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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義軍使者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兩千多名新兵的精神面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原先消瘦的身體如今也健壯了起來,臂膀上的肌肉若隱若現。

渾渾噩噩的眼睛,如今也有了光彩,面對老兵時,也變得敢說,敢笑,甚至還能笑著開玩笑了。

軍營是一個大染缸,不管你原先是什么樣子,進了軍營之后,很快就會被軍營染成它的色彩,軍營是什么風氣,新兵就是什么風氣。

在這一個月里,兩千多名新兵跟著老兵一起訓練,一起學習,學習先進的文化,接受思想的熏陶,明白了他們的目標是什么,知曉了他們為何而戰。

他們正逐漸從當兵吃糧轉變為了為共同的理想而當兵,為共同的目標而奮斗。

特別是聽到了家中親人來信,說家中分到了多少畝地,分到了多少多少糧食,孩子添了幾件衣服時,心中就更加有希望,有盼頭了。

各村鎮的農會也在平穩運轉著,農會成員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摸索中飛快的進步,村里派去的教官教授著大家識字,就連小孩子都要一起學。

村衛隊的訓練也辦得有模有樣,在一次又一次科學的訓練之下,戰斗力飛快的提升,如今在面對少量山賊流寇的時候,已經能從容應對了。

以后地盤擴大了之后,招募新兵就能優先從村衛隊中選取,有了基礎的訓練底子在,就能夠更快的適應職業軍人的訓練,更快的形成戰斗力。

陳景元還讓派去農會的人,遴選優秀的青年進入農會學習,學習農會的運轉規則和邏輯,為以后培養后備基層官吏。

甘泉縣的縣衙內也是如此,讓愿意接受新思想的進步青年,進入各個衙門之中打下手,跟著前輩學習。

這些人,以后會是他擴張地盤之后的基層官員,是穩定地盤的堅實基礎。

既然知識被壟斷,讀書人大多掌握在了以后的敵人手中,那就自己培養,陳景元就不相信了,治理天下,非得要那些讀書人不可。

幾十年讀經義,學圣人思想,不曾體察民情的書呆子,真的能治理好一個縣幾萬人甚至一個州幾十萬人嗎?

從基層中選拔出來的人,難道會比不上那些書呆子,治理不好一縣之地?

陳景元堅信,從人民中走出來的官員,才能更好的治理治下百姓,明白老百姓需要什么,訴求是什么,明白百姓的心聲。

......

這天,陳景元在校場巡視,忽然一名傳令兵跑到了陳景元面前,身后還帶著幾個人。

“將軍,屬下有事稟報。”

“什么事?”

陳景元讓士兵們繼續訓練,然后問道。

“將軍,此人是起義軍那邊的人,據他所說是王嘉胤的人。”

而傳令兵身后的人也上前道:

“見過陳將軍,我叫王敢。”

來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皮膚黝黑,體態精壯,一副莊稼漢子模樣,但眼睛明亮,顯露出與外貌不符的機靈。

“嗯,王兄弟一路趕來,路上可曾遇到危險?”陳景元點點頭。

起義軍會來人,是陳景元安排的,在起義之后,陳景元就派人把他起義造反的事情傳到了王嘉胤那邊了,并傳達了他想要一起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明軍的意愿。

既然不想當出頭鳥,就要找個大哥在前面頂著,王嘉胤這個如今義軍名義上的頭領,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有他頂在前面,陳景元就能躲在后方發育,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王嘉胤在知道甘泉縣也爆發了起義,那伙義軍還有投靠自己的想法之后,頓時大喜過望。

要知道他雖然是名義上的義軍頭領,但其他的頭領也不是完全服他,各個派系的頭領都想保存自己的實力,王嘉胤除了本部人馬,其他的義軍他想要指揮還得和和氣氣的商量。

如今有了人慕名而來投奔他,不正是他的名聲已經傳播開了,得到了其他地區的義軍認可嗎?

