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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海戰

  • 南海王爺
  • 郁西
  • 5333字
  • 2011-04-29 12:00:06

鄭松的父親鄭檢是后黎朝權臣阮淦的女婿,自稱是后黎朝開國功臣鄭可的后代。阮淦在因擁立后黎莊宗有功,掌握軍政大權。鄭檢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被后黎莊宗封為翼郡公。阮淦死后鄭檢就繼承了他的官職,掌握后黎朝的軍政大權,權傾一時。自己父親如此了得,鄭松自幼受其影響也是野心勃勃,奈何自己不是嫡子,不受父親看重,在自己父親死后位子傳給了自己的兄長鄭檜。

此時鄭松還只有二十歲,可已經心機深沉,極善權謀。終于機會來了,恰好北方的莫朝趁著鄭檢的死,黎朝內部混亂的時機大舉進兵南下,而鄭檜率兵迎戰卻大敗而回。于是鄭松乘機取代鄭檜、執掌了黎朝的軍政大權。甚至為了排除異己,殺掉不聽話的黎英宗黎維邦另立新帝,更是借機除掉了一大批的反對者,十足是一個梟雄,甚至自己都把自己長比曹操。鄭松掌權后,隨即率兵被罰才奪回了被莫朝占據了幾十年的升龍,被黎朝皇帝授予平安王爵位,可謂是武功卓著。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那個可以跟鄭家抗衡的阮氏掌權人阮潢,在北伐消滅莫朝后,退居南方的順化擁兵自重,對自己是面服心不服。

這次自己聽了寵愛的兒子鄭椿話,派了一隊王府宿衛軍去抄了那個那個自己收錢設立的海州縣的知縣,本來沒怎么往心里去,這事他干的可不少。誰料想那個自己以前連名字都懶得記的叫趙泗的縣官,竟然敢糾合一幫子烏合之眾重新占了海州。鄭松不想自己派人無故抄人的家有沒有錯,但是他竟敢反抗自己就是大逆不道,他哪里是什么趙泗,分明是找死。阮璜割據南方就已經夠自己頭疼了,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想象,像鄭松這樣一個梟雄,是絕不能允許在自己控制的北方,還出現一個敢于防抗自己自己的地方武裝,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海島,以防止其他人有樣學樣。

于是聽到手下回來報告后,立即就派出三千宿衛軍,外帶一百多艘安南水軍的戰船出發,責令他們三個月平亂。心想不就是幾千烏合之眾嗎,料想不比海寇強多少,官兵一到還不四散而逃。因為害怕趙泗逃跑,他還專門給帶兵的將領下令讓他們務必要抓到趙泗本人,其余的人就不要了,直接斬殺。鄭松的一百多艘船只在升龍集結,沿著紅河而下,十幾天就到了云屯,在這里又駐留了兩日,準備停當就要北上平亂。

因為在升龍的買賣都是掛在湯師爺的名下的,所以趙泗雖然可以說造反了,那些鋪子并沒有被查封,但是現在生意卻是不好做了,不過當個基地用來探聽消息還是可以的。所以趙泗這里在鄭松的軍隊剛剛出發就收到消息了,只不過因為路上需要時間,此事鄭松的軍隊已經到了云屯。

趙泗立即就登船準備作戰,他帶領船隊即刻南下,要求必須把安南的水軍消滅在紅河口的海灣里。一旦讓他們沖入海中,就不好聚而殲滅了,弄不好還讓他們趁亂把步兵送到海州就很麻煩了。

紅河口的海灣在后世有個響亮的名字下龍灣,只不過此時還沒有什么人去為了個海灣專門命名,趙泗等人也只不過對這里的一個云屯島了解,這還因為云屯是個可以通商的港口。下龍灣里島嶼十分密集,大大小小數千的海島,加上卡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也頗多,于是這里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所以是一個海盜的聚集地。安南連年動亂,加上鄭氏專權,百姓生活困苦,于是沿海的許多活不下去的漁民紛紛落草成了海盜,藏身在這里下龍灣里,日久竟聚集了上千人。不過山頭眾多互不統屬,最大的一伙也不超過百人。

