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覺得不妥:“以在下對許二小姐的了解,她絕非簡單女子。許家往年從不參與圍獵,今年一來就來了兩位小姐,怕是另有企圖。”
“本王難道看不出來?她明明眼底不見一絲害怕,卻偏要做出一副怯懦的樣子。”李瑾瀚臉上的笑更盛,回過身看向風臨:“她此番出現在圍場絕非偶然,只是我一時拿不準她的目的究竟是我,還是皇兄。”
他語氣玩味,風臨微微低首,沒有接話。
“你是我的門客,沒必要這么謙卑。對了,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和那許二小姐是舊識?”
此話一出,風臨仿佛又置身于那個夜晚,神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在帳內的許幼悠也是一臉懵。她和許芊澄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想到會遇見風臨。
那這小白花的戲就沒法演了。
“你去把皇兄找來。”大帳外的李瑾瀚適才想起答應許芊澄的事,對著風臨低語,“還有許家大小姐,一并叫來。”
許芊澄?
雖說這種場合沒法動手,可風臨著實期待詳許芊澄看見自己時的神情。
“悠悠!我不是和你說了嘛,就算好奇也不能到處亂跑!快讓我看看,傷到哪……啊!陛下,參見陛下!”
許芊澄余光瞟見一抹明黃,瞬間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故意不去看風臨,李子淵也不去看她。
“這事你自己處理。”李子淵意味不明的看向李瑾瀚,“可是這頭籌,就要朕拿了。”
李瑾瀚低頭微微笑了一下:“是。臣弟恭送陛下!”
直到李子淵帶著身邊一言不發的白衣男子和浩浩湯湯的隨從徹底消失,許芊澄才從地上起來。
她拽著李瑾瀚就出了營帳。
“說說看你想要什么?”李瑾瀚一雙眼睛含笑看著她。
“圍獵過后照例是要有秋宴的,我們想獻歌舞。”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妹妹的?”
“我的。”許芊澄應下的十分爽快,“她也是想借著此意外給我要了在陛下面前表演的機會呢。”
“以你的姿色還怕皇兄不喜歡嗎?“李瑾瀚打趣,“也不知道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擔心什么!這事好辦,天色不早了,我差人送你們先回去。”
“妹妹受了傷一路顛簸怕是不好,不如讓她留在這?”
李瑾瀚回想起許幼悠幅我見猶憐的模樣,思量了一會也就點了頭。
“對了。”許芊澄湊近李瑾瀚壓低了聲音,“皇上身邊那個白衣男子是誰,看著不像常人啊。還有風臨,他怎么來了?”
“江謀兮。”李瑾瀚邊回答邊按排侍衛備馬車“說是天族人,一直跟在皇兄身邊的。風臨是我的謀士,這種場合他來也是應該。”
“天族人不是一向自命清高?”
“你不曉得,天族前幾年亂內,不少仙人都墜了魔道,剩下些沒仙術的,同我們也沒什么區別。”
“走吧大小姐,”李瑾瀚拍了拍那匹拉車的馬,“明天見。”
“我要風臨送我。”
李瑾瀚雖有些驚訝,但也還是應下了。
“多謝殿下。”許芊澄搭著他的手上車,轉頭向帳內拔高了聲音,“妹妹,明無見。”
小路上搖晃的馬車里氣氛詭異到了極點。許芊澄和風臨面對面坐著,全都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你什么意思?謀士?”
風臨擦著他的短劍,一臉的漫不經心:“你又是什么意思?和我同坐一輛車,活夠了?”
“我勸你不要動歪心思。當年你就假裝喜歡我,想用我扳倒許家,現在還想對許幼悠故技重施?”許芊澄望著無盡的夜色,“她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小心栽跟頭。”
“你會和許幼悠說嗎?”
“什么?”
風臨把劍收好:“我們之間的事。”
“我當年是真的想要嫁給你,那你呢,始終都在演戲嗎?”
“是。”
“好,夠狠。”許芊澄別過頭,“我不會說的,我還等著好好看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