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老爺，我覺得您有必要看看這個。”

布魯斯剛剛用繩標將一個模仿小丑的惡棍掛到路燈上，就接到了管家阿爾弗雷德發(fā)來的視頻請求。

不斷切換的監(jiān)控畫面中，表情冷峻的杜恒正以一種無比狂野的方式奔行在哥譚的高樓大廈之間。

以布魯斯對哥譚地理的了解，他不難推斷出，杜恒的目標是自己的老家，韋恩莊園。

“我試圖呼叫杜先生，但他始終沒有回應我的意思。”

看到畫面上神態(tài)有些古怪的杜恒，布魯斯一邊吩咐阿爾弗雷德保持對杜恒的監(jiān)控，一邊也迅速往家里趕。

因為是在杜恒已經(jīng)跑了有一會兒之后才接到的通知，布魯斯落后杜恒不少，眼睜睜看著杜恒跑到了自己家門口。

韋恩莊園是一座有著三棟塔樓的英倫式城堡。

由大柱支撐的山形墻又給它增添上了一抹希臘色彩。

而令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瞠目結舌的是，杜恒抵達后，韋恩莊園冰冷厚重的大鐵門居然自己打開了。

更令人驚奇的是，杜恒隨手在門柱上一拍，地面上的陰影自動轉化成了一條向地下延伸的通道。

在杜恒沖進通道之后，大概又過了三五分鐘，布魯斯也終于趕回了自己家的莊園。

“我試圖用無人機下去看看，但這里面似乎可以隔絕信號，放進去的無人機都失控了。”

阿爾弗雷德早就等在通道口了。

“我進去看看。”

連蝙蝠戰(zhàn)衣都沒換的布魯斯毫不猶豫的選擇進入通道。

要是別的地方，他可能還會琢磨琢磨，但這座莊園對布魯斯來說太重要了。

重要到布魯斯看起來都有些沖動了。

他踏著黑曜石鋪成的臺階走進通道之中，發(fā)覺自己進入了一條看似有些虛幻的長廊里。

隨著布魯斯走近，長廊兩側的燭臺就像是為他指引道路一般依次亮起，又在他走遠之后依次熄滅。

在這條長廊里，布魯斯能夠感覺到絲絲寒意。

那種寒冷不同于哥譚的陰冷、潮濕，反而有些清爽，甚至讓布魯斯感覺有些親切。

布魯斯一邊走一邊在心里估算。

當他在地下走到莊園的正下方時，一間寬廣無比，差不多相當于足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

這里鋪著不知名生物的皮毛，而在皮毛之上，正趴著一只體型近似樓宇的銀白色巨狼。

令布魯斯意外的是，他在見到巨狼時，固然感覺到了生物本能向自己發(fā)出的警告，可同時他還能感覺到自血脈深處散發(fā)出來的親切感。

就在布魯斯看到巨狼的下一秒，一直與他本人差不多高的碧綠瞳孔驟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拼命開動大腦，琢磨自己身上有什么玩意兒能威脅到這種體型的生物。

“切！”

誰知巨狼下一秒就懶懶散散的走了回去：

“是布魯斯啊。”

看著重新團成一團，趴回原地的巨狼，布魯斯從他的聲音中愕然發(fā)現(xiàn)：

“杜？！”

布魯斯幾乎有種自己遭遇了謎語人的感覺。

杜恒能變成巨狼這也就算了，他再拿出兩種超能力來，布魯斯也不會驚訝。

但為什么這家伙的老巢會在自己家底下？

為什么自己會對巨狼形態(tài)的他產生親切感？

明明應該是韋恩莊園堅實地基的地方為什么會有一個巨大的空洞？

……

杜恒自然是知道真相的。

這里其實已經(jīng)不是韋恩莊園地下了。

他從暗影國度里開了道縫，然后把接口和韋恩莊園的大門重疊了起來。

親切感就更簡單了。

杜恒從韋恩家族的公墓里搞了塊骨頭茬子出來，激發(fā)靈性以后藏在身上，只要是韋恩家族的血親，看他都會有種親切感。

不過這些事就沒必要和布魯斯解釋了。

“當然是我，奈恩·凱勒姆·杜。”

狼形態(tài)的杜恒窩在原地，因為在不停對抗瘋狂的原因，他的語氣中帶著種半睡不醒的迷糊感：

“準確來說，是萊卡翁·奈恩·凱勒姆·杜·韋恩。”

狼和萊卡翁這兩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讓布魯斯精準檢索到了古希臘神話中的阿卡迪亞國王萊卡翁。

傳說中那位殘暴的國王得罪了宙斯，被天神變成了狼。

這也是歐洲神話里狼人的起源之一。

之前和戴安娜見面時，杜恒表現(xiàn)出來的對古希臘神話的了解在這時成為了出色的佐證。

但有一點，布魯斯還是很不明白。

這和韋恩家族有什么關系？

對于自己的家族史，布魯斯自然很清楚。

韋恩家族能人輩出，從獨立戰(zhàn)爭時期開始，就緊密地與這個國家的最高層捆綁在一起。

在歐洲時，韋恩家族則主要生活在英格蘭，最早可以追溯到亞瑟王時期，是被亞瑟王選中，負責保管圣杯的家族。

不管哪邊兒，都應該和希臘沒什么關系才對。

更關鍵的是……

“你不是個東方人嘛？”

面對直指要害的布魯斯，杜恒自然是有備而來的：

“的確如此。”

杜恒點點自己的狼頭：

“我生活在華夏的上古時期，是酒神杜康的后裔，也是一個小國首領，為了躲避軒轅黃帝與蚩尤的戰(zhàn)爭，我?guī)е癖娤蛭鞣竭w徙。

最終在愛琴海邊，我遇到了酒神狄俄尼索斯，用東方的釀酒技術向他換得了一塊土地，在那上面建立了阿卡迪亞王國。

和民眾享受了一陣安寧的生活以后，聽說這件事的宙斯決定來拜訪阿卡迪亞王國。我和臣子商議了一下，決定以隆重的禮節(jié)來接待這位主神。

在把東方的祭祀需要時間來準備這消息告訴宙斯后，他滿懷期待的推遲來拜訪的日期。然后我親自領兵出隔壁的一個小國，那邊的祭司聽說我開戰(zhàn)是為了準備給宙斯的祭祀之后，雖然不明白是要做什么，但還是幫我把隔壁的王族統(tǒng)統(tǒng)抓了起來。”

當杜恒說到這里時，布魯斯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了。

曾經(jīng)游歷世界，知識十分淵博的布魯斯對華夏上古時的祭祀典禮也有一定了解。

某個太過震撼的可能讓他都忘了質疑了：

“等等，你不會是……”

杜恒點了點頭：

“沒錯，宙斯到來以后，我和他暢飲美酒，欣賞歌舞，又依次享用了豬、羊、牛制作的美食。宴會抵達最高潮時，我命人抬出了已經(jīng)洗剝干凈的隔壁王族們，在已經(jīng)把衣服脫了一半的宙斯面前，把那些人通通用大鼎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