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麗妃何時有了身孕？”皇后皺眉盯著佩芷，“本宮到從未聽聞。”

“麗妃娘娘胎象不穩，便是不打算驚動皇上和娘娘，想著胎養穩了再告訴皇上和娘娘，誰曾想，竟讓人伺機害了去。”佩芷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既是不曾告訴人，又怎么覺著是被害的？”皇后問的并無錯處，太后和皇上便端著身份，只看著不開口，心里不知都盤算著什么。

顧念卻多少明白了，只怕這孩子沒了，證據指向的便是她，只是不知道這是麗妃的借機陷害，還是第三者的一石二鳥。

“胎象本就不穩，麗妃娘娘本來是沒有懷疑的，可太醫說脈象有異，這一查才知道，麗妃娘娘的吃食里竟被下了藥?！迸遘瓶拗?，又磕了兩個頭，那氣勢倒是和之前的重煕頗為相似。

“還請皇后娘娘明鑒，麗妃娘娘的吃食是奴婢親自去取的，一路未曾離手，就連布菜也不曾假借他人之手，眼睛更是未曾離開，那賊人定是在膳房下的手。”

佩芷一連說了大串，也不知是有感而發，還是開口前早已構思半天，顧念微微皺了眉頭，她還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可這事故卻是先沖她而來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度過。

“奴婢自幼跟著麗妃娘娘，娘娘待奴婢比奴婢的家人更好，奴婢對娘娘只有感激之意，斷不會是奴婢動的手，奴婢甚至愿以死明志，只求換麗妃娘娘一個公道?！?

而佩芷為證自己清白，又是一段說辭，末了，又狠狠磕了兩個頭，額上隱隱有血流出。

“行了，麗妃是皇上的嬪妃，皇上自會為麗妃做主，這宮里斷是容不得骯臟手段的，別這事還沒了，又多條人命出來。”皇后是見不得人這樣發狠的，人若對自己不好，誰又能對自己好。

太后皇上皆在場，這事便輪不到不受寵的皇后做主，她能發表意見便是身份的象征了，此時問完，她便安靜了下來。

“皇帝認為，此時如何調查？”太后眼簾微垂，視線有些向下，她穿著雍容華貴，妝容精致，配合著那視線，給人一種高高在上感。

顧念覺得那像極了老師站在講臺上上課，沒低頭直接垂眼看第一排同學的樣子，有些嚴肅，卻也平常。

“那便宣王太醫和那日膳房的廚娘?！被实劾涞亻_了口，嬪妃們都當皇帝動了怒，語氣冰冷的很。

可顧念卻不這么認為，佩芷剛并未提起太醫名諱，可皇帝開口便是王太醫，說明這事他早便清楚，到現下被人提起才查，顧念認為他并沒有多在意，所以也并不認為他在生氣。

怎么這些人對皇嗣的態度都沒有很重視的樣子，皇后不在意可以，畢竟不是她肚子里的，可皇帝和太后的反應卻是出乎顧念意料的平淡。

倒是稀奇，在這么個年代，居然不在乎這些？

不過這都與顧念無關，這局是沖著她來的，這下一段后續，她多少能夠想到。

不外乎那王太醫證明麗妃滑胎確是人為，那廚娘再證明麗妃膳食準備期間，只有顧念的人去過，然后證據指向她，她便是殘害麗妃、謀害龍子的罪人。

這事情到也沒讓她失望，一切都朝著她預料的方向發展。

“麗妃娘娘的吃食和皇貴妃娘娘的吃食是一同準備的，那會兒我也未曾離開過，來過膳房的只有麗妃娘娘身邊的佩芷和皇貴妃娘娘身邊的慕楠。”那廚娘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