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宮弦說的一樣,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而玖禾也是她世界的主人,那么像宮弦這樣可以構(gòu)建世界的人到底算不算這個世界的神明呢?世界屬于我,宮弦和真君也應(yīng)該是管理者,那既然如此,我應(yīng)該也要像神明一樣,掌控這個世界,不能讓它陷入混沌之中,只有這樣,才能弄清玖禾與離態(tài)城的契約到底都牽連著什么。
漸漸的,我也慢慢明白梨清泉對我為什么會有著更堅(jiān)定的態(tài)度,我是不是梨川已?不是,我叫梨川乙,甲乙丙丁的乙,梨清泉很清楚,我猜測他讓我找梨花又要帶玖禾離開也是因?yàn)橹牢也皇抢娲ㄒ选W屛掖蚱破跫s,可能就是梨清泉答應(yīng)玖禾的事情,把我交給她,她也會把梨川已還給清泉老茍,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正的我會是什么樣的?
列車飛速行駛,我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以為它不會停下來,我便在車廂里搜尋,也不知道風(fēng)卅草會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它既然是傳引而來的物質(zhì),生長條件在我眼里就不奇異了。
車廂搖晃,我重心有些不穩(wěn)定,每個車廂也都一樣,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植物,突然!列車停下了,另我喜出望外,迫不及待沖出車廂,還以為要在里面一直待到空間變更。
我走出列車,映入眼簾的是紅磚樓房,寬大的廣場,中間有一個大水池,數(shù)根噴泉水柱圍著大噴泉,地面也是紅磚鋪設(shè),空氣宜人,只是這里寂靜無聲。遠(yuǎn)處小山邊緣投射出陽光,原來是早晨。
我走進(jìn)這座小城鎮(zhèn),房屋的陽臺邊上掛滿晾曬的衣服和被子,到處都是人們生活的痕跡,我想這一定是一個和祥的地方。到達(dá)小城鎮(zhèn)的中心是一個圓形的小廣場,有四面八方的小道,而最吸引我的是通往小城鎮(zhèn)外的那條,道路兩邊的房屋將外面的樹林聚焦成一個點(diǎn),而那也是我心目中的焦點(diǎn),感覺得到,那里面有我想要的風(fēng)卅草。
樹林中也有一條幽深小道,順著小道一路往下,到最底下時,是一條干涸的河床,河床中央有些濕潤,是水流的痕跡,呈現(xiàn)出樹干分支延伸的樣子,上游應(yīng)該有什么堵住了河道。
順著河床往上走,沒一會兒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河壩,高出河壩的水正在慢慢流下。我靠近了看,河壩里的水色不容樂觀,呈現(xiàn)一種渾濁不清的黑褐色,該不會是小城排放的污水吧?
我一頭霧水,再往上走就是河流盡頭了,兩岸邊的樹又高又壯,粗壯的樹枝,挺拔的樹干,只可惜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樹木里面似乎還是中空的。而離河岸更遠(yuǎn)處的樹林就截然不同了,茂密的枝葉蓋住了底下的地面,一點(diǎn)陽光都透不進(jìn)去,那個深林像是我剛剛走過的,果然,這水有很大問題。
我準(zhǔn)備回到小鎮(zhèn)時,與一老一小的兩人碰面,老人提著桶,女孩拿著一個精致的釣竿。我好奇的問道:“老者,要去釣魚嗎?”
女孩瞪大眼睛,奶兇奶兇的盯著我說道:“你好沒禮貌啊!這可是我的爺爺,不許你這么叫!”
老人面容慈祥,摸著女孩腦袋便問我從何而來,看著頗為陌生,應(yīng)該不是這里的人。
我點(diǎn)頭,也和女孩和老人道了歉,我亂稱呼的毛病該改改了,這可不同風(fēng)華山。
我接著問道:“老爺爺,您這么早就帶孫女過來釣魚啊?”
