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追上來,我下了決心,先找到清泉老茍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會事?
從山頂的路小跑下去,不一會就到了古樹底下,我只看得清這棵古樹。“這里的房屋都不見了。”三姑說道。
“我看不清,但這里沒有房屋嗎?”
“沒有,感覺很陌生,是不是走錯了?如果不是……”
“可這棵古樹還在,去找我老爹。”我們快速趕到繩橋那,但橋已經消失,那根石柱光溜溜的屹立在哪,一切痕跡都沒有留下……怎么會?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消失的房屋,只剩下風華山。
“古樹是我們到風華山之前就有的,如果稻田也消失的話,那就和你曾經沉眠時所發生的一樣。”三姑突然說道。
“我沉眠的時候?”
“那時候梨花還在,自從你沉眠后,她就一直尋找能讓你蘇醒過來的人,她去過畫韻谷也去過離態城,而在離態城時,梨花遇到了一位和你一樣可以飛行的姑娘,她告訴梨花讓你蘇醒的辦法,就是讓你吃下一種植物和一種惡鱔,但這兩樣東西都不好找,惡鱔食人內臟,但可以讓死去的人重獲新生,那種植物則可以讓活過來的人蘇醒。”
“我沉眠了只需要那種植物不就行了?為什么還要尋找惡鱔?”
“我也就知道這些,至于為何要尋找惡鱔也不太明白。”
“那消失的寨子是怎么恢復原樣的?”
“在你蘇醒之后,我們重建的房屋消失,以前的房屋出現,一切都恢復原樣。”
“那我母親怎么會失蹤呢?”
“梨花并沒有回來,惡鱔和植物是那個姑娘帶回來的。”
會飛行的姑娘,我只想道桉玖禾,就接著問道:“那個姑娘是桉玖禾嗎?只有她會飛行。”
“當時沒看過她的模樣,她穿著披風戴著帽子,還蒙著面,來時匆匆忙忙,去時也很突然,她告訴清泉植物和惡鱔的用法,臨走前說過惡鱔只可一用,但植物必須要時刻準備著,只要你再次沉眠時就可以使用。”
清泉老茍和桉玖禾是摯友,也只有那種可能了,為了尋找植物,他到離態城尋找桉玖禾,桉玖禾告訴他一切,得知母親不知所蹤,可是!我家里擺放著母親的靈位,難道母親已經……
“我去找桉玖禾!你和小虎留在原地。”我說道。
“小乙——早點回來,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直奔后山而去,飛速跑下去,在稻田那看到了桉玖禾,她指揮著其他人在稻田中捕捉惡鱔,見我到來,她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我也意識到自己的一切需要求助她,顧不得她的身份,還是用初次見面時的語氣問道:“你是桉玖禾嗎?”
她撇了我一眼,“梨川乙,你哪來的勇氣回來的,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想想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現在應該是向她道歉,述說事情的原由,我誠懇的說道:“玖禾,我為我的失約感到萬分的抱歉,我本該去完成答應過你的事情,但我沒有去找你,我現在也很愧疚,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先原諒我這一回,將后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
“行了行了,少來這套,你剛才見到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模樣,那股強硬的語氣哪去啦?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你就得和插在稻田里的大腿骨一樣!”
“我不相信你是他們那邊的,我也不相信你會做出三姑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強硬的說道,或許只有表明自己的態度才能讓玖禾相信我對她的信任。
“呀呀~你這副模樣還真是吸引我呢!可我——想要一口咬碎你!”
我咽了一口唾沫,桉玖禾嚇到我了,我愣了一愣,不只如何是好。她就那樣一直盯著我看,似乎真要咬碎我一樣,我只好開了個玩笑,說道:“你咬的時候,可不可以別咬耳朵,我怕我聽不到你的聲音。”
“不咬耳朵,咬你舌頭,讓你以后說不出話!”她笑了,笑得很開心,我看著她,心跳也在不知不覺中劇烈跳動,不知道為什么,和喜歡某樣東西時的感覺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樣,這種感覺更強烈。
“好!我答應你,但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等我說完才能咬。”我說道。
“行呀,那你還有什么遺言就快說吧。”桉玖禾笑了笑說道,“逗你玩呢,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么嗎?”
“不知道,你也沒說啊。”
“蠢,風華山的房屋消失了,想知道原因嗎?”
“是什么原因?”
