音有掩飾不住的喜悅，畢竟這宮里要說親，也就同出一府的春香和她最親了。

慕楠帶著春香進來時，那丫頭還怯生生的，很是拘謹，顧念這才從記憶深處拉出和她相關的片段。

春香原本是和慕楠一起在顧念身邊伺候的，可春香不如慕楠機靈，有些過于老實，做事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顧念很少注意到她，后來漸漸就被曼珠給替代了，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顧念也就忘記了。

“從今天起，便像之前那樣，跟在本宮身邊伺候。”春香真是有些木訥，顧念說完了她還有些呆，只愣愣的站著，看的慕楠都著急，“還不謝謝娘娘，高興傻了嗎？”

“啊，奴婢謝謝娘娘，奴婢謝謝娘娘。”春香有沒有弄清楚顧念不知道，可她這頭卻是磕的真響，顧念聽的都有些心驚，只想讓她輕點。

“起來吧。”顧念對春香印象還是挺不錯的，雖然不夠機靈，但為人老實，這樣的人在宮里怕是難找到，“你這名字......可是父母給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