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招安?
- 南海王爺
- 郁西
- 3458字
- 2011-05-01 12:01:05
趙泗剛看見后面射來的箭,他前面的安南弓兵就紛紛倒閉,原來是騎兵已經(jīng)把攔截自己的人殺了個精光,再次沖入了軍營中。
他們估計也是看到了這個營帳前的敵降,沖散阻攔的亂兵,一下子沖殺過來。卻沒想到這一沖殺等于救了陷入困境的趙泗,本來營帳前保護敵降的安南兵就只有三四百人的樣子。后來有出了幾十個埋伏的弓兵,兵力也不多,估計這幾百人應(yīng)該是精銳,趙泗和秦勇的手下在這里的加起來有上千人竟然一時半刻難以拿下。
可這時候騎兵的沖鋒就成了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弓兵一下子就被遼東騎兵的騎射射死大半,然后騎兵也沖進了人群開始混戰(zhàn)。三下五除二,安南兵那幾百人越來越少,趙泗也奮力向前殺去。可突然看見那將領(lǐng)將劍放到了自己脖子上,難道要自殺,趙泗想自殺了也好,眼看他們也要大勢已去了。
不過突然他旁邊的一個副將奪過了他的劍大喊: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這喊聲一出,帳前的安南兵都不抵抗了,趙泗秦勇他們也不好再殺,收繳了他們的武器,然后讓他副將去下令其他還還在抵抗的安南兵放下武器。自己命人把那安南的敵將綁了,跟著進到了他們的營帳里。外面的戰(zhàn)斗很快結(jié)束,而由于沼澤被切斷,對面的安南兵眼看著是過不來了。
趙泗看到秦勇了進了帳子,而且身上血跡斑斑問道:“秦兄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折損了很多弟兄啊。”
趙泗嘆道:“唉,都是為了我啊,放心你的弟兄我會補償?shù)模麄兊募胰宋視咳怂腿砂賰摄y子,家里人要是生活困苦我都接來海州,給他們弄個輕生的活干著。”
“如此謝過趙兄了,不過你的樣子看來不太好啊,莫不是受了傷了。”
趙泗笑道:“那里會受傷了呢,我這不好好的嗎。”說完還扭了扭身子,“哎呦!”
“趙兄如何了。”
“東家,怎么了。”
······
趙泗這一喊,很多人都緊張了,趙泗也忙看自己怎么一扭腰上疼餓厲害,原來腰上竟然被割傷了寸許的傷口,正流血不止呢。秦勇看后,道:“是被長矛刺的,好在沒刺中要害,應(yīng)該不礙事。”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兄弟不滿,對著那捆在地上的敵降就要泄憤,提著刀要殺他。趙泗趕緊阻止,一扭又弄疼了傷口,直齜牙咧嘴。
“哼,要殺就殺,敗軍之將沒什么好說的。”
“哦?這位將軍貴姓啊。”
“敗軍之將有何顏面提姓名,愧對列祖列宗。”
這時候那個偏將進來了,跟趙泗作揖道:“大王不要為難我們將軍,我們藍將軍可是宿衛(wèi)軍的猛將。”
藍景明瞪了這偏將一眼,然后扭過頭去。
趙泗笑道:“這位將軍辛苦了,外面可都安靜了,不要在死人了放好啊。”
那偏將拱手道:“我們的人都放下武器了,還望大王高抬貴手啊。”
趙泗道:“好,先回港口再說。”
然后讓眾人押解這官兵從南邊的海角繞道了東面的港口,在這里趙泗找醫(yī)生看了傷口,涂抹上了些刀傷藥,那大夫勸趙泗不要活動。可這時候趙泗那里能休息呢,忙去命人請了藍景明和那個鄭參將。
這時候趙泗已經(jīng)問清楚了,主將叫藍景明是鄭府家將,數(shù)代為鄭氏賣命立下過汗馬功勞。而這個鄭參將乃是鄭氏族人,備份跟鄭松平輩,只是可惜是旁支,沒有多少權(quán)力,只在軍中混個飯吃。
趙泗一面讓自己的手下們?nèi)ナ帐皻埦郑纯此纻硕嗌俚苄郑瑐呲s緊救治。自己則設(shè)宴招待兩個降將,說降將或許不妥,但是敗將卻是當(dāng)然的。
這兩人到了趙泗屋里,看到趙泗擺滿了酒菜,一臉笑容行禮,頓時摸不著所以,那藍將軍依然冷臉道:“你想怎么樣。”
趙泗笑道:“哈哈,兩位將軍遠道而來辛苦,設(shè)宴相請啊。”
鄭參將趕緊回禮道客氣,藍景明可是一點不客氣,坐下就吃喝,也不跟兩人說話。
趙泗邊跟鄭參將寒暄,邊看著他猛吃一氣,問道:“這酒菜可合將軍的胃口。”
藍景明喝了一口酒道:“少說廢話,你想把我的弟兄怎么樣。”
趙泗道:“哈哈,將軍放心,我也是朝廷命官,雖然跟鄭王有些誤會,倒也不至加害這些兄弟。自然是好好招待,然后送回去了。”
藍景明也不喝酒了,道:“你不殺我們?”
