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交談
- 格斗家能在賽馬娘世界成為傳奇嗎
- 棄牌術
- 4802字
- 2023-11-05 06:31:45
微風吹過河面拂來,綠化園區的清新空氣,加上接近正午的溫暖陽光,使人感到安逸與祥和。
藍發紫眸,頭頂的馬耳上套著只金環,少女的容顏更是如同精美的瓷器般,文靜柔弱的氣質使人心生保護欲。
目白阿爾丹,出身于名門“目白家”,作為重賞賽馬娘,她有著出眾的戰術頭腦與強大的內心。
但很遺憾,上帝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她的雙腿也如瓷器般脆弱。
從記事起,醫院便幾乎成了目白阿爾丹的第二個家。
“玻璃嗎…”
目白阿爾丹披著件外套,里面是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她坐在長椅上,看著自己纖細的腳踝有些出神。
又是因為受傷,急忙中斷訓練后便來住院了。
這不怪家族里的那位訓練員先生,也不怪其他人,是她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明明早就知道風險,可又難以抑制對勝利的渴望,只是做出了略微出格的一點嘗試,就變得如此。
目白阿爾丹輕嘆了口氣。
“…我真是太不成熟了呢,又給大家帶來麻煩了。”
萬圣節的活動需要全校師生一起布置場景,但現在她不僅無法參加,還只能讓朋友們補上自己的那份工作量了。
少女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
再過五天,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但現在她只能在外面散散心,快跑是不可以的。
目白阿爾丹起身,獨自往公園的出口處走去。
本有家中的女仆想陪著她一起來這里,但目白阿爾丹更想一個人靜一靜,誠懇的與女仆小姐商討了番。
在發誓遵守各項條例后,目白阿爾丹獲得了這次散心的機會。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她的傷本來就快好了,否則女仆小姐說什么也不可能讓她在自己的視野里消失。
“嗯?是張偉先生嗎?”
看清了對方,目白阿爾丹有些驚訝。
身形高大,嘴唇上有道淺色疤痕的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與一條運動短褲。
其左腳踩在塑膠跑道旁,一顆水楊樹的樹干上,像是在做腿部拉伸,但眼神卻盯著自己的膝蓋,眉頭緊皺。
聽見少女輕柔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目白阿爾丹微笑著,兩手疊在腹前,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病號服也無法遮掩住少女優雅高貴的氣質,作為目白家的大小姐,擁有這般儀態也并不稀奇。
“沒想到真是您呢,請問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嗎?”
她的聲音很小,這是天生的嗓音,雖然經常被朋友與粉絲們說“阿爾丹說話真是溫柔啊。”
但大多數時候,由于別人不太容易聽清,目白阿爾丹會對此感到很不好意思。
但現在周圍都比較安靜,她正常的出聲也能清晰的傳達給對方了。
看清來人后,男人的表情瞬間便恢復如初。
“阿爾丹啊,你好,我沒事。”
“話說今天不是周一嗎,你不用去上學?”
看見對方臉上的疑惑之情,少女剛想回復,就見男人瞥了眼她腳下穿著的拖鞋,理解了一般的開口。
“哦,又受傷了啊。”
任何人在場的話,都必然會覺得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粗魯,懷疑這個男人是否有情商了。
少女聳了聳肩,露出無奈的苦笑。
“是的,就連我也難免的感到些沮喪了。”
接著,她低下頭,嫩藕芽似的腳趾頭動了動,眼神暗淡。
“還真是不爭氣啊,我的這雙玻璃腿。”
“早就該退役了呢,我這死纏爛打的模樣,看起來一定很丟人吧…”
“……”
張偉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走到了大約少女身前兩米的位置停下。
男人的嗓音較為低沉,但渾厚有力,吸引了目白阿爾丹的注意力。
“抱歉,可能有些誤會。”
“我剛剛腦子比較熱,所以說錯話了。”
“我只是個外行人,但你在賽馬場上所表現出的才能,即使在任何外行人的眼里看來,那也是毋庸置疑的優秀。”
三言兩語間,他的眼前閃過了些畫面。
沉默了兩秒,張偉看著少女,語氣變得更加嚴肅說道。
“若追求偉大,必能成就偉大。”
“如果這是你真心想做的事,那就別在意他人的看法,加油吧。”
“……”
高彈性的黑色緊身衣,將這個中年男人異于常人的壯碩身軀勾勒出線條。
胳膊上暴起的血管紋路,與臉頰的汗水,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胸膛,都表明了其剛經歷過高強度的運動后不久。
“啊呀?”
目白阿爾丹的雙手捂著小嘴,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般。
“我是開玩笑的哦,怪物先生。”
“您難道是當真了嗎。”
說罷,少女俏皮般的一笑。
那好看的淡紫色眸子中,哪來的什么哀傷與痛苦,倒是十分的明亮透徹。
“……”
張偉的嘴角也勾起了些弧度。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見笑了。”
“那么你現在是?”
