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失去自由,換了狗皇帝不來煩我的清靜。
清靜很好,好得我總想崔釗。
想他為何不給我報平安,不寫信訴相思……
想‘他平叛歸來,真的會娶公主嗎?’
我在屋頂坐了三天三夜,身旁排一溜空酒壇,也沒想出他到底娶不娶公主。
第四天清早,我從屋頂栽下來了。
醒來時給我抹燙傷藥的小宮女守在身旁。
她說尋死是最蠢的辦法。
誰想尋死,我還想活著見崔釗呢,從屋頂栽下來不過是個意外。
半月過去崔釗仍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身體恢復了,又可以喝酒了。
這回我學乖了,不坐屋頂了,抱著酒坐在亭下。
小宮女一臉苦惱的看著我。
“那崔將軍就那么好?”
我咕咚咕咚灌了半壇酒。
“你見過英雄少年么?”
我看著皓潔的月光笑了。
“那年我十歲,被惡人綁了,十六歲的他單槍匹馬挑賊窩將我救出。”
小宮女說我是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我抖抖空酒壇,小宮女又拿出一壇,我要接她卻收回去了。
我:“自那之后,世間男子再入不了我眼。”
小宮女又嘆氣。
我搶過酒,急著往嘴里倒,淋濕了衣衫。
“他教我排兵布陣,陪我練習武藝。帶我塞外看雪、江南賞蓮,他在哪我就在哪。”
小宮女:“可崔將軍被賜婚了。”
我啪摔碎了酒壇,揪起小宮女。
“賜婚有什么了不起,我和崔釗早拜過天地。”
小宮女有些害怕我松開了她,接過身旁人遞來的酒繼續喝。
“你們何時拜的天地?”
我醉得眼花,這才看清遞酒的人是臉黑如炭的狗皇帝司馬疾。
“在塞北、在江南,每去一處我們就拜一回,就差大師兄你的祝福了。”
噢,我已不喊狗皇帝師兄多年,也快忘記我們同門學藝,他曾待我們親如我兄長。
司馬疾鉗住我手,奪走了酒。
“我看你是醉傻了。”
我咯咯直笑。
“大師兄我和崔釗早已是夫妻?”
‘啪’司馬疾賞了我一記脆響的耳光。
“你再說一遍?”
我摸摸脹痛的臉,搶過酒來一口氣喝個精光,看著他似要噴火的眼睛。
“我說我和崔釗早已拜做了夫妻。”
司馬疾抵著我一步步后退。
“沒有三媒六聘,未拜過高堂,不曾入過洞房算的哪門子夫妻?”
我:“你怎知我們未曾入洞房?”
司馬疾頓住腳步,滿身怒火熊熊燃燒。
“邊昭,你說什么?”
我不退反進,看著他的眼睛。
“我和崔釗生米已煮成熟飯,我生是崔釗的人,死是崔釗的鬼。”
令人窒息的安靜將一切包圍。
酒壯慫人膽的我卻挑釁的看著司馬疾笑,臉笑僵了,淚都笑出來了,他卻像雕像般杵在原地瞪著我。
我方拿起一壇新酒,司馬疾炸了。
“邊昭,我等你甘愿做我的女人,你卻隨隨便便交出自己!”
我強壓著害怕:“那又如何?我樂意!”
司馬疾暴怒。
“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