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信送出后,李驍便一直站在窗邊等候。他知道以蘇暮和顧時嶼安的本事,絕對能活下去。
但沒想到的是,這封信是一天后才收到啊!
“咕咕”
聽到聲音,李驍抬起頭,便看見圈圈從遠處飛來。他抬起手,信鴿圈圈便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李驍轉過身,朝外喊道:“落青兄,他們來信了!”
他從圈圈的爪子里掏出紙條,白落青走到他身旁,便將紙條展開。
“這……”
李驍將信略微瀏覽了一遍,情緒逐漸變得憤恨起來,
“原本以為那裝神弄鬼的是個壞的,結果沒想到還真與這奇怪的村子有關。”
“那看來這村子的那些男人,應該就是負責去外地拐人的了?!卑茁淝嘟又铗數脑挼馈?
李驍緊了緊拳,“得想個萬全之策?!?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落青挑了挑眉,李驍立即收起紙條,走到門前將門拉開。
看見眼前的來人,李驍先是一愣,隨即便認出了對方正是之前見過的那位名叫王昕的女子,他好奇地開口問道:“不知王昕姑娘找我何事?”
只見王昕臉上露出一絲羞澀與靦腆,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說道:“你們是他們的好友,不知那個姐姐和哥哥現在……還活著嗎?”
聽到這句話,李驍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感動之情,他連忙點頭回應道:“嗯!”
緊接著,他想起了那封從房間里發現的信上的內容,于是再次開口對王昕說:“王昕姑娘,請先進來坐一下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
王昕點了點頭,看著李驍側身讓開,便邁步走進了屋內。
她緩緩走到椅子旁坐下,目光先落在李驍身上,然后又轉向白落青,輕聲問道:“兩位哥哥有何事需要詢問呢?”
李驍微微抿起嘴唇,神色凝重地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在這個村子里,除了我們之外,你是否還見過其他男性?”
“男子嗎……”
王昕一邊思考著,一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輕聲回答道:
“嗯嗯,確實還有一個。每個半年的時候,他都會回到村子里一次,但……”
說到這里,王昕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抿緊了嘴唇,聲音也帶著些許落寞,
“我的哥哥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
每半年就會回來一次……
這讓李驍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問王昕是否見過這些人帶回什么東西。
然而,王昕表示并不清楚,因為那些人總是深夜才回到村里,而且直接前往村長家,第二天一早就又出發了。
聽到這里,白落青接過話題,詢問王昕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哥哥沒有回來的。
王昕抬起頭看著白落青,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地說道:“我哥哥……每次他都會提前回來看我……但是今年沒有……”說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李驍看著眼前這個傷心的女孩,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憐憫之情。
他顫抖著嘴角,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王昕,并輕聲安慰道:“不要哭了,也許你哥哥只是暫時有事耽擱了呢?!?
王昕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李驍接著問道:“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王昕低聲回答:“王逆?!?
“什么,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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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顧時嶼安昨日在給李瀟寫完信后,便又寫了幾封信派人往其他縣縣令府送去,蘇暮則是親自去了復州縣令府,請求調出十幾年來的嬰兒失蹤案。
“嶼安姑娘,天水城縣令來信?!毕淖影和蝗蛔哌M來。
顧時嶼安一聽天水城來信,激動的喊了一句:“表哥?”
夏子昂又是一愣,啥,叫我表哥不妥當吧……
他剛想開口說什么,顧時嶼安便又繼續說道:“表哥的效率就是高,這么快就來信了。”
緊接著她激動的接過夏子昂手里的信,拆開來。
夏子昂尷尬的笑了笑,轉身退出了房間。
顧時嶼安將信里的幾張紙全打開,無外乎都是幾十年來的嬰兒失蹤案的父母名稱、嬰兒名稱以及嬰兒佩戴了什么東西等等。
緊接著就是一封信:
表妹親啟,
見字如面,收到你的消息后,我立馬派人去查了這幾十年的嬰兒失蹤案,并把詳細信息整理好寄過來了。我知道你在調查這個案子,所以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如果你還有其他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希望你一切順利,早日找到真相。
祝你平安順遂!
表哥敬上。
顧時嶼安看著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她把信疊好放在一旁,然后仔細地看起了那些名單。
每一個名字都讓她感到一陣心痛,這些孩子都是被偷走的,他們的父母一定非常痛苦。
顧時嶼安繼續往下翻,突然,她看到了一段非常熟悉的描述:
“玉佩,圓形,正面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反面則雕刻著一朵盛開的蓮花,蓮花的花瓣層層疊疊,細膩而逼真?!?
鳳凰……蓮花……難道是王昕?
當時在村長家為王昕療傷的時候,她無意間注意到了王昕身上的這塊玉佩。
可是再看性別描述時,卻是男的……
這么說來,王昕這塊玉佩應該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那個人送給她的吧?
看來這男的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顧時嶼安抬起頭,一眼就撞上了蘇暮的眼神。
“我回來了。”
蘇暮微微點頭,然后從懷里掏出了復州這十幾年來所有嬰兒失蹤案的詳細描述。
“等其他幾個縣的資料全部到齊后,我們就只剩下那個賬本了。只要能與這些資料對得上號,那個村子里的女孩們就都可以找到家人,她們也就能真正的回家了?!?
顧時嶼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她拉著蘇暮坐下,將剛才的發現告訴他,并把那張紙遞過去給蘇暮看。
“你想如何?不如問問李驍他們?”蘇暮看向顧時嶼安,眼神充滿了期待和信任。
顧時嶼安剛點了點頭,圈圈便飛了進來,興奮地撲騰著翅膀。
“他們來信了!”顧時嶼安驚喜地叫出聲來,連忙讓圈圈停在手臂上。
她小心翼翼地從圈圈的爪子里掏出紙條,展開在桌子上,仔細閱讀起來。
紙條上的字歪歪斜斜,但卻透露出一股焦急與擔憂。
“寄信速度慢,用了一天,擔心死我了!王逆也是這個村子里的,王昕說他是她哥哥。我們已經在想辦法如何去村長家查找賬本,等著?。ㄎ?,好希望你們回來。)”
顧時嶼安心疼地摸了摸圈圈的頭,輕聲責備道:“貪玩!”
隨即,她轉頭看向蘇暮,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蘇暮看著她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嚴肅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玉佩應該就是王逆的了。沒想到啊,這個村子,夠陰險的。男的拐了長大后負責繼續拐人,女的拐了長大后負責賣出去掙錢?!?
顧時嶼安聽后,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她深知這個村子的黑暗面,也明白要解救這些女孩子并非易事。但無論如何,她都決心要幫助她們脫離苦海,揭露這個村子的罪行。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鳖檿r嶼安堅定地說道,“先找到賬本,然后想辦法把孩子們救出來。”
蘇暮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然后慢慢抬起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頂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他的動作輕柔而溫暖,仿佛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嗯,你在這里等待他縣的消息,我會去幫助他們?!?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顧時嶼安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她的眼神充滿信任和依賴,似乎對蘇暮的能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好?!彼p聲回答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但更多的是對蘇暮的支持。
蘇暮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然后,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