“要回旁邊的醫院,躺回病床上了呢,我只被分配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真是嚴格…不過很正確,傷病這種事不能硬撐,否則會事倍功半。”
“你自己一個人走回去,沒問題的吧?”
“這是當然,多謝您的關心。”
張偉點點頭,向穿著病號服的少女擺了擺手。
“那我就不繼續打擾你了,阿爾丹,祝你早日康復。”
“好的,哦對了張先生。”
目白阿爾丹叫住了對方。
“嗯?”
“那個,小栗同學最近的狀態,我總感覺有些怪,似乎有什么煩心事。”
“您有空的話,還請勸一下她吧。”
“小栗?”
張偉一怔。
那個蘆毛馬娘的模樣,他感覺自己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少女的外表下簡直是逆天級別的怪力。
從初次見面開始,笠松交番廳的門口處,夕陽下那對湛藍的眼瞳中,就仿佛永遠都不會感到迷茫。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法與行動力都完全統一。
張偉低著頭,看向目白阿爾丹的病號服編號處,上面還掛著個南瓜形狀的小飾品。
他在心中思索了下,大致能猜到些內情。
前不久舉辦的天皇賞.秋比賽里,小栗帽在用盡全力且正確使用出“領域”的情況下,依然輸給了超級小溪,那個一頭大麻花辮的賽馬娘。
賽后當天,小栗帽就一直比較沮喪,可能便是因為這事。
“是的。”
目白阿爾丹擔憂地說著。
“好像還跟賽程的安排有一定關系呢。”
“哦?不是跑日本杯嗎。”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是我聽說。”
目白阿爾丹頓了頓,顯然她對這件事也是感到很震驚。
“小栗,貌似還想要去跑今年的英里冠軍戰,兩場比賽都要參加。”
張偉聞言,忍不住的挑了挑眉。
日本G1賽事之一,1600m的英里冠軍戰,跟小栗帽一直跑的中長距離比賽可沒關系。
當然,并非說小栗帽不可能有拿下一里G1賽事的實力,但最大的問題是,英里冠軍戰距離日本杯,只有短短的一周時間差距。
十天之內,連打兩場比賽。
“強啊。”
“是啊,我也覺得有點,欸?”
目白阿爾丹回過神來,頭頂處的兩只馬耳都抖了抖。眼前的中年男人正摩挲著下巴,表情很認真。
“她要以連戰的狀態,在日本杯去面對完整無損的對手們,確實很厲害吧。”
“是,是這樣的呢。”
“但是您不覺得,這有著很大的風險嗎。”
目白阿爾丹略歪著頭,疑惑的看向他。
又是一陣清風從二人的臉上拂過,樹上傳來的鳥啼聲,反而使此刻顯得更加幽靜。
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家吃午飯了,而不是在公園逗留,這條道上現在真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張偉平靜的說道。
“如果這真是她想要的,那去嘗試下又有何妨。”
“假若小栗帽真參加英里冠軍戰,六平銀次郎也定會視她身體的后續狀況,再來決定是否參賽日本杯吧。”
“不敢冒風險的人,就注定只能度過相對平庸的一生,你也明白的吧,小阿爾丹。”
張偉當初在特雷森借用訓練場地時,作為熟人的小栗帽與玉藻十字,都來拜訪過他,還帶著幾個同學。
而阿爾丹就是其中一員,畢竟張偉也算正兒八經的明星人物了,少女好奇地問了他些關于比賽的話,張偉也就隨意的嘮了兩句。
無意中得知目白阿爾丹的“玻璃腿”一事后,張偉也就對這個女孩有較深的印象了。
富家子弟能這么拼命的,在他看來還真是少見。
“…話是這么說呢。”
少女伸出素手,撩了撩被風吹歪的淡藍色發絲。
“但是,該說真不愧是拳臺上的怪物先生嗎,所以能完全理解怪物女士的思維。”
高大健壯,嘴上帶疤的中年拳手,罕見地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張偉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半臉。
“哎,這外號也該改掉了,以前年輕的時候,倒也沒感覺有這么的……”
“欸,明明很帥氣啊。”
“不,反正聽你們日本人說出口,就老感覺很…中二?”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我還說您還能與小栗聯動一下呢,畢竟都是“怪物“嘛。”
“……從下場比賽開始,這稱號我肯定得換。”
“看不出來您還會害羞這種事。”
目白阿爾丹笑著說道。
“但是,容我發自內心的這般說道,你們二人真的都很了不起哦。”
“張先生,你很信任小栗的實力呢,就跟相信自己一樣,我都有點羨慕你們了。”
張偉搖了搖頭。
“不,我只是會敘述事實。”
“你們的賽跑也好,格斗也罷,體育比賽的結果,從不會因為哪一方的感情色彩而動搖,只談實力。”
這不就是很信任對方嗎,藍發紫眸的少女心想著。
“話說,阿爾丹啊,你這個小掛件是在哪里買的嗎?”
