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臺上,薪火高懸,火光照耀之下,所有人都呈現出一種呆滯感,即使刻意去集中精神,但不出片刻又會陷入恍惚之中。
這種恍惚感讓人極度的乏力,仿佛靈魂和肉體脫節了一般,學員們先是迷茫,隨之而來的是恐慌,當第一個人因恐慌向許沐晨出手后,緊接著的是漫天砸向少年的遠程魂技和能量炮彈。
然而許沐晨只是慢悠悠的向著另一側走去,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向他襲來的攻擊,他的腳步很輕緩,卻又總能在攻擊來臨之前挪開身位,如同在雨中起舞的白鶴。
就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即使沒有霍雨汐的小透掛,想要規避這種程度的攻擊也算不上多難,更別提對面那些人還被薪火壓制著,準頭可以說差的離譜。
終于,白鶴舞動著滑入人群,隨后一巴掌一個將場上十多人拍暈,那種閑庭信步,仿佛站在他對面的根本不是外院的高材生,而是一些剛剛踏入魂師這條路的孩子。
當最后一名學員倒下時,賽臺下所有圍觀人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許沐晨除去薪火并沒有用什么特別的手段,只是樸實無華的一巴掌一個。
但偏偏就是這種樸實無華,充斥著的詭異性和壓迫感,剛才被他抽暈的人里面,不乏主攻近戰方面的強攻敏攻系學員,但不管他們如何掙扎,少年的手刀依舊按照固定的間隔落到他們的后脖頸。
其中甚至有兩位仿佛是自己撞上去的一般,就如同這發生的一幕幕早就被譜寫成了劇本,此刻正好到了上映時間。
將已經不能再張大的下巴托起,徐三石湊到了貝貝身旁低聲問道,“咱們還打么?”
貝貝咽了口口水緩緩點頭,“打唄,學弟他沒參加這界大賽的打算,等下應該會放點水。”
徐三石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確定他這像是放水的樣子?”
貝貝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等他掏出魂導器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放沒放水了。”
這一幕幕實在是太詭異了,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
剛才上臺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不熟悉許沐晨的人,他們雖說搞不清楚學院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本著“正義的群毆原則”,也就沒在意太多,并肩子就直接莽了上去,然后結果就是現在都睡的很安詳。
其中也包括了和許沐晨結怨已久的戴華斌,他是許沐晨的重點照顧對象,其他人都是抽后脖頸,他不同,許沐晨特意給他準備了精心制作的大嘴巴子。
如果不考慮左右臉兩邊的巴掌印,他也算是睡的很安詳了。
臺上許沐晨完事之后,玄子沖王言嘿嘿一笑,“現在你還覺得不公平不?”
王言同樣咽了口口水緩緩搖頭,剛搖沒兩下又快速點頭,“這對其他學員來說,太不公平了。”
玄子再次嘿嘿一笑,不在理會吃驚的王言轉而看向賽臺下的其他學員,“都愣著干嘛,趕緊上啊,你們這么多人打一個還會怕?我告訴你們哦,今天要是不把他打趴下,你們一個都別想過。”
這一下所有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尤其是那些知道這所謂的測試其實是選拔史萊克預備隊的人,碰上這么個怪胎,這還選個錘子啊。
當貝貝還在遲疑的時候,臺上的許沐晨卻是給他使了個眼色,這一下讓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隨即昂首挺胸大步邁上賽臺。
有了貝貝帶頭,其他人也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最終站在許沐晨對面的一共有十二人。
其中分別是同屆的王冬、寧天、巫風、邪幻月、周思陳、曹瑾軒、蕭蕭,魂導系的和菜頭、霍雨汐,以及和貝貝同屆的徐三石、江楠楠。
蕭蕭是一名個子極為嬌小的女孩,和當初剛認識的霍雨汐有的一拼,許沐晨對她并沒有什么印象,去年在新生考核上的表現并不亮眼,事后是因為被學院發現是雙生武魂才納入外院核心弟子的。
至于許沐晨是怎么知道這么個人,完全是因為王冬的原因,這小姑娘似乎和她的關系還不錯。
江楠楠這個人許沐晨倒是有稍微留意過一二,她在王霍二人入學之前,擁有著史萊克外院第一美人的稱號,當然,這不是許沐晨關心的,他會去查這個人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徐三石,當初霍雨汐會挨那頓打,她也算是間接原因之一,之后確認那次和她無關后,許沐晨也就沒關注了。
打量著對面的十二人,許沐晨不由思索起來,是再篩掉幾個人好,還是現在直接認輸好。
當他的視線掃到縮在菜頭和貝貝身后的徐三石時,這個問題瞬間就有了答案,絕對不是個人恩怨,他只是單純的手癢,渴望打架,尤其是打烏龜殼。
賽臺上空本來黯淡下去的薪火亮度驟然拔高,對面十二人瞬間就明白了剛才那些學員經歷了什么,那是一種極為霸道的精神壓制,整個人的腦子仿佛變成了一團漿糊,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思考。
不過這種壓制來的快去的也快,此前打過招呼的幾人還沒察覺怎么回事,那種壓制就淡去了。
隨后他們就看著一臉怪笑的許沐晨向著角落里走去,站在那個位置的和菜頭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意識到少年是奔著誰來的了,和菜頭回頭掃了一眼徐三石,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默默退后一步,將他的身形讓了出來。
……
在藍星上有個說法,除了醫生這個職業以外,最了解人體結構的就是常年練武之人。
因為所謂武術,本就是為了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敵人的手段,利用好人體結構,不僅僅自己發力能做到事半功倍,對付敵人也能更加高效致命。
所以在很多影視劇中,往往練武的人多多少少會點醫術,像處理一些普通的抽筋斷骨這種傷,屬于是家常便飯。
許沐晨雖說上輩子沒有練武的經歷,但早年隨許臨峰練槍時,人體結構也算是入門課程,這也就導致了他很清楚,打哪個地方能打死人,打哪個地方只會看起來嚇人,實際只是簡單的皮外傷,更清楚打哪個地方會讓人痛不欲生。
隨著場上的哀嚎不斷傳入耳中,王言有點看不下去了,回頭看向玄子,卻發現這老爺子看的津津有味,大有一副吃瓜正起勁的模樣。
“玄老,這么打下去不太好吧?”
“啊?”吃瓜正起勁的玄子先是一愣,隨后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主事人,這么看著貌似不太好,“啊對對對,這小子太過分了。”
當王言以為這老爺子要上去制止的時候,玄子的后半句話傳入耳中,“怎么能搞區別對待呢?應該所有人都這么打才對嘛。”
這話嗆的王言也是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感情您老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