以往趙泗的船隊經過這里都要小心翼翼,后來混熟了發現這里的海盜都是很講規矩的,只要拜過山,在按月送些財物就沒人會找你麻煩,加上趙泗的船隊大還有火炮等物,他們也都不愿惹趙泗,雙方倒相安無事。后來更是因為趙泗在海州動靜鬧的很大,這伙海盜竟然把趙泗看成了跟自己一路的,以為趙泗也是海盜,加上趙泗在海州糾集了上百艘的船隊日日操練,很多海盜竟然來跟自己示好。

就在趙泗的船隊才行駛了一天剛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就發現前方幾個小船,這些小船老遠就打招呼。趙泗一看正是跟自己示好過的兩伙海盜,這兩伙海盜卻不是下龍灣里最大的,手下都只有二三十人而已。一個叫獨眼龍薛二,一個是跛子蕭七,這倆人本是下龍灣里一個叫吉婆島的島上的漁民,后來受不了官府壓迫,先后進了下龍灣里當了海盜。由于本來就認識雖然沒有合在一處,但是從來都是同進退,所以在下龍灣里也頗有地位。

“原來是薛當家和蕭當家啊,不知道怎么在這里。”

跛子薛二道:“我們收到消息說官府水軍聚集,彎里的兄弟們都很驚慌,以為是官府要剿滅我們。后來多方打探才知道是沖著趙當家的,所以特來報信。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趙當家了,看來您是早有準備,倒是我們兄弟多心了。”

趙泗看到這倆海盜刻意示好于自己,心里也有拉攏之意,他們長期在紅河口一帶活動,對安南的水情可比自己要熟悉,要是能收為己用倒不失為一大助力。

趙泗笑道:“多謝兩位當家費心。我也是收到了官兵的消息,不過倒也不怕他們,索性先下手為強。”

蕭七道:“趙當家豪氣。官兵確實不足為慮,想當年他們剿了我們多少次,那次不是被灣里的好漢殺的片甲不留。他們雖然船多,但是都是些生鳥。真要打起來我們弟兄還真看不起他們。”

趙泗心想這些海盜的船雖然大多還不如官兵,但是一個個也都是水戰的能手,要是能拉他們一起跟官兵都,勝算很大,于是道:“噢我也知道灣里的兄弟也都是好漢子,不知道兄弟們有沒有興趣跟在下一起做了這群官兵呢。”

薛二打哈哈道:“這事我們兄弟倆可做不了主,還得回去跟其他當家的商議商議,不過我看趙當家這陣勢就足夠官兵喝一壺了,恐怕用不到我們兄弟。”

趙泗也知道自己三言兩語不可能說服海盜們跟自己共同對付官府,不過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夠擊敗安南水軍,這群海盜一定耐不住寂寞出來趁火打劫的,于是笑道:“謝兄弟吉言,還請兩位兄弟跟灣里其他兄弟好好說說,要知道官府可是頭肥羊,其他不說就是水軍那些戰船就讓人眼饞啊。”

說道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動心了,薛二蕭七借口去聯絡其他海盜,就拱手告辭了。

又行駛了一日,終于是到了云屯,這時候官兵剛休整了兩日,才出港不久。兩方人馬迎頭對上,這時候太陽從海面上升起來還沒多久。

“東家,快看官兵出港了,我們怎么辦要不要迎上去。”

趙泗看來看天氣,只見一輪紅日,心情不錯道:“天氣晴朗正好廝殺啊,傳令下去,擺開陣勢,等待官兵。”趙泗想著,官兵看見自己的船隊一定也會立即撲上來,那里有賊了官兵反而沖上去呢,做人要本份,以逸待勞不是更好。

