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西奧紀云的悲劇
- 格斗家能在賽馬娘世界成為傳奇嗎
- 棄牌術
- 3600字
- 2023-10-25 03:12:05
東京府中監獄的門口處,二人見面了。
“您好,藤井警官。”
少女棕色的馬耳上,有一塊綠寶石的吊墜作為飾品,眉間一抹白色的流星,即使正常的交流談吐間,也會帶給人威嚴感。
當今日本賽馬娘界,無可爭議的史上最佳,絕對的皇帝——魯鐸象征。
若從年齡上講,不過是個女學生,可藤井剛三這個老警員也絕不會輕視對方半點。
“魯鐸女士,您來了。”
“嗯,抱歉,我就長話短說了。”
魯鐸象征沒有說太多客套話,嚴肅的表明來意。
“如之前所說的一樣,我來看看西奧紀云同學的狀況。”
“請跟我來。”
藤井剛三將對方領進大門后,轉身為其帶路。
府中監獄內,無論是犯人們所用的操場,亦或者食堂,宿舍等等,建筑物都很現代化。
魯鐸象征隨意的一瞥,旁邊五十多米處的足球場上,正有幾個獄警,監督著十幾號人在勞作。
犯人們彎著腰把刷子從油漆桶中取出,給球門和四周的籠網上漆。
如果不是那些顯眼的橘紅色囚服,印著白花花的編號數字,說這里是個小區或者學校也有人信。
“……如您所見,我們這監獄給犯人的待遇,還不錯吧。”
藤井剛三決定先給對方打個預防針。
“專業的心理醫生也請過了,但那位賽馬娘小姐的精神,依然沒有好轉,完全抗拒與親人見面。”
“您也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后半句。
“馬娘罪犯的話,我們可不敢給其太多的自由活動空間。”
魯鐸象征沉默了,片刻后,她才回應了對方。
“是的,這是自然。”
又過了良久,二人到了地方。
為特殊犯人準備的關押環境,與外面的光鮮亮麗不同,整體披上了層暗色調,透露著壓抑感。
東京十月份的冷風吹不進大樓內,魯鐸象征卻感到了寒意。
她能在空氣中聞到,兩側間隔了相當距離的牢房,都在往外滲出著不安的氣息。
電子門卡才能開啟的金屬大門,單向的玻璃窗,隨時能看清犯人的行為狀況,每條過道旁都有獄警的辦公室。
有的犯人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坐在椅子上看書,有的則是躺在床上發神。
死刑犯在其中也不少見,據魯鐸象征所知。
“…味道,不對啊~”
魯鐸象征剛走到過道中央,第三個房間處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吸引了注意力。
聲音怪異,嘶啞而低沉,一時甚至讓人分不清說話者的性別。
對方貼在了鐵門上,剛好卡住玻璃窗的視野死角。
“不用管,一個人渣罷了。”
藤井剛三表情不變,繼續往前方帶路。
“有什么關系?藤井,開門讓我看看,這位馬娘小姐的模樣,好嗎?”
魯鐸象征腳步停頓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哈哈,你肯定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吧。”
“因為我也是馬娘哦,所以能聞出來同類的氣味呢。”
“你們又是來找那個小女孩的吧,之前我都沒出聲,但最近真的感覺好無聊啊~”
“那個小孩犯了什么事?讓我猜猜……”
“走吧。”
魯鐸象征向藤井剛三說到,繼續向前方走去,留下了牢房內的女人自說自話。
“殺人了還是怎么的?哈哈,還精神失常?真是好笑啊。”
“還不是怪普通人自己太弱了嗎,那么容易就玩壞了……”
女人瘋癲的話語回蕩在身后,二人沒有理會。
走過長長的直道,轉彎后,他們終于在一處牢房的位置前停下。
魯鐸象征看清窗內的景象后,深吸了一口氣。披頭散發的少女蹲坐在墻角處,背對著他們。
一條黑森森的鐵鐐銬,如拍電影般鎖在了她的腳踝處,因為西奧紀云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夠穩定。
前職業賽馬娘的實力,讓任何警察與其面談都會怛戰心驚。
“請不要刺激犯人,您還是有五分鐘的交談時間。”
藤井剛三拿出門卡,直接遞給了她,顯然,他對魯鐸象征很是放心。
魯鐸象征沒有著急,而是先走到了門口,輕聲打起了招呼。
“小云,我又來看你了。”
“……會長?”
少女緩緩扭過頭,看向大門。
“嗯,是我哦,可以讓我進來跟你聊聊嗎。”
“…抱歉,會長,我現在只想見拖累那。”
說著,少女的情緒又再次爆發了。
“到底為什么不讓我見拖累那?!明明都說好了,我也吃飯了,為什么啊?!到底為什么……”
抱歉啊小云,但是風間訓練員現在卻完全不敢見你啊。
魯鐸象征心中想著,開始安撫少女。
“風間君會來的!小云,我向你保證。”
打斷了對方的話語,魯鐸象征乘勝追擊。
“但你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嗎?這給風間君又帶來了多么大的傷害,如果你還這樣,他又怎么敢再來看你?”
“……”
“…對不起啊,大家……我,我就是…真的想再見下拖累那君…哪怕一次都好……”
眼見少女態度軟化了些,她又轉變了些語氣,溫柔的開口道。
“沒事的,小云,那么能讓我進來跟你聊聊嗎,可以嗎?”
