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霞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杜晚歌所言非虛：“好啊，原來真的有。”

她揪著烏立成的耳朵：“別吃了，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那些小三都長什么樣！”

烏立成被藍霞揪著走，還在乎自己的面子：“別揪別揪！老二，下回哥再來看你啊！”

烏長謙一臉擔憂：“嫂子，你慢點。”

而烏耀祖也趕緊跟著他爸媽跑了，剩一桌殘羹。

烏長謙有些詫異：“小歌…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杜晚歌淡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抱歉啊女配姐，我們先入為主了。』

『她帶芒芒回來，還安撫芒芒的自尊心，好像真的不像壞人。』

『女配三言兩語就把你們騙住，真無語。』

『樓上的閉嘴，顯得你了，你才是惡毒女配吧。』

烏長謙給她夾菜：“聽說黎氏今天已經把真畫給盧總了。”

杜晚歌略微詫異：“真畫？”

烏長謙并沒覺得哪里不對：“說是在黎家別墅找到的。”

『啊？阿風后面又找到真的了嗎？』

『黎司期愿意給真畫？』

杜晚歌有很強烈的直覺。

黎風送過去的，一定還是那幅假畫。

—

黎司期聽說黎風把那幅假畫送出去，還毫無懷疑，愈發覺得可笑。

有些人口口聲聲說為了挽回家國那段被掠奪的歷史，但實際上并不在乎找回來的東西是真是假，只要名利穩穩入賬，找回來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黎風之前找的那些鑒定專家，恐怕和他一丘之貉。

他扭開密室的門，抬步入內，看著那幅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史箴圖殘卷。

上面有沉淀成黑色的血漬，而畫作也破敗不已，損毀得說是千瘡百孔不為過，甚至于斷裂抽絲。

真正的女史箴圖，怎么可能那么完整，當年英國人早就把它損毀得不成樣子。

黎風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至于拿回一幅那樣的畫，美其名曰修復過所以清晰完整。

他移開畫，下方的吸水紙上已經沾滿了污漬。

他只開了一盞微白的燈，拿起毛筆，在顏料脫落的部分涂上動物明膠的水溶液。

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毛筆，專注地一點點填補修復，在冷白的光線下，指如白玉清寒。

另一頭的杜晚歌忽然對烏父開口：“我已經不喜歡黎風了，往后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人物正向程度+3，當前-34〉

『她說什么？她說什么？』

『我的媽呀！惡毒女配好可愛！！』

『是真的不喜歡了嗎，不喜歡的話，我真的愿意好好幫她，她雖然不好相處，但已經有變好的苗頭了。』

『數值變了，是真心的吧，原來不愛阿風就可以加三個點。』

“他并不喜歡我，這段日子我也看清了，他也有喜歡的人，我不想再強求。”

她眼底格外清明，淺色瞳孔讓她的眼睛如浮光躍金，清波蕩漾的清醒鎮定。

烏長謙欣慰不已：“你能這么想，爸爸真為你高興，有些東西就是要舍得，越不舍越不得，緊抓著不合適的人不放，往后也遇不到更好的人了。”

杜晚歌看著他已經斑白的兩鬢，她記得烏父才四十多歲。

“您平時也要好好休息，我已經叛逆夠了，往后就不讓您操心了。”

烏父摘下眼鏡，用手背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杜晚歌提起：“我找了一位家教，是之華大學的學生，這段時間可能會住在家里，您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烏長謙無比欣慰。

他還以為女兒會不愿意找家教，沒想到竟然自己親自去外面挑了一個更合適的。

杜晚歌提起投資的事：“崇應醫藥，瑞德曼斯這兩只股票要漲，您可以替我買一些嗎，但不用買多。”

她并不對彈幕完全信任。

“為什么突然想買股票。”烏長謙不解。

“我的那些富二代朋友有些內幕消息。”

『我突然變富二代？？』

『女配姐說話還怪好聽的』

烏長謙當然不可能把一群孩子的玩笑話當真，但買一些哄女兒開心卻是他愿意做的：“好。”

叮囑廚房給句芒準備一份飯菜，杜晚歌回了房間。

杜晚歌翻出黎司期的電話號碼，搜他的微信號，搜出來一個id名叫平平淡淡上天堂的賬號。

杜晚歌加了對方之后，微微一笑，也改了自己的微信id。

黎司期摘下手套，關上密室的門。

看手機發現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信息是“我是烏歌”，而對方的id顯示“快快樂樂下地獄。”

黎司期微微揚起鋒利的眉尾，點了通過。

他一通過，對面就給他發消息：“弟弟是鐵打的，姐姐是打鐵的。”

黎司期還沒回。

杜晚歌在網上學的那些非主流黑話都用上：“男人越壞我越愛，尤其裝純大反派。”

