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同時，也覺得這男人明里暗里就是在支持肖雪，難道僅僅是因為不想浪費肖雪的才氣。

既然看不明白，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慢慢淡忘，就算窺探也得不到結果，如果沒有翁月的飯局，路人應該就忘了這事。

“我這邊的項目完成要回單位，不能常回來，就準備搬走了，我媽知道我還住在這邊，非跟我鬧不可，畢竟，我年紀也大了。”

“你的官司賠付要完成了，有沒有什么打算，賠完賬戶也可以用，出行自由，不能這樣過一天算一天了。”

“我算了算，你的庫存已經(jīng)沒有了，接下來還有十幾萬供應商欠款，沒有貨賣，要想個出路。”

代風臨走前，苦口婆心找肖雪聊天。

該來的總要來，搬走的第二個月，代風還是定時打來4000塊錢。

肖雪知道，這筆錢跟代風的人一樣，也會慢慢遠離自己。

這一天很快到來，庫存空了，為了還警察叔叔錢，最后一筆三萬時不時要接到催問的電話。

供應商也開始討要欠款。

大家都知道官司賠付一年時間，沒有催問，肖雪已經(jīng)感激不盡。

每天看著支付寶后臺，稍微到點帳，除開成本，一湊夠500就挨個還錢，雖然不多，積少成多，少一點松一口氣。

每天工作到晚上六七點，肖雪便去小區(qū)外的超市，這時候有些食材開始處理。

一碗白米飯，一顆白水青菜，加點辣椒，管飽。

微信零錢不足一毛的情況經(jīng)常出現(xiàn)，當連打折一塊錢一斤都買不起的時候，肖雪真的很想去死。

“太累了”三個字不分晝夜地縈繞在肖雪腦海。

狗狗很爭氣，沒有去醫(yī)治也恢復了健康，只是前腿上的腫瘤在慢慢長大。

不敢去看病，寵物醫(yī)院進去了沒個幾千塊錢根本出不來，醫(yī)生也說過，如果不會快速長大，就由著它。

狗狗自然沒有人那么能抗，驕傲的雙血統(tǒng)純種拉布拉多堅持絕食了幾天，還是被迫吃下沒有葷腥的白米飯。

因為它也試過絕食沒用，后來連白米飯都少了，更多的是喝粥。

絕食的那幾天，肖雪偷偷跟著狗狗，餓極了它也會去偷吃，偷吃的時候還環(huán)顧四周，怕被肖雪發(fā)現(xiàn)。

它知道，以前撒撒嬌就有大肉吃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可能害怕肖雪再一次不要它，后來就算喝白粥也會蹭肖雪腿表達開心。

“沒什么的，等還完錢，我們就天天有肉吃了。”肖雪經(jīng)常跟狗聊天。

饞了的時候，拌上一份皮蛋下酒。

微醺中，自己一口，狗一口，第二天的監(jiān)控畫面里，總是看見姐弟倆和諧的吃喝場景。

同一個碗里的菜也吃了，偶爾也被灌酒，一小口足以讓狗狗打著震天響的呼嚕睡上兩個小時。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狗，肖雪會不會已經(jīng)不在人世。

還完民事賠付的那天，肖雪開酒慶祝。

所有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眼淚像放閘的洪水，狂流不止。

喜、怒、哀、樂，不知道是哪種情緒占了上風。

眼淚中伴隨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