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芙已經(jīng)有十年沒去書中世界見他們了。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網(wǎng)文作家。
她不再局限于爽度爆棚的小白文,開始在小說里融入一些她對生活的思考。
她就像一片樹葉,在夏季推推搡搡地瘋長卻只能淪為紅花的陪襯,隨著時間的洗滌,她慢慢的沉淀了自己,終于在秋季隨著風(fēng)翩翩起舞。
網(wǎng)絡(luò)上還流傳著葉芙去簽售會的視頻,彈幕上全是在夸她有氣質(zhì)。
有氣質(zhì)嗎?
葉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穿著休閑的黑色運動服,身材勻稱健康,臉上勻凈,五官淡淡卻十分耐看。
嗯,她也覺得自己挺有氣質(zhì)的。
她還是沒有勇氣去書中世界見葉凌他們。
盡管她只是動了動筆,卻的確給他們造成了難以忘懷的傷害,現(xiàn)在的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去面對他們。
葉芙看了眼她和葉凌小學(xué)時的合照,一個胖女孩燦爛的笑著,摟著另一個哇哇大哭的女孩,葉芙笑了。
是啊,她還要謝謝一個人,就是葉凌。
當(dāng)初世界快要崩潰時,葉凌對著徹底對文字喪失信心的她,講了一個故事。
她們兩個小學(xué)的故事。
其實小學(xué)的葉芙和葉凌是最好的朋友。
有一次,葉凌的作文得了一個大大的“0”分,他們戴著厚眼鏡的班主任厲聲道:
“葉凌,你自己看看你寫的都是什么東西?
你是豬腦子嗎你!作文都寫偏題了,寫的東西簡直不知所云!”
葉凌坐在班上的最后一排,班上的人一聽見老師的批評,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葉凌,葉凌見此,害怕的哭了起來。
班主任卻沒有管,瞥了她一眼,就宣布了放學(xué)。
葉凌抽抽涕涕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班上同學(xué)的嘲笑讓她哭得更大聲了。
這時一個人摟過她的肩,笑道:“這有啥好哭的。”
葉凌轉(zhuǎn)過頭,看見來的人是葉芙,眼淚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當(dāng)然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好哭的,你的作文寫的那么好,每次都會被當(dāng)成范文拿出來展示!!”
葉芙無奈的拉著葉凌的手,
“哎呀,班主任脾氣就這樣,咱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唄!”
“再說了,你那篇作文除了偏題,其他的都寫的挺好的呀!”
葉凌有些不信地看著葉芙,
“真的嗎?可是我的作文每次都得不到高分。”
葉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牽著葉凌的手:
“難道文字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拿高分嗎?”
“我覺得呀,當(dāng)文字能改變一定事物的時候,它的意義就產(chǎn)生了。”
“你的作文雖然沒有拿到高分,但是它讓你每次考試都認(rèn)真去審題,你變得更加細(xì)心,更加優(yōu)秀了,這就是你寫作文的意義。”
“咔嚓。”
笑著的葉芙和哭著的葉凌就這樣,被葉芙的媽媽拍了下來。
葉凌是孤兒,由另一個親戚撫養(yǎng)。
‘當(dāng)文字能改變一定事物的時候,它的意義就產(chǎn)生了。’
這重拾了葉芙拿起筆的信心。
也就是葉芙成為一名作家的信念。
手機上彈出班級群聊的信息,是白棄的婚紗照。
葉芙拿起手機,看著照片中的男人,看著他那張塵封在記憶深處的臉,心里還是彌漫著一種鉆心的痛楚。
只是這種痛楚并不來源于白棄本身,而是來源于和他相似的一張臉,和葉芙的記憶。
這么多年了,葉芙還是會常常想起他,那個被困在黑市失魂落魄的他,那個因為她偏執(zhí)癲狂的他。
可是,一切都過去了……
葉芙站在梧桐樹下,斑駁的樹影仿佛映出了她的心事,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溫和的聲音:
“我現(xiàn)在是一個正常的人了,你可不可以試著去喜歡我一點,
但是這次,我不想再叫‘白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