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玄儀別別扭扭的站在離我四五步遠的地方，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的窩囊樣。我艱難的爬起身，沖著他招了招手。

原本在那片虛空中，我還感覺自己是被囚禁了。現在看來，是那人怕我無法忍受身上的疼痛。

可惜我那漂亮的大尾巴上都滿是血污。

玄儀看到我沖他招手，很是聽話的湊了過來。蹲在石床邊上，仰著頭看我。那么的虔誠。

我其實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他對我這么好，我一直欺負他，懶得理他，從沒有為他付出過什么。

而他在清澤山，哪怕是山下也是很受姑娘們喜歡的存在。為了我，一只小小的狐妖，弄成如今這幅狼狽模樣。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額角的傷口，輕聲問道：“疼么？”

他瑟縮的顫抖著身子，眼里竟然蓄滿了淚。“凝兒……我……以為你會怪我。”

“怪你？為何要怪你，抓我的不是你，傷我的也不是你，為何要怪你。”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看著他垂眸飲泣的模樣，我都有些不知該怎么說：“本就是我貪玩，跟著你下山，你情我愿的事，不怪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凝兒，你等我，等我一下，我一定救你。”

救我？他想怎么救。

想到師父曾說起那場關于傀儡禁術的災難，哪怕是我們沒有親眼見證也能想象到其可怕程度。

他想在想的辦法，不就是解開傀儡禁術的謎題么？

“你要將傀儡禁術交給那人？”我的聲音有些冷，他身上一抖，目光回避。

看來我猜對了，我何德何能竟也成了禍水，成了這場災難的起因。

“若是如此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也好過我看著你變得不人不鬼禍亂人間來的好。”轉過頭，強忍著憤怒一字一頓的對他說：“我寧可死！！”

“不！不！不！”玄儀搖著頭，不停地說說著不。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偏執，我竟從不知這人如此倔強。

突然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激動的跳了起來，抓著我的肩膀不住的搖晃：“凝兒！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再也不會讓你死在我面前！”

他的嘴里開始念著奇奇怪怪的咒語，我的意識慢慢潰散，我知道自己恐怕又會進入虛空。

他……竟親手將我送入虛空，他是擔心我自戕？

每日用膳之時，那黑衣男子會將我放出虛空一炷香到半個時辰的樣子。只是我再也沒有見過玄儀。

我有些怕，但每次問起玄儀在哪，那黑衣男就會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并不說話。終于在我也忘記第幾次的旁交側擊中，他不耐煩了。

帶笑的問我：“你不是凝兒，不，準確的說，你不是這個時期凝兒該有的樣子。”

我被噎住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他也是……

“哈哈你這小狐妖真是有趣，每次打壞主意就轉著你的小眼睛，讓人不注意都不行？怎么又想到什么了？”

說著他湊的更近了一些，看著我我閉上眼睛，就是不看他。

有溫熱的東西在我的唇上貼了一下。我趕忙睜開眼，對上那面具男的眼睛。很明顯，他在笑。

我想了想，冷著聲音問道：“玄儀！！！很好玩么？”

“哎呀！這樣就沒意思啦！”他竟也不反駁，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笑瞇瞇的湊近我。

“小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