“這個嗎?”
目白阿爾丹將衣服上掛著的南瓜燈吊墜取下,溫柔的看著,遞給了對方。
“是千代王和無敵同學她們送我的,因為今天是萬圣節,特雷森學院的活動我這次是沒法參加了。”
“大家精心制作好了一些小禮品,今早上就送到我的手上來了。”
“哦,這樣啊,我才知道你們學校有舉辦萬圣節的活動。”
“厲害,不愧是大學生,手藝不錯。”
張偉接過少女遞來的飾品,一邊把玩,一邊真心的贊賞到。
“嗯,不過嚴格意義上講,我們不算大學生吧。”
目白阿爾丹一根手指貼在臉頰上,遲疑的說道。
“啊?大專嗎。”
張偉驚訝的看著少女,在他看來特雷森學院看起來可遠比什么985,211的學校都還要修的華麗。
“也不是啦,話說為什么大專生就不算大學生啊。”
“高中!?不會是職高吧。”
“額,那個,雖然我們肯定不是啦,但張先生您是不是有些這方面的偏見……”
……………
UFC東京精英訓練館總部
彭!
“溫莎小姐?”
一頭黑色長卷發披肩,小麥膚色的馬娘,神情疑惑地詢問到。
“噓。”
女人做了個手勢,示意讓對方保持安靜,二人就這么躲在了訓練場地的墻角后。
又是一記沙袋被打出的彭響聲,從前方傳來。
雖然不理解,但英蒂薩爾還是跟著對方照做了,身體右側貼在了墻面上。
“天狼星醬生氣了,現在在猛錘沙袋呢。”
溫莎.妮絲特擠眉弄眼的模樣,讓英蒂薩爾難以理解。
但她也有樣學樣,壓低了聲音。
“啊?是天狼星小姐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嗎。”
“我不確定。”
溫莎.妮絲特頭頂修長的馬耳抖了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很是陽光靚麗。
“但貌似是跟張老板有關系。”
“張先生?”
“是啊,我當時剛睡醒,起床想著今天是萬圣節,就直接上三樓了,本來想找張老板問下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
金色的馬尾瞬間炸毛,溫莎.妮絲特只感覺身子一顫。
在英蒂薩爾害怕的目光下,她神情尷尬的轉過頭,與對方那猩紅的眼眸對上。
“……”
“Bonjour?”
天狼星象征無語的看著這個明明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法國女人,有時卻跟個頑童一樣。
“我說真的,你找他……”
溫莎.妮絲特伸著右手的食指,將自己的幾縷金絲繞了一圈,眼神左右飄忽著。
“……”
“呵,算了,反正都跟我沒關系。”
在二人茫然的目光中,天狼星象征笑了一下。
“我還想繼續練習一會兒,二位,能幫幫我嗎?”
“好,好的。”
英蒂薩爾也比天狼星象征大幾歲,但性格比較怯懦。金發的馬娘小姐則比較求穩,試探性的問到。
“額,要打實戰嗎。”
“……”
天狼星象征笑而不語。
溫莎.妮絲特無奈地從兜里摸出一把銀白色的房間鑰匙,準備去換身衣服。
沒辦法,老板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她們幾人作為陪練,那也就得做到有求必應了。
但是真的好累人啊。
溫莎.妮絲特氣鼓鼓的,從天狼星象征的身邊走過。
從來到這里第一天,她除了偶爾的小摸魚以外,壓根沒放過一天真正意義上的假,本來今晚還想去感受下東京人民的萬圣節氛圍。
英蒂薩爾也是個老實人,天天準時待機,還經常主動去提出要幫忙,讓溫莎.妮絲特都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美國人。
“哎,就一天也行啊…”
電梯內走出的高大身影,讓溫莎.妮絲特一愣。
“張老板?你回來了啊。”
“嗯。”
張偉戴著自己最愛的金框墨鏡,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溫莎.妮絲特的肩膀,隨即對著場內的三人大聲喊到。
“都收拾一下東西。”
“啊?您今天不是說要練體能嗎?”
金發的馬娘小姐頭頂的馬耳失落地下壓,直接完全的貼在了額頭上。
這下工作量是超級加倍了。
“好的,張先生。”
“嘖嘖。”
透過鏡片,張偉也能看見栗發少女的馬耳正不爽的往后翹著。這種表現,跟溫莎.妮絲特的那樣可完全不同。
據他了解,對于馬娘而言,馬耳朵下壓或許代表生氣,但更多時候是單純的不高興。而如果往后翻了,那可能都談的上是“憤怒”了。
“嗯,換套自己喜歡的衣服,今晚我買單。”
“咱們去外面玩一天。”
偌大的訓練館三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片刻后。
“嗯哼!?”
“好的。”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