過了一會兒，黎司期的消息不只是挑逗還是裝不懂：

“姐姐，我是真的純。”

杜晚歌面無表情。

『女配好像有那個手機癮，她只要醒著基本都在沖浪。』

『女配姐，你在干嘛？』

杜晚歌如實回答：“勾引大反派。”

『？』

她坐起來：“壞男人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你來真的啊，他是真的壞，小心玩火燒身，他后面栽贓阿風偷他字畫，說阿風拿偽造古董騙買家，聯合對家給阿風使絆子，又折磨你致死。』

杜晚歌揚眉：“這不正證明他執行力很強嗎？”

『？好奇特的腦回路。』

黎司期故意單純道：“姐姐，你的id什么意思？”

杜晚歌大大方方：“情侶名啊，看不出來嗎？”

黎司期：“你不要哥哥了？”

杜晚歌面不改色，一通輸入自己在網上學的東西：“你哥哥老了，身體不行了。”

她隨手把手機放桌面上，彈幕看見了。

『我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

『咳咳咳咳咳，什么虎狼之詞，大反派他才十八歲啊，姐，收斂點吧。』

黎司期拿著手機，清厲的眼尾微彎，帶著些玩味的笑：“嗯？”

杜晚歌面色嚴肅地照在互聯網上學的寶貴經驗撩：“他走一步都要喘，哪有你龍精虎猛，身強體壯，拍賣會那天10度，穿件襯衫都頂得住。”

她最近看了一本言情小說，里面的女主角就是這么撩前未婚夫的弟弟的。

他氣定神閑：“是嗎，原來姐姐觀察我觀察得這么仔細。”

她的表情堅定得像要入黨，完成任務似地給他回消息，還贊揚道：“你太精悍了，沒法不注意。”

”那姐姐知不知道衣服是被哥哥搶走的。”

“是嗎？”杜晚歌依舊冷臉。

“我好難過啊，哥哥太壞了，姐姐打算怎么辦？”

“那讓你哥也在眾人面前衣衫不整好了。”

“怎么衣衫不整法？”

杜晚歌喝了一口水，冷臉給黎司期發信息，彈幕只能看見她在打字，不知道聊什么。

『女配姐好努力的樣子，為了不被反派弄死，也算另辟蹊徑了。』

仍舊有人冷嘲熱諷：『不過反派怎么都會愛女主的，女主的光環很大一部分都來自男性角色的愛慕啊，女主最后會到一百，黎司期就占了四十。』

『女主真誠又善良，女配自私又惡毒，兩人孰強孰弱，一眼就看得出來，黎司期會喜歡誰不是明擺著的嗎？』

杜晚歌熄滅屏幕，眼底有不易察覺的笑。

翌日杜晚歌早早起床，第一天上學還沒校服，她翻出沖鋒衣和牛仔褲，勉強打扮得青春了一點。

牛仔褲包裹住細直修長的腿，寬松有型的沖鋒衣和她雪白如霜的膚色相襯，顯得冷峻不好接近。

連背上那個粉色書包，都顯得那個書包因為顏色沖突而凌厲起來，一股拽又隨性的氣質，讓人第一反應是不敢和她說話。

『女配姐第一天上學，我好激動。』

『加油，你可要好好學啊！你學好了我們會有獎勵的！』

杜晚歌一只手揣進兜里，另一只手拿手機看言情小說，完全不為所動。

『……她又在玩手機』

『和我上初中的兒子一樣，一天不看那個破手機會死。』

『每天晚上十一點關閉彈幕直播，七點開啟，我想知道我們不看的時候，她是不是還在玩手機。』

杜晚歌到辦公室報道，班主任王莉先帶她去空教室，進行入學測驗。

因為時間有限，給的是一整張長卷子，總共六面，每面都是不同科目，題量比正常考試少很多。

她把試卷翻了翻，原主學的是文科，她留洋七年，英語流暢得和母語沒有區別，語文在文言文上尤其有優勢，其他填詞作文也不難，但她不太會答題套路，歷史就一道考到了她死之后的年份，她死之前的歷史，基本通讀。

政治，她上輩子就是搞政治的，可能觀點有所落后，但具體的分析上不至于太難看，可惜不清楚答題規則，也不了解時政，完全一頭霧水，數學她一籌莫展，地理的很多名詞她也并不認識。

國大附中的學生都是尖子生，她考完這張試卷進去，恐怕會遭人嘲笑。

彈幕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惡毒女配根本寫不出，因為這個是國大附中的卷子，就算有意出得再簡單，也絕對不會多容易。

對女配這種高考只有兩百分的人來說，交空白卷幾乎是必然。

『求我們啊，我們幫你寫，不讓班主任和新同學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