“時空錯亂,風華山只是恢復原來的樣子罷了,你三姑他們還在風華山?再過會兒他們也會消失,等到天亮,你完全看清時,時空才會恢復正常,到時候,你就可以找到梨清泉了,他們也都會記得所發生的一切,只是這的夜晚是屬于你多出來的時間,這就與你有著至關重要的關聯了。”
“和我有什么關聯?”
“因為現在的你不屬于這個世界,你沉睡之后另一個你會醒來,他擁有你所有你的記憶,但你只有你自己的記憶,和現在的你還有著巨大的差異,你會的他不會,而他有的你沒有,你是沒有很真實的感官刺激的——或許,你叫梨川乙,甲乙丙丁的乙,而那個真正的梨川已或許才是梨花姑娘要喚醒的,而你是我要喚醒的人,契約涉及到的也有這些。”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也不屬于這個世界,只是比你呆的時間長。”
“那你也吃了那種植物和惡鱔?”
“你也不蠢嘛,那現在我就告訴你要做的事,就是帶我離開離態城。”
“我可以離開風華山,為什么你不能離開離態城?”
“這個沒有關聯呀,我只是被契約限制了自由,走不了。”
“我去打破這個契約!”
“聽我說完,我可以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山鬼就是我造成的,但現在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不管這些人了嗎?”
“他們只是想要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我們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去過離態城的另一邊了嗎?”
“去過,我在那邊遇到了一個少年,叫宮弦。”
“那就沒錯了,他就是這個世界的構建者,只有找到他,你才能真正離開風華山——梨川已,此一去,我們,可能就不知道何時能歸來了,你是否愿意帶我走?”
我沉思片刻,腦海中回想著,現在只有最后一次機會了,如若失守承諾,那將再也不會知道一切,風華山是我的家,但也不全是,因為我或許并不是真正的梨川已,而梨花為了孩子能夠醒來,如今還沒有一點音訊,老皮頭說的對,我應該跟著桉玖禾一起走出風華山,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這個方向,這第二次的考驗一樣是需要我做出一個堅定的決定,第二次我沒能夠做到,但這次同樣簡單明了。
“玖禾,跟我走,我帶你走出風華山!”
桉玖禾突然間抱住我,哽咽著說:“終于……呆瓜,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才等到……”
我還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她格外熟悉,我們曾經認識……又或許我們本就一起的?眼前的視線變得更加清晰,她身上似乎還飄散著淡淡的香味,烏黑的中長發捆著馬尾辮,微微卷起,很自然的曲線,我很想看清她的模樣,但此時此刻,停留一些時間,屬于我們的時間。
玖禾松開手,揉揉眼睛,抬頭望著我的眼睛,微笑說道:“走吧,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路上我們會有很多很多話題,這樣就不會無聊啦!”
“好,去畫韻谷……”
“小乙!小乙,你怎么了?快醒醒……”
忽然間,我感覺到一陣陣暈眩,隨著視線變窄,玖禾的聲音也消失在腦海中……
又一次!為什么總在重要的時刻沉睡下去,到底發生了什么?有什么一直在影響著我?
“你醒了,上次在后山找到你,我就知道你沒做到,那時醒來的小乙,和現在的你……”
“老皮頭!現在多久了?”
老皮頭搖搖頭,說道:“先吃飯吧。”
我很著急,急迫的追問道:“老爹,這對我很重要。”
老皮頭夾著一塊肉往嘴里送,絲毫沒有顧上我的話,我猛的兩手撐在桌上,瞪大眼睛看著老皮頭,他依舊如故,不停的往嘴里送。
我此時顧不上,奪步準備跨出門,卻被老皮頭叫住,“往哪走!旱田時,惡鱔全出后山,離態城已經不再需要她,你再去也不會找到她。”
“怎么會……”我愣在原地,背后一陣陣寒涼,“可我說過要帶她離開,為什么……難道是契約?”
“沒錯……可是期限到了,她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的離態城,已經不是一座死城了。”
“我不信我會找不到!老爹,我最后請求你一次。”
“去找一個叫宮弦的人,去離態城的反方向,是一個叫畫韻谷的神秘小城,說服宮弦,讓他帶你去找一個叫百梁稻粟真君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回到契約期限之前。”
原來如此,宮弦既然是這個世界的構建者,這位叫百梁稻粟真君的人一定可以掌控時間。
“還有一件事,一定要勸阻你三姑,千萬不要回風華山,在你走后,山鬼襲擊了他們,我們當時已經在趕去離態城的路上了,所以他們……現在的風華山,只有你和我兩個活人了……”
“我……”
“懊悔是沒有用的,你只要帶著桉玖禾你三姑還有小虎走,我們就會很快趕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