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多云轉晴。
今天是薛之謙四十五歲生日,但我卻在這十二年來第一次缺席,痛恨自己不能在QQ空間為他慶生,一年一度的慶生。
那好吧,《讓我一個人待會》,just《Giong go》。
我馬上就要到達還駱駝的目的地了,可我卻還連邊都沒沾到,連沙漠之心的影子都沒瞥見過一毫秒。
但我已經能體會到三毛當年百分之一在這兒的體會了,也許就是因為也許吧,也說不出什么原因,也許就是因為也許吧。
小時候,我常對沙漠好奇,如若說三毛與他有前世的鄉愁感應,那我就好似與他有前世的共鳴,而且我經常在初中上地理課的時候,把眼睛釘在了地理書上的撒哈拉沙漠半天,好久才反應過來已經是下一節課了。
也許我與三毛一樣,天生注定的吧。
七月十八日,晴。
今天是這八天來天氣最好的一天,偏熱,無風沙,最舒適。
要走了,有點不舍。
走著走著,就離終點站不遠了,八天是如此地轉瞬即逝。
突然之間,一個慌張的撒哈拉威跑著跑著與我撞了個正面相撞,手里還緊握著一袋干糧。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緊抓著我的雙臂,顫抖著身軀說,“求求你,幫幫我!請您不要告訴他們我躲在哪里!”又是那種要哭出來的悲痛神情。
我心中又是一悸。
“好!”
不過兩分鐘,一輛卡車呼嘯而來。
我騎著駱駝攔在了他們的面前,然后跳下駱駝,假裝駱駝出了問題,用手在幫駱駝檢查毛病。
“喂!那邊的那個人在搞什么!”
“對不起啊,我,我這個駱駝有點老了,又發老毛病了!”我對他們虛偽地賠笑。
卡車車斗里的唯一一個人是老大,又是個蒙面匪徒。
他們的老大走到加特林旁邊,一只手搭上加特林,對我怒吼道,“快滾!我們有急事!再不走我開槍打你了!”
我能瞥見,那是一種扭曲的狂怒。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馬上走!”
我牽起駱駝慢慢吞吞地離開,站在遠處眺望他們。
但,努力終究歸于徒勞。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那個可憐的撒哈拉威。
他們總共五個人,四個人把那個可憐的撒哈拉威硬生生地拖出來,扔在大街中心,之后便就是——五聲槍響。
五聲槍響,一秒一聲,一人一槍。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我仍站在原地。
我沒有流淚,一滴也沒有,只是感覺身體已經不屬于我的了,整個人呆住了兩小時,無法感知頭上的烈陽與周遭的喧鬧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