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養鳥千日,用鳥一時
- 攤牌了,我就是修仙界錦鯉
- 鶴白的貓
- 2293字
- 2023-11-24 23:15:24
“劍兄,你不是同我開玩笑吧。”
涂念一臉難以置信地跟他比劃,“那鳥,就,這么小一只。毛還沒長齊呢,能有什么用?”
倒不是她瞧不起金烏,在原著里,這金烏作為蘇佑之的坐騎,到后期可吞日御火,的確是戰力很強的靈獸。
然而那時的金烏已然涅槃過三次,是正兒八經的六階靈獸,有著相當于元嬰修為的實力。
可現在的金烏呢?
說階品都是抬舉,頂多算個觀賞性寵物。
涂念神情夸張,幾乎是把心思寫在了臉上,伯湫瞧著,要不是怕又給她惹著了,絕對一句“見識短淺”伺候上。
嘆了口氣,他的口吻十分隱忍,“金烏尋火是本能,就算你把它那一身毛全拔了,它照樣也是能尋到火源的。”
“說了跟沒說一樣……”
雖然他沒提,但涂念能聽出他深深地鄙視自己的無知,于是干脆不再去出那個丑,小聲嘟囔了句,聽勸地把金烏獸從芥子里抱了出來。
金烏獸今兒一早是吃飽了進芥子的,在里頭沒事,就抱著靈植靈果睡大覺,這乍一被抱出來,整只鳥都是懵懵的。
“嗚?”怎么了這是?
讀懂它的疑問,涂念逗了逗它的下巴,說:“我這養了你也有段時日了,每日靈果靈植也沒少你的,所以現在有件事兒,你得幫我一把。”
經過這一陣的相處,涂念已經習慣了這樣奇異的跨物種交流,畢竟伯湫作為一柄劍,都已經是人模人樣的了,現在不過是再多一只人精的鳥,她覺得完全情有可原。
再說了,玄幻題材嘛,就算這鳥有一天真的口吐人言,她大概也不會太驚訝。
“嗚!”沒問題!
金烏獸聽了,應得那叫一個痛快。
雖然這一聲已經非常明顯地表達了它的意思,但它還是十分努力地嘗試用眼睛表露出類似于堅定的神情。
涂念看得不禁一樂。
將金烏放到地上,她又從芥子中取出兩顆能暫時提升感知力的丹藥喂給了它,“去吧,帶我到火屬最盛之處。”
養鳥千日,用鳥一時!
“嗚、嗚!”囫圇吞下兩顆丹藥,金烏獸歡快地叫了兩聲,一對小翅膀撲騰著,架起它那圓滾滾的身子,騰空飛了出去。
看它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涂念心下生喜,旋即將伯湫往腰間一收,很快也跟了上去。
涂念看過原著,雖也知道玉清地牢的構造十分復雜,但真到了自己走的時候,才發覺其中厲害。
這地牢宛如迷宮,又像是安在土堆之下的蟻穴,道路錯綜交匯,四下的環境又十分相似,一個不注意就會變成在原地打轉。
一間間地找下去?
回想到自己最開始的豪言壯語,涂念忍不住汗顏:還好她這人聽勸。
鳥在前面飛,人在后面追。
尋人的過程冗長,涂念看著金烏有模有樣地在諸多路口處分辨走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同樣是倚靠靈力修煉,為何禁靈石能限制修士的能力,卻對靈獸沒有影響?”
在她的眼里,所謂禁靈石,顧名思義,就是可以禁用靈力的石頭,那總不能說能禁人的,卻不能禁獸的,這未免也太智能了。
不過很快她便懂得了,事實上,她的理解沒錯。
伯湫道:“我說了,那是一種本能。”
涂念反問:“修士的就不是本能?”
“你這個問題……”
伯湫看她是真不懂,為她貧瘠的知識儲備小小無奈了一把的同時,耐心教導她道:“靈獸與修士有本質上的不同。”
涂念提起精神,認真側耳。
“靈獸是誕于元素之獸,修士則是感知元素能力強的人。”
伯湫不愧是伯湫,簡簡單單兩句話,涂念聽完只覺得茅塞頓開。
將他的話換個說法,大概就是,兩者之間是元素本身和借用元素的區別。
金烏作為炎陽之獸,自天地間的太陽真火而生,它就是火本身,它所有的能力都源自它自己,所以不會被外界條件影響。
而修士呢?
其所有能力的作用,都要憑借于外力,包括但不限于靈力、陣法、符箓,因此倘若這個外力不存在了,自然是無所依憑,能力無法施展。
相較之下,靈獸之于修士對元素的親和,那絕對是得天獨厚。
涂念弄懂了其中的道理,順其自然就想到了這處,但回味片刻,又是疑惑了起來,“也不對啊,按這么說,靈獸對元素如此親和,豈不是比人更容易得道飛升?”
伯湫當時一劍戳死她的心都有了。
后來干脆連完整的話也不回應了,直接拍給她倆詞:天賦、悟性。
涂念也不笨,當下又懂了。
靈獸在能力方面確實得天獨厚,但比起人的悟性,那可就差得遠了,所以即便高階的靈獸層出不窮,但能飛升的,千萬年也難出一個。
“原來如此!”
經過這一番小補,涂念眼睛里閃爍出智慧的光芒。
伯湫呢,將她這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看在眼里,只覺得自己前景難測。
其實這事兒真不怪他沒耐心。
這些事情都是修道過程中最最基礎的知識,不論放到哪個修士那里,人家絕對都是很清楚的。
偏她個涂念,劍走偏鋒。
說她聰明吧,這些基礎的東西她是一會不會,說她笨吧,那實操的功夫,可是進步飛快。
就相當于一個學生,手拿教材卻是一問三不知,書里寫的她一知半解,沒寫的干脆就是一懂不懂,但是試卷卻總能做個滿分。
這事兒放哪個老師那兒能過得去?
伯湫內心是郁悶的。
別人做老師的,奔著成績去,那基礎的不學,也就罷了,他不行。
為啥呢?
因為這學生是個關系戶啊!她是涂山氏唯一的血脈啊!
就這身份拍在那,他能咋辦?總不能讓涂山就這么絕后了吧。
每每想到這處,伯湫都忍不住地嘆氣。
所以,每當他的意識在一劍戳死她和諄諄教誨之間徘徊時,他都選擇告訴自己:這不能怪她,她是個孤兒、是個孤兒……
一切的愚蠢,就讓她那天上的父母背負吧!他忍了!
忍者無敵,大抵也就是這么個意思了。
就這樣,在涂念的暗喜和伯湫的惆悵中,金烏獸終于從空中落下,停在了一間牢房的門前。
有先前那一眼的經驗,涂念生怕會錯了意,垂頭向它確定道:“是這里嗎?”
“嗚!”
隨著其一聲用意明確的鳴叫,涂念連忙取出螢火草,憂心忡忡地掌燈往牢房內看去。
房內很空,唯有一根泛著寒光的金屬柱子,徐子翹就是被鎖鏈固定在那上面。
他裸露出的肌膚上,全都泛著一層不健康的白,那襲麹塵色麻布長衫也早已被水打濕,成了更深的顏色。
看著印象里一向最囂張、活絡的人,此時卻無力地將頭垂在胸前,沒有一點動靜、生死不知,涂念的眼眶,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