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這里?”
許廣漢就像是見了鬼一般,下意識地護住身旁的女兒平君,警惕地看著這王八蛋。
病已看著被護起來的少女嘴角不猶豫抽搐了下,娘的,這是在防誰呢?到我劉病已是你能防得住的?
“嘿嘿,這不是湊巧了嘛,原本想著購置些田產(chǎn),但誰知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合適的,這不,此處風(fēng)景秀麗,視野開闊,打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
他故作驚訝道:“對了,許叔,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不會是擔(dān)心我來看看吧?”
許廣漢:“...............”
可憐一粗漢子沒怎么讀書,口又拙,被明知故問的病已問得一口氣憋在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老子心瞎了才來看你,我看你個小王八蛋來這里就沒安好心!”許廣漢破口大罵。
“哎,我說許廣漢你怎么跟小公子說話呢?小公子自從來到這里,可沒有虧待大家伙,不但發(fā)工錢,還管飯,再胡咧咧小心你叔我揍你。”
“還不道歉?”
這時里正許老頭站出來指著許廣漢鼻子怒罵道,老頭是里正,也姓許,正是許廣漢的長輩。
“叔,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小子就沒安好心.........”許廣漢臉憋的通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看的病已都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呸,安沒安好心老夫不知道?我還沒有老眼昏花,你到底道不道歉?”許老頭可不聽這些。
眼看差不多了,病已連忙上前拉住許老頭,撇了許廣漢一眼,隨即一臉委屈地對徐老頭道:“你老就別為難許叔了。”
“我雖是宗親,但自小父母長輩具歿,這一支就剩下我一人,有幸朝廷體恤奉養(yǎng)于宮中掖庭。”
“正好和許叔是鄰居,這段時間沒少蒙許叔照顧,早就將許叔當(dāng)做長輩了,怎么能讓許叔道歉呢?這不是折煞我嗎?”
許老頭聞言頓時眼眶微紅,拉著病已的手道:“好孩子,爺爺沒想到你這么命苦,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既然今后居住在這里,那就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的家。”
“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告訴爺爺,到時候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說完還瞟了許廣漢一眼,這可把一肚子悶氣的他氣的半死,看著演技飆升的王八犢子,牙齒都快咬碎了。
看了身旁女兒一眼,他額頭一跳,只見自家寶貝女兒滿是心疼地看著小王八犢子,恨不得抱在懷里安慰一番的樣子,就感覺完犢子了。
心頭暗道:完了,傻女兒啊,這小子心眼比蜂巢還多,你怎么就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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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廣漢眼神有些飄忽,雖然在走路但眼睛不停地朝身后看去,只見那長得連女子都嫉妒的少年,被自家女兒牽著手往前走,看的他差點破功。
終于再三解釋下才逃脫叔父的問責(zé),但這厚臉皮的王八蛋竟然還想去自己家,美其名曰:拜見叔母。
本想拒絕的,要是被引回家了,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但還不等他說話,就見自家傻女兒一臉心疼地拉住這小子答應(yīng)下來,還說要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給這小子吃。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快點?磨磨蹭蹭的到家都天黑了!”
許廣漢就像是童話里的巫婆,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煞風(fēng)景。
病已聞言眉頭一挑,隨即一臉委屈看向許平君:“平君姐姐,要不我還不去了吧,許叔他.....”
“不行,你小小年紀(jì)就要為生計奔波,好不容易到家里了怎么能不去?”許平君這時哪有半點往日的軟弱,一臉堅定道。
“爹,再怎么說也是客人,小病已多可憐啊,打小就沒了爹娘,他把你當(dāng)做唯一的長輩,你怎么能這樣?”
噗噗~
許廣漢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被無情的來回穿刺,自家的小棉襖已經(jīng)開始到處漏風(fē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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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本以為自家勢利的婆娘能幫自己出口氣,但當(dāng)?shù)弥@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就是自家侄兒口中的小公子后,頓時熱情的不得了,這可把許廣漢看傻了。
不是,王氏,你往日的勢利呢?
好似看出了自家丈夫的疑惑,王氏湊近小聲道:“看,我說的沒錯吧?這還沒幾天呢就有人自個送上門來了。”
說完看著宛若金童玉女的一對二人,露出了丈母娘看女婿的的表情,越看越是滿意。
特別是看著自家女兒好似走出了那件事的影響,她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這段時間因為村里要給干活的人做飯,本就是街坊鄰居,她閑著也是閑著就去幫忙了,沒少聽鄉(xiāng)鄰理論這位少年。
什么宛若畫里走出的貴公子,什么少年多金,不但在長安有房產(chǎn),有仆人侍女,還在這里置下田產(chǎn)。
新蓋的房子圖紙自己也瞧見了,那規(guī)模可不小,這么好的金龜婿自己哪里找去?
女兒比她大三歲怎么了?年紀(jì)大才懂得心疼人,沒看倆人現(xiàn)在相處的多好?
許廣漢:“..........”
這小子在長安有房產(chǎn)和侍女自己也知道,但這都是史家人給的,不行,這事自己得問清楚,史家就算再怎么喜歡這小子,也不可能下如此血本。
可不敢讓這小子把妻子和女兒騙了,對,自己就要戳穿他的陰謀,讓大家看到這小子的真面目......
隨后吃飯的時候,看著不停地給這小子夾菜的妻子和女兒,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碗,頓時就不樂意了。
砰~
放下碗筷,不顧妻兒的怒視,他平復(fù)下心情,凝重地盯著病已道:“小子,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錢哪來的?你小子底細你叔我還不清楚?”
許平君和王氏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病已笑了笑,放下碗筷,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
隨即將自己在魯縣時怎么賺錢,史家又如何和魯王府合作的事情一一道來..........
許廣漢聽完后沉默良久,抬頭看著才十多歲的病已,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本以為這小子走了什么邪道,誰知竟然是憑本事掙的,難怪史家人對這小子如此之好。
他不是未經(jīng)世事的少年人,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利益還是利益,一個能給自家?guī)頂?shù)不盡且源源不斷利益的人,怎么會不關(guān)心愛護?
或許其中有親情,但在沒有互利互惠的情況下又能持續(xù)多久?
看看自己妻子就知道了,雖然有些勢利,但人不壞,這會看向這小子眼神更是滿意了。
王氏當(dāng)然滿意,不但長得好看,還會賺錢,雖然是皇室邊緣人物,但至少也是宗親,有宅、有田、有本事、有仆人侍女,還沒有家人..........
要是和女兒成了,這和認個兒子有什么區(qū)別?今后他們可就是這孩子最親近的親人了啊,將來養(yǎng)老送終的事情可算是有著落了。
她和丈夫就平君這一個孩子,而丈夫又.....要是有這么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當(dāng)女婿,還很有本事的樣子,自己做夢怕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