老爺爺笑道:“是啊年輕人,你要不要也一起享受一下釣魚的樂趣?”我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現(xiàn)在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到不如先問問,看能不能得到有關(guān)風(fēng)卅草的一點(diǎn)線索。
我跟著他們走到一處地方,這里視野開闊,岸邊也有很好的落腳點(diǎn),是個好釣位。老爺爺放下桶,女孩便將釣竿遞給老爺爺,他接過釣竿,在魚鉤上掛上某樣?xùn)|西,隨后甩桿拋出,魚鉤掛著重物飛得很遠(yuǎn)才落下。老爺爺在魚鉤落下后慢慢轉(zhuǎn)動線輪,將魚線收回,我很不解問道:“老爺爺,魚還沒上鉤,怎么就收線了?”
老爺爺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下一刻,魚線的另一端猛的拽了一下,老爺爺緊握魚竿,一邊收線,一邊左右拉桿,他在和魚搏斗,看來是一條很大的魚。
我看到水面上炸出來的水花,就跟煙花炸開的一樣,那條魚跟老爺爺搏斗許久,一點(diǎn)沒有要投降的意思,反而越來越使勁,老爺爺僵持不下,慢慢放線,我有些著急,他說道:“現(xiàn)在的魚越來越大了,像釣到了一條龍。”女孩此時很不安,焦急的說著讓老爺爺松手,這條魚不要了。我見狀,上前一把奪過釣桿,說道:“交給我好了,看我怎么降服這條‘龍’!”
我緊握釣竿,站穩(wěn)腳跟,一下就將這巨口拖上岸,回頭一看,那家伙的長度都快比人還高了。我驚嘆道:“這水里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魚啊?”
老爺笑道:“這水啊以前可是養(yǎng)活了我們這幾百戶人呢!這魚不知道還要大到多少去?”
我說道:“這魚長這么大,是現(xiàn)在沒人釣魚才讓魚長這么大的嗎?而且這水還這么渾濁。”
“說笑了,這可不是渾濁,是水中暗藏玄機(jī),才照就了現(xiàn)在的黑水鎮(zhèn),魚大水肥。”
“什么玄機(jī)?”
“哈哈哈,少俠,看你并非平凡之人,和我們回去,我有個物件想要交給你。”少俠?這個稱呼感覺很不錯呢。
“送我一個物件?可我剛剛也只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我笑道。老爺爺卻很堅(jiān)定的說道:“你務(wù)必要收下!”
我還不知道其中緣由,但過一會兒就能得到答案了吧,我似乎還在暗自竊喜,莫非是風(fēng)卅草?
跟著老爺爺走過的小路雜草叢生,不仔細(xì)看幾乎看不出來有條道,而且就在剛剛走下去的那條道想接,是個岔道。
女孩一路上對我也十分客氣,一會兒問我累不累呀,一會兒招呼我小心腳下,與初見時的她完全是兩個人一樣。我時不時的回答她的問題,比如說她問我從什么地方來?我說是一位朋友將我送到這的。而她對我的這位朋友非常好奇,浮想聯(lián)翩,認(rèn)為他應(yīng)該是一個神通廣大的神仙,可以將人傳送到任意一個地方。我點(diǎn)頭,“是的沒錯,他的確可以將人傳送到任意地方。”但宮弦這家伙好像在耍我!為啥到這之后就不會更換空間了?難道他是故意把我送到災(zāi)難區(qū)?
“那他叫什么名字呀?是不是還會更多厲害的東西?”女孩接著問。
“畫畫,他還會畫畫,山川河流森林,他都能畫出來,他的名字就叫宮弦,宮殿的宮,弦……”我語塞了,這家伙的名字還挺特別,組詞都不好組一個。
“宮弦?爺爺,那位能用畫筆畫出大河壩的神仙是不是叫宮弦呀?”女孩期待的望向老爺爺。這令我吃驚,但想想又覺得不奇怪了,宮弦是構(gòu)建者,來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你個宮弦!你來過黑水鎮(zhèn)卻跟我說離不開畫韻谷?要是讓我遇到你就完了!
老爺爺一聲叫住我,我走錯方向了,好像沒注意女孩和老爺爺?shù)膶υ挕!袄蠣敔敚膶O女叫什么名字啊?”我隨口一問。
“少俠又貴姓啊?”老爺爺捋了捋胡子,接著說道,“先進(jìn)屋坐坐,我熱壺茶水。”
女孩兩手叉腰,很有氣派的口氣說道:“我叫巧巧,巧奪天工的巧!”
