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歌第二天還特地請了最后一節課的假。

一邊惋惜自習課沒了，一邊又覺得能和家教搞好關系也算值。

帶著厚衣服去器材室的時候，剛好看見鄭嘉驪帶著一群小跟班走了。

她剛走近，就聽見里面有隱隱的哭聲。

她的腳步頓住。

『不會是芒芒在哭吧，好心疼?！?

『快開門啊，她怎么停住了，是不打算救人了嗎，我就說她靠不住?！?

『她怎么可能會去救女主，現在看見了吧，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救女主』

杜晚歌直接抬手敲了敲門，哭聲戛然而止，隨后是劇烈拍門：“外面有人嗎，幫忙放我出去，求你了，我好害怕?！?

『誒，她敲門了』

『快點開??！別磨蹭?！?

杜晚歌把插在兩個門把手之間的掃把拔出來，門一下開了。

句芒看見杜晚歌的那一刻，錯愕的同時忍不住轉過身，不讓她看自己的狼狽樣。

句芒的衣服都被劃破了，身上還有腳印，頭發也凌亂。

杜晚歌都有些震驚，瞬間明白為什么彈幕叫她帶衣服。

她立刻拿厚衣服裹住了句芒。

『那個叫阿風是我的夢的出來，雖然女配姐有點猶豫，這不是救了嗎？』

『呵呵，就披件衣服而已，這也算是救嗎？』

句芒淚眼朦朧，從小聲啜泣變成蹲下痛哭。

鄭嘉驪一行人可能是上完了體育課，又回來看門有沒有關嚴實。

沒想到居然看見門大敞著，還有一個女的在安慰句芒。

鄭嘉驪瞬間火就上來了。

她抱著胸走到兩人背后，冷聲嘲諷：“呦，我們的小乞丐還有乞丐幫手了啊，哪個系的？”

杜晚歌回頭，鄭嘉驪一瞬間被嚇到：“怎么是你…”

杜晚歌眉目冰冷，身上有股陰森森的感覺，負數女配值讓她看起來格外可怕，不笑的時候讓人膽顫：“怎么不能是我？你以為又是和句芒一樣可以任你欺負的小可憐？”

鄭嘉驪被嚇得連連后退。

杜晚歌沒有多廢話，一腳踹向鄭嘉驪，鄭嘉驪摔倒在地，在句芒身上有鞋印的地方，鄭嘉驪身上也完美被按下一個。

鄭嘉驪連滾帶爬往后退。

『我靠！女配姐牛逼！』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我居然被帥到?！?

『那個阿風是我的夢呢，你怎么不吱聲了?！?

『“阿風是我的夢”，你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看見消息了，她退出了！笑死，被事實打臉就跑，我看以后還有哪個中途審判怪來當判官』

松了一口氣，杜晚歌垂眸，居高臨下看著鄭嘉驪：“你也知道怕，靠家里有錢就欺負弱小，現在我來欺負你，你應該沒話說了吧，這可是你的價值觀。”

烏家比鄭嘉驪家又不知富了多少倍，鄭嘉驪不過是中產小富而已。

正當鄭嘉驪以為要被打的時候，杜晚歌卻扶起句芒，冷聲道：“你夠可悲了，我不欺負沒有自己思想的npc，但往后你自己掂量掂量，我會不會伺機報復，會不會利用背景讓你惹上麻煩?！?

鄭嘉驪死僵在原地，想不明白卻又覺得似乎整個人的意義都被否定，那種無端的復雜感上揚。

什么npc…

為什么只是一個詞，她居然有像跌落懸崖的感覺。

杜晚歌帶著句芒，坐上了回家的車。

『好了好了放心了』

『女配姐果然又遵守了承諾，以后都敢大膽相信她了?！?

句芒一直紅著眼：“其實一開始鄭嘉驪和我是朋友，甚至還玩得很好，可是當她知道我是孤兒，而且還很窮之后，就一直帶頭欺負我。”

『因為我們芒芒漂亮，開學的時候風云人物，鄭嘉驪以為我們芒芒是有錢人，結果知道芒芒是孤兒，就惡心自己和窮人玩過，一直欺負她?！?

杜晚歌靜靜聽著。

句芒哽咽：“讓你看笑話了吧。”

杜晚歌無所謂道：“主角總是要經歷很多磨難、嫉妒、打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無人在意的都是路人甲?！?

句芒破涕為笑：“我也能成為主角嗎？”

『芒芒自信點，你就是倔強小白花女主啊！』

杜晚歌理所應當應聲：“當然。”

句芒卻垂眸輕聲道：“如果可以讓我選，我寧愿選擇做一個出身優渥的配角，哪怕是壞人都好。”

她說這話，杜晚歌覺得有些奇怪：“等你成為配角，或許又會發現，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想見的人見不到，還總是有人惡意揣測你?！?

〈人物正向程度+5，目前為-18，人物光環+5，目前為-35〉

『我靠，-18了，雖然到了正數會很難升，但現在看她很容易變成零分npc』

『有被女配姐帥到……她真的每次都出乎我意料?！?

『可惜之前那個說女配不會遵守規定的瘋狗退了，不然可以讓她看看，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蠢的?！?

杜晚歌把句芒送回去，又叫王媽給她煮了姜湯。

她站在陽臺，想著女主的話：“我能問問你們女主數值是多少嗎？”

『說出來讓你感受一下，人物正向程度60，信譽度50，人物光環50，受教育程度71』

杜晚歌想了想：“數值真不錯?！?

『男主這么好，當然也要配個足夠好的女主啊?！?

數值是不是不代表這個人物就是好人？

畢竟男主事實上是那樣的。

『不過投資的事情怎么一點動靜沒有，阿風到現在還沒拿回來』

『阿風肯定拿得回來的，他屬性都點得這么高了，善良又真誠的生意人遲早能拿回投資』

—

黎司期看著那晚握著杜晚歌手寫的書法。

字跡還是他的，但他知道不一樣。

他將宣紙輕輕卷起，收好起身。

剛走出黎家，一只小貓就扒拉住他的腳，不讓他走。

他低頭一看，微微蹙起眉頭。

伸手提起那只貓，黑白花，后背有梅花花紋。

是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喂的那只。

但這里離那天的宴會廳隔了兩個區，足足十幾公里。

這么小一只貓，這么短時間內爬過兩個區到這里？

這只貓看起來病得很厲害，恐怕感染了細小。

距離太遠，時間太短，就像是被人擺布著要見到那個女孩喂的貓一樣。

黎司期面色冷淡，但還是把那只貓提進了黎家，放下了想去找杜晚歌的想法。

黎家的別墅內。

助理小心提議：“盧總不是很喜歡您的字畫嗎，要不您辦一場書畫展，請盧總來看，說不定能挽回。”

黎風側眸，聲音高高在上卻冰冷：“上次送過去了，換來的是什么，是投資降級，提點有用的。”

助理卻勸他：“說不定正是因為您送過去那幾幅不夠莊重，都是小練筆，讓盧總覺得我們誠意不夠，要是您送對聯、中堂，擺出誠意，說不定能讓盧總回心轉意呢？”

黎風忍不住沉思。

上次突然降投資，恐怕的確有這原因，黎司期那幾幅字寫得隨意，盧總說不定是為了拿這些字畫去送人，這些東西拿不出手，一氣之下就降級了。

也是黎司期，練筆太過于懶怠。

這是他唯一的優勢，要沒有這個，早就被他逐出黎家了，還不好好練習。

黎風想到這里：“馬上去辦?！?

助理趕緊應聲。

夜色朦朧。

黎司期的房門被人打開，幾張字畫被抽走。

卻沒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個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