她走進了房間。
…………
半晌,二人開始返程。
“謝謝您了,藤井警官。”
“沒事,她現在的模樣,比之前更讓人感到放心。”
魯鐸象征的臉上若有所思。
西奧紀云同學的慘狀絕不只是個例,目前來看,警方從這些馬娘的犯罪事件上都找到了共同點。
被至愛“背叛”時產生的幻覺,內心無法彌補的“空洞感。”
當馬娘們越過底線,試探性的做出第一步時,她們往往會發現,自己的愛人居然完全無法反抗自己。
這股反差感也導致她們更加興奮,做出偏激的行為。
但這完全能歸納在正常的心理活動反應內,而所謂的幻覺與空洞感,難免顯得有些太虛幻了。
可驚奇的是,無數份一致的口供都為其證明,這里面大有文章。
為什么?她曾經從未聽說過類似的事物,好像一座沉在湖底的冰山,有塊碎冰浮出了水面,被一直在岸邊的魯鐸象征給發現了。
這世上可能還有些東西,從未被大眾所了解到,關于馬娘。
魯鐸象征又突然想到了風間泉,他也去拜訪過對方很多次。
一個本來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現在卻躺在病床上許久了。肉體上的傷病已無大礙,但心靈上的殘疾卻無從下手。
風間泉表示不追究自己學生的責任,卻堅決拒絕與其見面。
甚至只是提到西奧紀云的名字,男人都會露出恐懼的表情,在病床上蜷縮起來。
“……哎。”
她不禁長嘆了口氣。
魯鐸象征作為七冠賽馬娘,在才能上自然有著很高的評價要求,風間泉的優秀毋庸置疑。
但誰曾想到,過于的溫柔也能成為對馬娘的毒藥。
日積月累的接觸中,少女對關系產生了誤解,又選擇了極為錯誤的解決方式,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二人無言,不經意間,又到了剛剛的過道處。
“為什么不理我啊?真是的,好無情啊藤井君。”
“以及不知名的馬娘小姐~”
女人跟其他的犯人相比,顯得話有點太多了。
魯鐸象征依然沒有在意對方,繼續往前方走去。她已經想好了后面的行程,時間很寶貴。
似乎是聽見二人腳步聲未曾停下,女人嘖了嘖。
“嘁,擺什么譜啊。”
“我們馬娘想干嘛就干嘛唄,那小鬼精神不好,是不是在哭自己被警察抓住了啊,哈哈哈——”
“那只是你,別恬不知恥了。”
隔著金屬門,女人聽見這近在咫尺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喲,你聲音我聽著感覺還挺耳熟的,不過還是別搞笑了吧~”
“能在這里待著的,誰會是正常人呢?”
門外沒有再傳來聲音,女人說的更興奮了。
“你是那小鬼的親人還是什么人?也是馬娘的話,應該也懂吧。”
“誰讓不是馬娘的人那么弱的啊,輕輕一碰就倒了,你能對螞蟻溫柔嗎?既然有人不隨自己心意,那就讓他閉嘴就完了,干自己想干的。”
“從這點上來看,那個小鬼跟我也沒區別吧——”
轟!
在女人震驚的目光中,牢房的大門顫動了一下。
一股力量憑空出現,她所在的區域被看不清的重力壓住,女人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捏住一般,瞬間喘不過來了氣。
金屬門外仿佛有頭怪物,從血脈上起到了壓制,帶給她恐懼感。
干了,開什么他媽的玩笑啊,我是在什么劍與魔法的世界?
女人心里咒罵道,她咬著牙,發現連開口說話都變得那么艱難。
“別在我面前放肆。”
冰冷的聲音如同重錘,緩慢而又充滿了威壓,每一個字,都會讓她的身體一顫。
“……嘿。”
女人癱軟的背靠在門上,她瞪大了眼睛,咧開嘴,強行硬撐著開口。
“給你牛逼的,你當你是皇帝啊。”
“你想如何,進來揍我一頓嗎?好嚇人哦。”
“這不就跟我說的一樣嗎,哈哈哈哈哈!咳咳——”
笑到無力后,女人咳嗽了起來,因為缺氧而甚至有點干嘔。
她低著頭,粘稠的唾液絲線,從喉嚨滴在了木制地板上,而就在此刻,那股壓力感也消失了。
聽到門外遠去的腳步聲,她緩過神來,長舒了一口氣。
“你也是我們這邊的人啊!你有一天也會這樣的!”
“哈哈哈哈!!”
對面的牢房內,一個正在看書的男性犯人抬起頭,皺眉的看向這個吵鬧的鄰居。
……………
藤井剛三捂著頭,他覺得該讓那家伙換個牢房了,以后要是再見面還得了。
“萬分抱歉!藤井警官!”
他連連擺手,止住了少女那正經的鞠躬道歉。
“不必如此,魯鐸女士,那種話確實太過分了,您的憤怒是人之常情。”
“但我要問問,您給西奧紀云承諾的約談,真的有把握嗎。”
藤井剛三臉色一正,這些話可開不得玩笑,剛剛是在牢房內,他才沒有多問。
給罪犯那種級別的承諾,如果不成,出現什么后果那對方是要承擔責任的。
二人再次經過了足球場,犯人們依舊在那刷漆,這份工作比看起來要繁瑣。
在藤井剛三驚訝的目光下,少女點了點頭。
“是的,我有把握,接下來我正要為此事去找一個人。”
“請問是誰?”
“那日將風間泉訓練員救下來的一位先生。”
“這,我也知道那個人,我們還給他頒了個見義勇為的錦旗,但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藤井剛三犯迷糊了。
魯鐸象征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那句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對方。
“風間泉訓練員說,只有那個男人守在他的身邊,他才敢去和西奧紀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