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一個方才與陸長青碰面的女孩,小跑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她原本已經離開,或許是看到陸長青面色煞白,走路不穩,心中擔心才又跑回來看個究竟。
“受了傷,看起來有點嚴重,但還死不了。”陸長青轉頭對這個女孩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穿著粗布麻衣,但很干凈,頭發以普通的木簪子和一條細繩簡單的固定,神色有些焦急,圓圓的眼睛透露出關切之意。
他雖然在十二樓生活過一段時間,但之前確實沒有見過她,這也正常,畢竟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向朱老頭這樣對大家有用的人能夠被大家熟知之外,其他人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被太多人知曉。
“你是要去朱爺爺那嗎?”看到陸長青前進的方向,她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地。
“對,這里恐怕只有他一人能夠給我醫治了。”陸長青的聲音有些蒼白無力。
“我送你吧!”說完不顧陸長青意愿,上來攙扶著他的左臂,帶著他前往朱老頭的小診所。
通過與她交談,陸長青得知她叫許慈,是朱老頭的助手,這倒是讓陸長青有些意外,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朱老頭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從沒聽過他有過助手。
經過她的解釋,陸長青才知道這些年朱老頭的身體越發差了,不得不找個助手幫他一起完成相應的醫治工作。
并且他選擇一個十二樓的人做他的助手也有他的道理,他要為十二樓培養一個醫師。
走了一段距離后,許慈帶著陸長青來到一個屋子前。
屋子的牌匾上寫著一個楷體“朱”字,沒有門,只有一張老舊簾子略作遮擋。
許慈一只手掀開簾子,一邊喊道:“朱爺爺,有人受傷了,你快看看吧。”
“來了,來了。”一道老弱的聲音從屋內一個隔間內傳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過后,一個頭發胡須花白,滿臉皺紋,眼皮耷拉的老頭出現在兩人面前,正是朱老頭。
許慈一邊讓陸長青坐下,一邊小跑過去攙扶朱老頭。
“看來他的狀態確實很差。”陸長青見朱老頭走路都有些不穩,猜想他恐怕時日無多。
“小伙子,你有什么問題?”朱老頭走到陸長青身邊問道。
“就是背上受了傷。”
陸長青說著便脫下外衣,轉過身,將后背移到朱老頭眼前。
“啊!”
許慈突然驚呼。
因為她還沒見過這樣傷勢,有點兒被嚇到了。
“小伙子,你這傷有點嚴重啊。”朱老頭一邊說話一邊用用輕觸陸長青的傷口,算是做一個初步檢查去。
“能治療嗎,不行的話,給我上些止血的藥也行。”陸長青現在都還能感受到自己背上有液體在流動。
“小伙子,老頭子我活了這么多年,看過的傷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這個傷雖然棘手,但老頭子也是有解決的辦法的。”
“小慈,你去藥房拿這些藥。”
朱老頭提筆寫下一張單子遞給許慈。
許慈進去抓藥后,朱老頭對陸長青說道:“小伙子,你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吧?這個傷一般人可是造不成的。能夠造成這種程度的傷起碼也是三流武者了。”
“三流武者?”
“你還不知道吧?老頭子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武者入門之后,依次是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先天武者。”
“先天武者之后呢?”
“先天武者之后,便不再屬于武者范圍了。那是一種傳說中的道路——仙路。”
“仙路?”
“關于仙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這樣一種傳說,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朱老頭這番話對陸長青而言是開啟了新世界,讓他對世界有了更新的認知。
看來現在也只能一步步走,現在最要緊的是走武者的路,至于仙路,陸長青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他還是要先解決眼下的困境。
朱老頭能夠一個人應該是整個十二樓的居民,他的醫術確有過人之處,很快就給陸長青處理好了傷口又上了藥。
做完這一切,陸長青又請許慈到自己家里報了個平安,自己這段時間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十二樓對現在的陸長青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本來他還擔心臨時找不到住處,但許慈說她住處附近最近正好空出一個屋子,就是小了點破了點。
這對陸長青來說不是什么問題。
他聯系了十二樓的一個管事,成功租到了那個屋子。
回到屋子,陸長青癱倒在破舊的木板床上,上面沒有任何的床上用具,整個屋子都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沒有。
好在不一會,許慈給他帶來了一張薄被,算是然他不用在夜里挨凍。
許慈離開后,一人的陸長青卻怎么也無法入睡。
他開始思考今日的遭遇。
他自認為最近沒有得罪什么人,卻不知道為什么會招致殺身之禍。
這些日子,自己最大的改變就是就就是解決了趙家印坊在與青山書院生意中的困難以及幫助談成了趙家印坊與西姜武館的生意。
如果真有的有什么問題,一定和這兩件事相關。
這兩件導致了自己在趙家印坊的地位直線上升,難道是印坊的工人中有人對自己產生了嫉妒之心?
這種想法很快便被陸長青否定,因為這些工人大都出身低微,又怎么可能聯系到三流武者來對付自己呢?
既然來人是三流武者,陸長青還是將懷疑的目標定在西姜武館,這是自己唯一接觸過的有武者的組織。
但他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促成了西姜武館與趙家印坊的生意,為什么還回遭到西姜武館的針對呢?
“可能針對我的并不是西姜武館,但卻與西姜武館有關。”陸長青輕聲呢喃。
他又發現一種肯能性,即雖然想要除掉自己的人或許不是西姜武館的人,但卻很可能是想要與西姜武館做生意的人。
自己盡力促成了趙家印坊與西姜武館的生意,對趙家印坊來說,自己是功臣,但對同樣有志于這筆生意的趙家印坊的競爭而言,自己就是對手。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陸長青絲毫不懷疑這些競爭對手為了獲得一筆生意會使出一些下三濫招數。
相應的,對于那些攪了他們好局的人,陸長青認為他們必然是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