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謀兮越過一臉茫然的小九：“看來我的眼光不錯。”

“你是從哪來的？”他看向許幼悠，依舊是帶著那副意味不明的笑。

“我？我和阿姐一道從許府來的呀。”

江謀兮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我不是說許幼悠，而是你。借著許幼悠身體的小姐，你不屬于這里，對吧？”

此話一出，許幼悠和小九的表情都變了變。

小九是一臉的震驚，而許幼悠則是被戳破謊言的慌亂和窘迫。

許幼悠想不明白江謀兮是怎么看出來的。難道無界之體就是這個意思？

“江先生。”陳曦然仰起臉，臉上掛著疏離的微笑，“您還沒有和我解釋無界之體。”

許幼悠明白她是在幫自己解圍，便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而陳曦然只是別過頭去，沒有理睬。

江謀兮了然的看了她倆一眼：“人鬼神分三界，三界界限分明。而無界之體可以打破一切界限。也就是說，你想成神便成神，想入魔便入魔。”

“換而言之……”陳曦然不咸不淡的看著江謀兮，“你想讓我變成什么，我就是什么。對嗎？”

“對。”江謀兮答得干脆。

他隨即轉過身面對著許幼悠：“無界之體的事不足為外人道，免得被有心人利用。我派人告訴你阿姐讓她先走了，不如你先和陳曦然聊聊，然后搭著燕王殿下的車一起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許幼悠的錯覺，她總覺得江謀兮這番話內涵了很多。

她又看了看一臉冷淡的陳曦然。陳曦然完全沒有談天的興致，她只好硬著頭皮找話題。

“嗨美女，你是哪里人啊？”

“……浙江。”

那廂許芊澄和青蟬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皇宮，路過昏暗的巷子時忽的就看見了一抹模糊的修長的身影。

許芊澄心下不知為何生出了些悸動。

這樣的感覺她只在要嫁給風臨的那一天有過。

“青蟬，在這等我。”

“小姐……”

“無妨。”

這樣的感覺太過強烈，許芊澄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像宿命般牽引著她一定要走進那條小巷。

她走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個少年。

許芊澄的手緩緩縮緊，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停下。

眼前的少年長眉若柳，身入玉樹。他半跪在地上，上身純白的衣衫被打濕，薄薄的冷汗透過衣衫滲出來。

“你……是何人？”

許芊澄不知為何，聲音竟失了往日的平靜。

人真的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莫名其妙的好感，正如她當初對風臨一見鐘情。

她不自覺地走近了幾步，看少年慘白的臉色，忽然間想輕輕抱住他。

然而僅存的理智并沒有允許她這樣做。

她在他身側半跪，將自己的披肩解下來，包裹住衣著單薄的少年。

少年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許芊澄：“多謝姑娘……”

話罷，他再也沒有堅持的力氣，將頭無力的靠在了許芊澄的肩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