正如趙泗所料,安南水軍出港沒多久就看見了趙泗的船隊,他們果然就撲上來了。

水軍的頭領叫做武元,世代都是水軍,莫朝主政的時候他家是莫朝的水軍,黎朝復辟了他們家就投降了黎朝。本來安南水路頗多,離不開水軍,但是也不可能把水軍看的太重。所以他家幾代雖然這樣墻頭草,卻也沒有誰追問,到他這里依然是水軍的統領,不過也不會受到什么重視。武元知道,即使這次自己打贏了,上面也不過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但要是輸了肯定是人頭不保啊。所以他即沒有什么動力來打這仗,卻也不敢不認真對待。好在這次跟以往的戰事好像沒什么兩樣,他的水軍都是給人打下手的,主要任務不過是把宿衛軍送到海州就行了。

可沒想到剛剛出港竟然就碰到了海州的叛賊,看對方來勢洶洶足足有一百多艘戰船擺開了陣勢,雖然自己從升龍而下,一路上不停把各個沿江州府的水兵編進隊伍,現在有三百多艘船了。可他知道本來安南除了駐守升龍的宿衛軍外,都沒什么戰斗力,更不用說在其他雜牌軍中還不被看重的水軍了。所以一見對方的戰船武元就開始慌了,忙喊來手下:“快去請宋將軍前來。”

宋將軍就是這次帶這三千宿衛軍的安南將領,其實說他是安南朝廷的將領,不如說是鄭府的家將來的合適。宋將軍自詡是宿衛軍里的悍將,也曾數次帶兵跟莫朝打過仗,所以他對于這次出兵根本不是很在意,不就是幾千匪賊嗎,大兵一到還不手到擒來,真是送上門的功勞啊。所以這次鄭松要出兵的時候,他就主動請戰,要求提兵三百保證擒住賊首,沒想到鄭松竟給了他三千兵。宋將軍完全覺得是小題大作了,所以一路上懶懶散散的,到了云屯還借口軍士不慣坐船要求休整了兩天,其實他聽說云屯港口繁華,是個油水不少地方,果然真的敲到了不少東西,也算沒有白跑這一趟。可那水兵的統領卻對出兵緊張的不行,咋咋呼呼的幾次催促,這大清早的就出兵真他媽不習慣,于是上了船不僅是他,他的那些兵也就繼續賴在船上睡覺。

沒想到自己剛迷糊了一會,就有人喊他說有賊情,連嘆倒霉罵罵咧咧的宋將軍就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看到海賊的船,在看到旁邊緊張兮兮的武元,宋將軍不由得笑道:“就這么區區幾條船,你們水軍就搞定了,還用得著本將軍的人馬嗎。”

武元看到了這將軍緊張的心情就算平復了不少,雖然他的話里透著看不起水軍的意思,但是歷來不都是如此嗎,也不在意道:“宋將軍,切不可情敵啊,我看這賊寇排兵布陣還有些門道。而且其勢不小,還請將軍出力,提攜提攜下官啊。”

宋將軍冷笑道:“區區幾千賊眾,大軍一道灰飛煙滅。而且你的水軍不是也有三千人馬嗎,我看這仗都用不上我了。”

武元道:“下官的人怎么能跟將軍的人比呢,真打起來還是要看將軍的。”

宋將軍笑道:“這也是,你就命你的船沖上去吧,一會看我殺敵,總不能讓我的人游過去打他們吧。”

“是是,下官這就讓船靠過去。”

武元隨即下令:“傳令下去,靠近敵船,準備好弓箭。”

豈料武元剛剛傳令完,宋將軍還打算回去接著瞇一會呢,突然就傳來了轟轟的聲音。原來雙方的船距離已經只有四里了,進入了趙泗船上最大火炮的射程了。

“怎么回事,他們怎么還有炮,武大人也讓你的船開炮吧。”正要在回去睡覺的宋將軍嚇了一跳。

“這個大人,這足足有四里啊,他們的炮怎么打的這樣遠,我船上的炮也就打一里多些現在開炮也打不到他們啊。”武元急道。

其實趙泗船上射程最遠的大炮雖然能打四五里,但是真要是這么遠可就真沒什么準頭了,幾乎不可能在這么大的海面上瞄準一艘船的。不過也不知道是對方的運氣差還是他們船太多了,竟還真有一艘船翻了,不知道是被打翻的還是被卷起來的浪掀翻的。

宋將軍不滿道:“打不到就趕緊把船開過去,真不知道你們水軍怎么搞的,大炮還比不上叛賊的。”