巧巧……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但我一時想不起來。
進(jìn)屋后,老爺爺讓我隨便坐,他熱壺十分鐘的茶,還讓巧巧招待招待。巧巧端上來一盤水果,這些好像在風(fēng)華山是見不著的,但我一下就叫出了名字,龍眼、芒果、火龍果。我不禁問道:“巧巧,這些是這里生長的水果嗎?”
巧巧點(diǎn)點(diǎn)頭,但有點(diǎn)失落地說道:“我們這還有一種植物,生長在很難找到的地方,它會結(jié)果,很甜很甜的果子,但現(xiàn)在找不到了。”
我聯(lián)想到了風(fēng)卅草,但和巧巧描述的似乎不是同一種植物。
我拿起一顆龍眼,嘗了一口……甜的,怎么會感覺到甜味?我抓起一把,剝開吃下剝開吃下,根本停不下來,餓了,真的是餓了嗎?可我不應(yīng)該感覺不到嗎?不對!在此之前好像有一種感覺也能感覺得到,但現(xiàn)在想不起來了。
“爺爺!爺爺!大哥哥好像很餓。”巧巧叫喊著沖進(jìn)廚房,兩人突然就突然出來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別那么激動了。
老爺爺笑了,“果然!那位恩人果然沒有騙我們。”
“恩人?啊?怎么一回事?”我一臉懵逼,該不會是宮弦吧?
“少俠有所不知,幾年前,一位少年降臨于此,持筆畫出一塊巨大的石頭,修鑿出河壩,攔住河流,水中才有了魚,那河壩水底是一個巨大的泉眼,河水不斷,為我們除去了禍水。”
“這黑水是禍水,所以攔住了……那它的禍從那來呢?”我不解的問道。
“禍水其是并非是指這河水,而是泉眼中的溯源之水,也就是一個無底洞,它能將下流的水吸回泉眼中,吸入的水不會再冒出,就連當(dāng)時打的井水也會與之想通,最后只剩下枯井。”
“難怪,但宮弦應(yīng)該不只是建了個河壩那么簡單。”離態(tài)城的水都能逆流而上,往復(fù)循環(huán),而這河道竟然是逆流形成的,真是不可思議。我接著說道,“泉眼是一直都在的嗎?”
“到也不是,這個泉眼原本就是這條河的源頭,水量巨大,但仍然沒有魚,只能用于灌溉,我們祖祖輩輩都是依賴這泉眼哺育,直到前十幾年前,泉眼開始貪婪地吞噬河水,無水灌溉,烙下饑荒。”
“你們沒有選擇離開這里嗎?”
“走不出去的,若不是有這條鐵路,我們?nèi)匀粺o路可走。”
原來如此,泉眼逆流,并不奇怪,但又是什么原因?還待考究,想必這水中的魚也是宮弦?guī)淼模荛L得這么大,估計(jì)是能到外面的世界了,魚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這里能變化成如今的模樣,可能是有一條連絡(luò)外界的鐵路,也有這里的人不懈努力的成果。
言歸正傳——我需要找到風(fēng)卅草,還是不要太深入了解,否則會陷入另一個謎團(tuán)中……
“老爺爺……我的名字叫梨川乙,是來自風(fēng)華山的弒鬼人,雖然現(xiàn)在不再弒鬼,不過我現(xiàn)在要找到一樣植物,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梨少俠請說。”
“風(fēng)卅草,存在兩種,一種可以救人一命,而另一可以殺死我。”
老爺爺臉色一變,“殺死少俠的植物,莫非少俠也會和我們一樣生老病死?”
“死亡只不過是某種歸宿,像您所說的那位少年其實(shí)就是所謂的神仙,他也會因?yàn)槟撤N原因而死去,我也不例外。”
“原來如此,那少俠請稍等片刻,待我取一樣?xùn)|西,受人之托,將其交給你。”
“你怎么確定是交給我呢?”
“少俠又怎確定你的那位朋友就是你口中的宮弦呢?”
我沉默片刻……
老爺爺取出來一個釣竿,我愣住了,怎么會是一支釣竿呢?想不通……宮弦讓我不要帶重劍,我以為是怕風(fēng)暴中誤傷自己,難道只是想讓我換一件隨身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