趙泗點點頭,藍景明又道:“哼,這次我們沒有防備著了你的道。依老夫看,你根本不懂得排兵布陣,你要是敢放老夫回去,定還帶人來殺你,到時候老夫可不會客氣。”
鄭參將看他說話那么橫連忙給趙泗賠禮說,將軍脾氣不好,讓趙泗擔(dān)待。趙泗表示沒關(guān)系,還直夸藍將軍用兵有方。
藍景明臉一紅,道:“哼,你少說這些話。我總還是個敗軍之將,你如此酒肉招待到底所謂何事。”
趙泗笑道:“我不是說了嗎,跟鄭王有些誤會,此次自然是要放兩位回去,還望在鄭王面前美言美言。我們兄弟不是有心跟官府作對,只是希望在這里安心做生意罷了。”
藍景明道:“你是想招安。”
“沒錯。”
藍景明沉思道:“這個我卻是做不了主,不過你果真放了我回去,自然是要跟王爺說的,否則也沒法交代。不過倘若王爺還讓我領(lǐng)兵來攻,我還是不會客氣的,你可考慮好了。”
趙泗笑道:“君子一言,怎么會反悔,明日就送你們走。”
鄭參將趕緊拜謝。
第二日趙泗還真就派船把一干安南兵送走了。
然后就是照顧自己的兄弟了,此次戰(zhàn)斗竟然死了五十多兄弟,還有七十多受傷。趙泗一面讓人好好安葬了死者,按照原來就整理出的姓名家庭,派人去每人家里送了二百兩銀子,并且叮囑如果誰家只有孤老就接來海州。
早早跟了自己的那些海員還好說,大都是廣州人,可遼東那些就不好說了,他們此戰(zhàn)也死了二十多個人,他們的家人大多都在東北為奴呢。趙泗想了下告訴他們,派人將死者親屬都贖出來。頓時那群人紛紛跪倒,感謝之聲不停,然后還有人也提出想把自己的家眷也贖出來,說已經(jīng)把錢攢夠了,讓趙泗允許他們回遼東。
趙泗沉吟道:“如今可不行,保不準(zhǔn)那日安南兵就又打過來了。這樣好了,讓馮寬帶些人回去幫你們贖人,你們一會把自己的親人都告訴童官兒讓他寫下來,交給馮寬可好。”
烏力罕這時候撲騰跪倒道:“東家,你是個好人,這次是俺烏力罕不對,害死了這么多兄弟,你砍了我吧。”
趙泗道:“算了,只是以后不能在這樣了,這次我知道你殺了三十個安南兵,自己也傷了八處,你回去養(yǎng)傷吧。”
烏力罕道:“可是你不殺我,我心里不好受。”
趙泗笑道:“這次就算了,不過以后軍規(guī)在加一條,玩忽職守以至鑄成大錯的,斬。”
然后趙泗又對烏力罕道:“你心里要是不安,就去幫忙把兄弟們葬了吧。”
趙泗又去看了秦勇他們,他們這次有兩千多,快三千人,要不是他們弄不好現(xiàn)在趙泗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而他們損失也不小,足足兩百多弟兄死了,還有三百多傷。趙泗去安慰時候,秦勇還操心這趙泗的傷,趕他回去休息。
直休息了大半個月,死者也安葬好了,趙泗命人在港口上的各大酒館飯館里擺上酒席,宴請這些人。席上感激了大家拼命護衛(wèi)海州,然后又叮囑有傷者少喝酒,多吃菜。對秦幫的人更是各個敬酒,真心感激他們的幫忙,秦勇連說客氣了,這海州也是他們的海州。趙泗直到喝的不省人事,被人送回去不提。
從這次后,趙泗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兄弟對秦幫再也沒有什么微詞了,以前總覺得自己吃虧了,他們進港都不用上稅。確實現(xiàn)在海州已經(jīng)是個自由港了,進港出了雇傭港口上的伙計幫忙卸貨幾乎不用花費什么錢,這讓趙泗一年損失了幾十萬兩銀子呢。
這次英國人和荷蘭人還算是地道,看趙泗他們打了仗,每家還都送來了十萬兩銀子,說是軍費,只有廣州海商沒什么表示。趙泗于是把這二十萬兩銀子都交給了馮寬,那些遼東人的家屬總算整理出來了,他們大都不識字,有的干脆自己的親屬都說不清楚,費了好大一番神,才弄清楚,不過只能允許幫每個人贖出他們的父母兄弟妻兒,基本上也就是直系親屬。而對于那些沒有親人或者自己親人自己都不清楚的,允許他贖出兩個朋友或者遠親。
馮寬還沒有出發(fā)呢,遼東竟然來人了,這次來的是努爾哈赤的使者。是魯平帶他來的,魯平在上次之后又來了一次海州,他家是山東有名的海商,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不過山東造的船似乎不怎么樣,于是這魯平還一口氣在木頭王的船廠買了三艘大船。
努爾哈赤拜見了趙泗后,直言道:“我家汗王邀請你去遼東貿(mào)易,你為何不去,莫不是看不起我們建州。”
趙泗心道,努爾哈赤怎么派了這么個愣種,笑道:“我是個商人,你們遼東可沒什么我想要的啊。去了不賺錢去干什么。”
使者嗓門很大道:“我們有貂皮鹿茸還有人參馬匹,牛羊更是不計其數(shù),怎么沒有東西。”
趙泗笑道:“呦!有這么多東西啊,那怎么還來找我啊。”
“你們有鹽。”
使者急道:“嗯不錯,我們有鹽,隨時歡迎你們來我這里買鹽,可是你們有船嗎。”
“我們沒有船,你有船,我們有馬。”
“你們想要什么。”
“鹽,鐵。”
“你們有黃金嗎。”
“我們有馬。”
趙泗哈哈笑道:“好,明日就開船,今晚我讓人好好去招待你。”
使者走后,童官兒對趙泗道:“果然是個蠻子啊,這種人能做使者嗎。”
趙泗笑道:“他可不是什么蠻子,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是努爾哈赤身邊的得力人物。”
童官兒若有所思道:“公子的意思是,他是裝的。”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