聽這話武元一肚子委屈,他何嘗不想要好炮,奈何水軍本來就是后娘養的,別說好炮了,就是軍餉都時常克扣。而且炮小就算了,那質量平時都不敢用,就是嚇唬嚇唬海盜而已,真要開打沒炸死敵人很可能先把自己炸死了。不過心里雖然有怨言,還是下令加快船速靠上去。

趙泗這邊對大炮的威力很不滿意,“怎么一艘船都沒有打到啊,你們是怎么練的。”趙泗對炮手的水平非常不滿意。

“這個不能怪炮手啊,其實我發現在海上大炮其實不好用,很難打到對方船。”索輝也道。

“哈哈,這是自然的,船在海上本來就不平穩,打不打得到對方就看運氣了,跟炮手還真沒關系。”這段時間一直沉靜的梅爾基奧道。他最近似乎消沉了很多,本來他是贊成占據港口的,可趙泗沒有同意讓他參加訓練,他開始以為是趙泗對他的器重,不忍心把他當成一個士兵來用。可后來他越來越感到自己的作用似乎越來越小了,要知道在這個團體里本來自己是海上的一把手,可自從被排除出軍隊后,他連上船的機會都沒有了。海上炮艦都是索輝帶著訓練,對于索輝他也很放心,這年輕人不錯,沉著老道,可是自己突然沒了地位,這讓想干一番事業的梅爾基奧無所適從起來,他知道他必須爭取到自己的地位,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跟安南官府的戰爭,恢復海上貿易呢。于是這次他堅持要上船作戰,并且告訴趙泗自己曾經在海上做過戰肯定對他們有幫助的。

“那這大炮豈不是在海戰中沒什么作用嗎,看來這些大炮白買了,我們現在怎么辦,沖上去開槍打嗎。”趙泗問梅爾基奧道。

梅爾基奧笑道:“哈哈,這種靠幫戰術也是歐洲海軍以前常用的,就是現在海盜依然在用。不過1588年英國人用大炮打敗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后,各國海軍就開始重視起大炮了,說實話大面積的火力覆蓋才是海軍戰斗中的主要手段啊。”

趙泗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能打到他們的炮還是少,要是我們靠近些所有的大炮一起開火還是有用的是嗎。”

梅爾基奧道:“沒錯。”

趙泗道:“那就開近些,其實不用大炮打他們估計也不成啊,看他們的船足足比我們多幾倍,估計人也不會少。要是冒失的跟他們近戰,估計還真打不過。”

梅爾基奧皺眉道:“其實我們還是不要沖過去了,看他們的樣子正在拼命往我們這里沖,肯定是不想白白挨打。我們現在如果動了,反而打亂了陣形,不如就在這里擺開了等他們就好。最好命令各個船的炮手準好,已進入射程就開火吧。”

趙泗點頭,然后命令索輝傳令。索輝又一級級的傳下去,并且派人通知其他船。趙泗看著這傳令如此麻煩,心想要是有電話就好了,不僅問梅爾基奧道:“你們西方人是怎么傳令的。”

梅爾基奧道:“平時也不用傳,海戰都是嚴格按照平時訓練的陣形戰斗,需要傳令的還真不多。必要時候還是要靠小船聯系,跟我們現在一樣。”這時候中西方還都沒有出現旗語一說,東方就不用說了,海戰頻繁的歐洲都還沒有發明出來呢。

在安南水軍的努力下,他們的船終于靠近趙泗艦隊不到兩里了,這已經是趙泗艦隊幾乎所有大炮的射程了。于是根本不用專門下命令,早就很興奮的船員們,紛紛開炮。炮聲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趙泗根本看不到戰況如何,雖然他手里有買來的望遠鏡,但是根本不可能穿透濃密的大炮發射造成的煙霧。不過倒是能聽到對方大呼喊聲,這可有兩里的距離啊,由此趙泗心里已經知道炮擊效果不錯了。

在硝煙散去的時候趙泗手下們興奮了,因為他們看到的景象讓他們知道,自己又一次打敗了安南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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