只要他的名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來投奔他,他就能靠著實力壓服其他有異心的義軍,成為真正的大統領了。

于是,他便立刻派了親信前往甘泉縣,聯系上甘泉縣的義軍。

王敢就是王嘉胤的親信,奉命前往甘泉縣,來之前王嘉胤交代了,一定要以禮相待,萬不可怠慢了。

王敢能夠得到王嘉胤的看中,自然是知曉利害的,不然也不可能成為使者。

“有勞將軍掛念,我這一路上未曾遇到官軍,路上的綠林好漢們也給王統領面子,并未為難我。”王敢說道,同時打量著眼前的陳景元。

陳景元看著不過二十多歲,面色俊秀,儀表不凡,眼神里流露著智慧和自信,王敢心中不由得想到:此子英氣勃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王兄弟謬贊了,兄弟一路上風塵仆仆,我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一下,我已備好了薄宴,兄弟若不嫌棄,不妨來品嘗一下甘泉縣的美食。”

“承蒙將軍看重,在下哪敢嫌棄。”王敢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他是王嘉胤的親信,在起義軍中有不小的面子,但也肯定比不上其他的義軍頭領。

陳景元也是一方義軍的頭領,占據了一個縣,手下還有幾千士卒,地位遠高于他。

如今盛情邀請,平易近人,著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如此想著,王敢便隨著陳景元的步伐,前往會客廳。

路上,他還看了幾眼正在訓練的士卒,見訓練的士卒隊列整齊,行動如一,精神飽滿,一看就是精銳,比他們軍中的那些流民組成的士兵強太多了。

王敢心中感慨,不愧是讀書人,和他們這些大老粗相比就是不一樣,不僅待人親和,謙遜有禮,就連訓練士卒都如此的厲害。

如此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軍隊,就連大明官軍當中都不曾見到過。

王敢雖然不屑于讀書人,那些讀書人在面對刀槍加身的時候,比誰都怕死,他就曾在攻破縣城的時候,殺過不少的讀書人,想起那些人的不堪,再對比眼前的陳景元。

王敢只覺得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狗都大。

同樣是讀書人,陳景元氣宇軒昂,見識不凡,而那些腐儒只會吟詩作對,念著什么摸不著頭腦的之乎者也,半點用沒有。

“陳將軍麾下的士卒頗為雄壯,訓練也頗有章法,一個方陣的士卒宛若一人,正當是一支虎狼之師。”王敢夸道。

“王兄弟過獎了,我只不過是看過幾本兵書,了解一些訓練士卒的方法罷了。”陳景元笑道,“義軍可曾遭遇到了官軍,與官軍交過鋒了?”

王敢搖了搖頭:“大統領的義軍還未與官軍交鋒,不過據探子來報,官軍已經在調兵遣將,估計一兩個月就要來了。”

“如今大統領派我來,正是商議結盟,共同對抗官軍的大事,吾等若是各自為戰,難免面對官軍時獨木難支,被官軍逐個擊破,可若是團結起來,官軍要想打敗我們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王敢心中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直接說明了來意。

陳景元哈哈一笑:“正是如此,我也正有此意。吾等共舉義旗,自然是一家人,抗擊官軍陳某責無旁貸。”

“將軍高義。”王敢欣喜的抱拳說道。

他不是沒有見過其他的義軍頭領,那些人只是表面尊崇自家統領為義軍首領,可是哪個不是心思各異,有著自己的小九九,都想當老大,聽宣不聽調的。

導致現在義軍內部意見都還不能統一,官軍都快到了,內部都還明爭暗斗不休。

在王敢看來,那些人都是一群蠢貨,外部威脅都還沒解決,就想著爭權奪勢了,哪有一點遠見啊,簡直就是鼠目寸光。

等遇到了官軍了,估計也指望不上他們能夠同心協力對抗官軍,那些人,最后準沒有啥好下場。

到底是讀書人,識大體,見識長遠,王敢心中對于陳景元的好感直線飆升。

雖然他看不起讀書人,還殺過不少的讀書人,但是那些都是窮酸腐儒,面對普通百姓的時候,就神氣起來了,作威作福好不厲害,剝削欺壓起來毫不手軟,可是一見到大軍之后,沒了依仗之后,又只會跪地求饒,沒有一點讀書人該有的氣節與骨氣。

