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過姜靈就要走，姜靈在他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陰惻惻的開口。

“算起來今天也算是姜靈死后的頭七了，聽說頭七故去之人的魂魄會回來，你是她的男朋友卻造謠她，你說她會不會來找你？”

周責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泛白，他唇哆嗦著狠狠地攥緊了手佯裝若無其事的看過來。

“不要覺得你和姜靈同名同姓我就會因為她對你一再忍讓，姜靈的頭七早就過去了，我也不信鬼神之說。”

“是嗎？那你在怕什么？”姜靈眼神都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眸光泛著幽冷的光。

“雖然不是頭七但是‘真相’公布后守靈第七天，她帶著怨恨離世魂魄肯定不安，說不定一直徘徊不肯離開呢。而你可是姜靈唯二重要的人了，她肯定是舍不下要來看你的。”

姜靈每說一句周責成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姜靈語氣飄忽，“真奇怪啊，你和姜靈關系不是很好嗎？那你應該期待她來才對啊，能再見她最后一面你難道不覺得欣慰開心嗎？哪怕是科學家的親人離世，他們也會短暫的相信頭七之說只為見親人最后一面。”

“你怎么……”

姜靈看周責成神色恍惚突然抓住他的手，“在抖呢！”

“啊！”

周責成很短促的喊了一聲猛地抽回手，他怔怔地盯著姜靈看了兩秒快步離開，越走越快。

上了車周責成將左手用力地蓋在右手上。

她剛才的觸碰……好涼！

這股寒意好像透過肌膚要將他的血液都一并凍結了，他耳畔不斷回響著剛才的對話，咬緊牙把手背都搓紅了都沒覺得回溫。

心跳得越來越快，車里空調很足，他頻頻回頭，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

“把空調關了！”周責成厲喝一聲靠著椅背狠狠地閉上眼睛。

目視周責成的車子離開姜靈這才移開視線，幾個自發前來吊唁的粉絲走過來。

“你也是姜姐的粉絲嗎？你剛才和周責成說什么呢？”

“啊，是啊，我安慰了他幾句。”

“這樣啊，姜姐真是太可憐了，自己得了抑郁癥承受不住卻還總是把最開朗溫柔的一面留給我們，一想到她獨自承受病痛的折磨我就……”

小粉絲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姜靈安慰了幾句朝里面走去，心里無奈的嘆氣，他們還真覺得她有抑郁癥了，營銷真是夠可以的。

姜舜看到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朝她走過來，張嘴卻不知該喊什么。

“你也可以喊我一聲姐，我比你大的。”

姜舜動了動唇沒能喊出來。

“你和我來吧，你和姐姐同名同姓也是緣分。”

粉絲們都是自發來的，在外面吊唁，這里面就只有姜舜、她生前的助理經紀人，還有一些和她關系不錯的圈內朋友。

姜靈看見自己遺體的時候眼眶不自覺泛酸。

她真的死了啊，就躺在這四四方方的木棺里。

唯一值得慶幸的估計就是姜舜請的遺容修復師技術是真不錯，這妝化的好像她只是在睡覺一樣，姜舜給她選的衣服也好，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遺體保存的也很好，沒有她想象中的難看。

姜靈給自己送行。

她沒跟隨他們一起送葬，她還得去看著周責成。

臨走的時候姜舜叫住了她，支吾了好一會才很小聲的說：“我們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當然。”

姜靈欣然答應。

“謝謝，謝謝你替我姐姐說話來送她。”

“沒什么的，我是她的粉絲，這都是應該的。”姜靈說著目光看到了一旁哭得雙眼通紅的助理和經紀人，猶豫了下還是小聲詢問。

“姜靈的助理經紀人對于抑郁癥怎么說？”

說到這個姜舜表情更不好看。

“她們只說讓我別太傷心，每年的體檢都是正常的，其他的都一概搖頭不知道。”

“我姐的死肯定有問題！”

果然啊，有人威脅買通。

那就不可能是簡單的藝人了，他們還做不到這種只手遮天的事，最大可能就是圈內的一些大老板。

她還真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得罪了他們！

“姜舜，我說了，這事我會查的，你別管了，安心做你的事就好。”

“姐姐的事就是頭等大事，我一定要為我姐姐討個公道。”姜舜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姜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現在就算是告訴姜舜她的情況，姜舜也不會罷手的，真是犟脾氣，她只能多留意了。

“你再想想吧，姜靈肯定不希望你冒險，你要是出事她肯定會不安的。”

姜舜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眼神堅定。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保重自己，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姜舜怔怔地望著姜靈離開的背影，和上次的感覺一樣。

莫名覺得她關心他的語氣很像姐姐。

可他姐姐……就躺在那啊。

姜舜頭有些發暈，他連忙撐住墻面緩了緩，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查個清楚！

姜靈第一時間趕往周責成的公司。

她太了解他了，他剛才那么恍惚肯定會找方美琳的，經紀人就是他的主心骨。

姜靈想的不錯，周責成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茶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方美琳環胸翹著二郎腿看他，寬慰道：“她幾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鬼神之說就是無稽之談算計人心的，這也值得你在意？”

“你不是也看見了？姜靈就躺在棺材里。”

“可，可她當時看我的眼神實在是太陰冷了，而且她也叫姜靈，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周責成滿眼求助的望著方美琳。

方美琳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怎么，難道你還覺得她被姜靈上身了啊！這么離譜的事怎么可能。”

“而且知道她叫姜靈后我就去調查過了，確實是有她這么個人，之前是陳莉手下的，現在已經解約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的資源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你要懂得抓住機會。”

“行了，給你放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別想東想西，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