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破碎,一個人影沖了進來。
張默平從美夢中驚醒,睜眼是刺眼的燈光。尋著動靜一看,阿布正在和襲擊者動手。
襲擊者手握短刀,刀法凌利,招招致命。阿布赤手空拳,出招間顧慮重重,身上各處都有被劃破的口子。
張默平馬上伸手去枕頭下摸槍,伴隨著阿布一聲緊張的“小心!”
一把飛過來的短刀插在張默平后背右肩,整個人被刀釘在了床上。
左手握住后背的短刀,張默平向后一用力,用身體卡著刀,把刀從床板上拔了出來。
撕心裂肺的刺痛,額頭豆大的汗珠密布。
“豈有此理!嘶!啊!差點掛了,艸!”
張默平強忍劇痛,左手摸出枕頭下的手槍,顫顫巍巍地上膛。
控制自己緩慢呼吸,積蓄開槍的力量。
兩個人糾纏打斗在一起,張默平看得眼花繚亂,怕傷到阿布,始終沒有找到開槍的機會。
看見自己大哥受傷的阿布暴怒,拳腳如疾風驟雨般向襲擊者打去,不過瞬間,一拳重重的打在他臉上,隨后一腳把他踢飛出去。
阿布要上去補上幾下,被張默平叫住。
“阿布,停,我沒事!”
張默平持槍指著襲擊者。這張桀驁不馴的臉,和阿布有著七成相似。
下一刻,保鏢們帶著槍蜂擁而入,把倒在地上的襲擊者綁了個嚴實。
“我沒事,你們馬上去查清楚他是怎么進來的。看看兄弟們怎么樣?把消息封鎖住。阿布你先去包扎。”
小何上前攙扶住張默平。鮮血濕透了單薄的衣服,張默平忍痛指揮保鏢們收拾殘局。
新招的醫生拿著醫療包進來,張默平咬著一塊毛巾,凌勇從后面極快的拔出了短刀,一股鮮血隨著刀滋了出來,汗珠從額頭匯聚到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
刀被拔出來了,緊繃的神經一松,張默平無力的松開嘴里的毛巾,整個人靠在一個保鏢身上。
…………
張默平包扎好傷口,拿著短刀細細打量。刀柄的扎絲和刀身的紋理極具美感,上手舞了幾下,手感很絲滑。
“老板,我們死了三個兄弟,一個昏迷不醒,還死了兩個和聯仔。昏迷的兄弟已經送去醫院了。”
調查完的小何進來匯報情況。
“兇手是先混進了和聯仔的隊伍,然后從宿舍潛入我們這里。人已經吊起來了,因為和布先生長得很像,我沒有讓他們動刑。”
“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撲街。”
看到這個被吊起來的黃毛,張默平接過保鏢的匕首,狠狠插在他的肩膀上,又用力攪了幾圈。
黃毛在這種問候下,面目猙獰,額頭的青筋肉眼可見的凸起,隨后昏死過去。
上前扯下他嘴里的膠帶,拉著刀柄反彈幾下,人馬上就醒了。
“你叫阿杰,是為了王寶而來。”
張默平一口叫破了他的名字,這身打扮,這把極具代表的短刀。
“呵呵!”阿杰扯出難看的笑容,死死盯著張默平一言不發。他是一個為王寶賣命的冷血殺手。
連續的用力刺激的傷口隱隱作痛,張默平一把拔出那把匕首,遞給邊上的小何。
“既然他這么喜歡割喉,等一下你們送他幾百刀,讓他下去給兄弟們賠罪。”
“對了,把他的身份證給我。”
拿起阿杰的身份證一看,陳子杰,名字不錯,阿布也可以開小號了。
張默平在基地被襲擊受傷,這么大的事情,第二天一早,聽到消息的長毛連早餐都顧不得吃,趕緊過來。
“白虎老大,你情況怎么樣?”長毛一臉焦急,荃灣基地的和聯仔都是他負責招募的。他很慌,可是隔著面具看不見張默平的臉色。
“慌什么?沒看我還完好無損的坐這里嗎?這只是一次意外,與你無關。”
阿杰這種冷血殺手不是長毛這種角色能掌握的。
“這件事情也是個教訓。你配合小何他們,把這些和聯仔每一個人的底細都給我查清楚。”
張默平想了想,又繼續補充了一下:“把那些來路不明和長得帥的和聯仔,都帶過來我面前,讓我看一眼。”
“把這件事情和吉米仔通下氣,讓他那邊也嚴查。”
長毛走后,張默平讓人搬來兩張凳子,和阿布在天臺一起曬太陽。
天臺上架了一層薄紗,邊上幾臺風扇吹著,地面用水打濕。保鏢們負責搬運冰塊,在風扇后面制造涼風。
在港島的夏天,享受春天般的愜意。
“你這全身上下14道傷口,整個人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怎么樣?刺不刺激?”
張默平一個重傷員,還有心思調笑阿布的皮外傷。
“大哥,你這是干嘛?怎么不去恢復一下傷口?”阿布知道張默平金手指的作用,對大哥現在的行為很迷惑。
“假話是想陪著我兄弟一起感受受傷的痛苦。”張默平躺在柔軟的布墊上,笑得很開心。
“那真話呢?”看張默平沒心沒肺的樣子,阿布感覺自己瞎操心了。
“嗯!真話是這次受傷也是件好事。最近太激進,需要靜靜地思考一番。”
這種事情阿布想幫忙也力不從心,閉目,睡覺,曬太陽。
張默平用腦過度,腦瓜子嗡嗡的,干脆放空自己,享受現在難得的悠閑。
在一片祥和中,兩人睡著了。
小何他們也放松下來,搬來凳子坐下,一個個吃著冰棍,享受此刻的慵懶。
這么重的傷,也是一次難得的體驗。一連8天過去,張默平安靜的養傷,感受傷口帶來的疼痛和愈合過程中的瘙癢。
每天看看和聯仔的訓練,組織他們打籃球,踢足球和摔跤等等活動。
無聊了曬曬太陽,弄來一整套茶具,開始悠閑的品茶。
內心深處焦躁的表現,在于沒有辦法坐下來安靜的看完一本書。張默平丟下書本,無奈嘆息。自知者明的道理,在他身上同樣如此。
容易看清別人,卻不容易看清自己。這就需要學習佛道兩家的修行。
修行就是修心。修心會改變一個人的認知,認知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性格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