但是王敢心中其實對于讀書人還是很羨慕的,特別對于陳景元這種有見識,識大體,才能出眾的讀書人,更是打心底里佩服。

雖然他以前只是一個大頭兵,可也知道這天下是少不了讀書人來治理的,他們占領的地盤上沒有讀書人來治理,被搞得烏煙瘴氣。

可是反觀陳景元占領的甘泉縣,王敢一路走來不曾見到過一絲混亂,被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臉上時而露著笑容,見到了街上巡邏的士兵,也不懼怕,還敢笑著打招呼。

王敢感覺甘泉縣好像不是一個被義軍占領的縣城,而是一個盛世王朝治理之下的安樂之地。

宴席上。

陳景元與王敢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后,兩人都有些微醺,陳景元就趁著酒勁兒打探著如今的義軍情況。

他前世到底還是個工科男,對于明朝歷史不是特別了解,僅有的認知,便是從網絡小說之中了解到的。

他知道起義軍前期的大頭目是個姓王的,可是沒過幾年就死了,之后高迎祥接替了他的位置,帶著手下的兩員虎將李自成,張獻忠開始南征北戰。

后來高迎祥也死了,他麾下的兩員虎將卻開始嶄露頭角,一度席卷天下,聲勢浩大,其中李自成更是攻破了京城,埋葬了延續了兩百多年的大明。

“王兄弟,咱們義軍現在有多少人馬?”陳景元開口問道。

“約摸有四萬多人。”王敢也沒有隱瞞的想法。

“其中王統領人馬最多,有一萬五千多人,余下的就是其他各地的義軍首領的人了,都有幾千人之眾。”

既然陳景元已經打算加入義軍,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現在說了也能展示一下義軍的實力,亮亮肌肉,讓陳景元知道大家聯合起來,一起共同對抗官軍是明智的選擇。

“王統領竟有一萬五千多大軍,不愧是咱義軍中名聲最響亮的,實力果然厲害。”陳景元適時的恭維道。

聽到陳景元的恭維,王敢也很受用,陳景元夸自家的統領,他也有幸榮焉。

“陳將軍可有想法投靠咱王統領?”借著酒勁,王敢也試探的問道。

能夠拉攏到一方義軍加入到自家統領的麾下,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他更加能受到自家統領的器重,賞賜這些就不用說了,關鍵能加強自家統領的威望,強化權威,以便更好的統領整支義軍。

義軍如今現在雖然聚在一起,但沒有統一的指揮權,各地義軍只是表面服從大統領,心中指不定想啥呢。

“確實有這個想法。”陳景元點了點頭說道:“如今我手下僅三千余人馬,沒有太強的戰斗力,所以自然想要投靠一位統領,不然的話單打獨斗只會被官軍剿滅。”

“而王統領麾下兵馬最多,又是義軍首領,我心中自然是更想投奔王統領的。”

“陳景元莫要謙虛了,將軍的部隊我也看到了,操練的時候比起明廷的禁軍也不差多少,將軍若是投了王統領,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王統領必然會以禮相待,奉將軍為座上賓。”王敢聽到了陳景元想要投奔自家統領,心中大喜,忍不住的起身握住陳景元的手說道。

不過在聽到陳景元說自己麾下的士兵沒啥戰斗力的時候,他只當是陳景元謙虛。

王敢沒敢拿義軍和陳景元的麾下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義軍的戰斗力有多不爛他最清楚不過了,若要比的話,只能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無奈王敢只能拿大明的禁軍和陳景元的部隊類比,雖然他沒見過禁軍,不知清楚大明的禁軍有多強,但想來肯定是天底下的強軍,戰斗力絕對是最強的吧。

畢竟是天子腳下,軍隊戰斗力難道還比不上邊軍?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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