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開口道：“當我的根須不再扎根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這里的空間就已經開始恢復正常了。”

一旁，見戰斗徹底落下帷幕，手持狙擊槍安撫群眾情緒的光耀也跑了過來。

“張游大哥，還有大家，好厲害！”

光耀有些羨慕地開口道：“如果我也有大家這么厲害就好了。”

張游摸了摸他的腦袋，道：“等小光長大了，也會變得很厲害的。”

一切塵埃落定，張游的心情也舒緩了幾分。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方一凡身上居然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物品，這個方家子弟與何振宇比起來，未免也太過寒酸了。

“這些群眾怎么辦？”柳煙開口問道。

李然張口，想要說些什么。

這時，張游開口道：“讓他們自行尋找出路吧，這里的邪物已經被斬殺一空，沒有什么能夠威脅到他們了。”

張游語氣平淡。

“經歷這一遭，見識了這些戰斗之后，他們的生存能力應該比那些荒野上的普通人更強。”

還有一句話張游沒有直接說出口。

若是不能從危險中走出來，通過異于常人的見識，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那就只能被淘汰了。

李然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什么。

收服了老古之后，這片院落的模樣也在慢慢恢復正常。

與外部空間的隔斷消失，淅淅瀝瀝的雨落了下來。

雨水的顏色看起來有些發黑，但是伸手接住雨滴時，匯聚在手心中的雨水中又看不出什么異樣。

李然的臉色也隨著這些雨水的落下，變得有些陰郁起來。

他走到那些普通人身前，開口道：“出了水家埠鎮繼續往南走，就能遇到皋城的新城區，你們到了那里就能安頓下來。”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和張游幾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執行，不可能為了安頓這些民眾拖慢了步伐。

院落的偽裝消失后，這里真的變成了一個屠宰場，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

不僅有牲畜，一些角落里還能看到人類的殘肢。

看著這一幕，張游皺了皺眉頭。

老古此時已經回到了靈臺空間之中，但在契約的作用下，可以直接與張游進行心神交流。

感受到張游的心情有些不悅，老古的聲音立刻在張游心中響起。

“這里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都是那只尸魅的惡趣味。”

看著老古急于撇清關系的模樣，張游倒沒有問責，畢竟老古現在已經成了他的仆從，以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李然也已經通過‘望氣’之術觀察過老古，說他非善非惡，氣運強盛。

只可惜氣運比起張游還是差了一些，所以還是被收服成為了仆從。

不過，雖然最終化險為夷，經此一役，張游還是愈發感受到提升實力的重要性。

眼下就有寶物在身，還是盡快轉化成真正的實力才比較安心。

“說說空間樹心該怎么使用吧？”張游向老古詢問道。

聽張游問話，老古立刻獻寶道：

“主人，空間樹心可是個好寶貝，擱在以往，那也是會引起諸方大能爭奪的天地奇物。

“也就是如今天地剛剛復蘇，老古我又被斬了一刀，才讓它看起來稍稍弱了那么一點點。”

“天地復蘇？斬了一刀？

“你是從古史中活下來的圣靈？”

張游敏銳地抓住了老古話里的重點。

“那是自然。”老古語氣里有些得意。

“我可是從……從……唉？

“我是從什么時代活下來的來著？”

靈臺空間中，老古樹干上的老臉皺成了一團。

“我是被什么斬了一刀來著？”

“我是誰……來著？”

……

老古開始不斷碎碎念，樹皮越發皺了起來。

“行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繼續說空間樹心吧。”

張游能夠感知到，老古現在暈暈乎乎的狀態并非偽裝。

顯然，這家伙在古史變遷中受了傷害，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不過張游也沒太過遺憾，如果不是老古退化到宗師境，張游也難以將其降服。

一飲一啄，便是如此。

聽到張游的話之后，老古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空間樹心上。

他心態調整得倒是很快。

“空間樹心可真是個好東西！”老古驕傲道，“最簡單的用法，便是直接煉化，為勾勒的精神圖卷附加空間屬性，使其攻擊更加莫測，直接將實力拔升數成。

“不過這樣還是太浪費了，空間樹心最有價值的用法，還是在開啟靈臺空間之時煉化。”

老古認真說道：“以空間樹心蘊養初生的靈臺空間，能夠讓其更加穩固，增強修行底蘊。

“須知，凡是能夠增強修行底蘊的寶物，都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畢竟關乎日后成就的高低。”

說著，老古謹慎地提醒道：“主人，你一定要小心隱藏，不然遇到懂行的，必然會遭遇殺人奪寶的禍事。”

張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雙管齊下，利用空間樹心將勾勒出的血河劍圖與靈臺空間都好好強化一番。

在柳煙的輔助效果消失之后，張游的靈臺空間就進入了黯淡狀態，血河劍圖也難以調動。

他的靈臺空間如今十分特殊，因為尚未真正突破至宗師境，所以一直處在開辟之中，又未徹底開辟的狀態。

如果長期處在這種狀態，是不是可以不斷利用空間樹心對靈臺空間進行強化？

張游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按下了想要立刻嘗試的想法，繼續和老古交流起其他的問題。

“你可知超凡氣旋是何物，為什么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難道真的與精神修行的天賦有關？”

這件事也已經困擾張游許久，如今得了一個老古董，剛好拿出來問問。

雖然老古的記憶殘缺不全，但畢竟是從古史中存活下來的圣靈，但凡說出一些修行的要訣，都足夠讓張游受益匪淺了。

“超凡氣旋？”老古一聽便笑了，“這個時代的修行者口中所謂的超凡氣旋，不過就是靈臺力量外溢形成的精神力漩渦罷了，沒什么大作用。

“如果一直強化下去，在體內儲存了過量的精神力，反倒會對肉體形成損傷。

“當然，這玩意兒也不是一點用沒有，這些精神力漩渦中會蘊養出一些精神圖卷的雛形，也就是這個時代的修行者口中的超凡能力。

“但這些精神圖卷雛形大多數都稀松平常，沒什么作用。

“擱在古修時代，在通過精神漩渦錨定了靈臺位置之后，也就直接把這玩意兒打散了。”老古把超凡能力說得一文不值。

不過，他隨即話音一轉，又道：“當然，有少數的精神圖卷雛形還是有一些培養價值的……比如說那個金眼小子，算是有些天資，主人不如把他也收入麾下。”

老古開始禍水東引，攛掇著把李然拉來和自己共患難。

“別扯開話題。”

“咳咳，好的，尊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