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的血河殿中劉云發現了一個暗道,可是當他剛剛踏足暗道之中的那一剎那卻是勃然色變。
這暗道兩側的墻壁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著一盞長明燈,這些長明燈的存在倒是讓這暗道并不如何昏暗,可是這暗道之中濃郁的血腥氣息卻是讓劉云感到駭然。
這血腥氣的濃郁程度是劉云從來都不曾聞到的,這空氣之中除了血腥氣便沒有任何味道的存在,便是連劉云都感覺到陣陣惡心。忍受不了這濃郁血腥氣的劉云只得以內力封住口鼻才能夠在這暗道之中生存下去。
適應了這暗道之中惡劣的環境后劉云輕輕邁動著腳步沿著這條暗道向下走了下去。大約走了千米的距離劉云的雙耳之中聽到一連串的慘叫之聲。
這聲音分明就不是一個人所發出的,好似有著數十人同時受到酷刑而發出的疼苦之聲,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劉云一陣毛骨悚然。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慘叫的聲音讓劉云清楚再向前走恐怕就會有血河殿的弟子出現,自己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就這樣劉云小心翼翼的又向前走了幾百米的距離后發現前面出現一個拐角,而斜對面的墻壁上也因為長明燈的照射的關系出現了兩個黑影。
這兩個黑影其中一個背負闊刀,應該是血河殿的弟子,而另外一個人的四肢卻是軟塌塌的,好似中間的骨頭被抽了出來一般。那個血河殿弟子的右臂抓著那人的心口,而那個人卻是渾身輕輕顫抖,一聲聲滲人的哀號從那人的口中傳來。
見周圍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劉云才悄悄的向前挪動著腳步,當他看到真實的景象時卻是怒從心起。只見那血河殿的右手穿過一個衣衫襤褸壯年的胸骨。
這個壯年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完好的皮膚,而且四肢的骨頭明顯寸寸斷裂,雙眼深陷,七竅之中有些鮮血流出,惟一能夠證明他還有著生命的便是那雙充滿了恐懼與憤怒的眼睛,以及那不斷傳出的哀號。
至于那血河殿的弟子卻是雙眼緊閉,右臂不斷輕輕的顫動著,每一次顫動那個壯年便會發出一陣凄厲的哀號,雙眼之中的恐懼與憤怒也便加深幾分。看這樣子,這血河殿的弟子分明是在以這個壯年作為爐鼎修煉某種邪術。
這樣以人為爐鼎修煉武功的情況劉云也曾經見到過,但是那些人卻是每每遇到瓶頸的時候才會尋找爐鼎,可是聞這暗道中的血腥氣,恐怕這些血河殿弟子是時常以這些人為爐鼎修煉。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整個神州修者界的震動。
到了這個時候劉云也終于明白為何這間屋子會有這樣厚的墻壁來隔絕這個暗室,若是沒有這墻壁的阻攔,恐怕那哀號之音以及那濃郁的血腥氣早已經傳了出去。
看到那個壯漢的氣息越來越弱,劉云決定行險一試,只見劉云腳尖點地整個人好似一片落葉一般的出現在那個血河殿弟子的背后,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處連環點出。
劉云這一招是嵩山派的連云指,一招七式,行云流水。那個血河殿弟子還沒有作出半點反應便狠狠失去了知覺,摔倒在地上。而隨著這個血河殿弟子的摔倒,那個壯漢卻是發出一聲比之之前還要慘厲的哀號。
這樣的情況著實讓劉云吃了一驚,扭頭看去,才發現那壯漢的心口被這個血河殿的弟子掏出一個窟窿,鮮血好似流水一般的沿著那個血洞流出,而那個已經斃命的血河殿弟子手中卻是握著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
直到這個時候劉云才知道剛才那個血河殿的弟子竟然是以右手握著對方的心臟在練邪門功夫。而這血河殿弟子倒下的一瞬間便是連這人的心臟一同拉了出來。
發覺這些血河殿弟子如此血腥的修煉方式,劉云的雙眼之中好似能夠噴出火焰一般,將那壯漢的尸體靠在墻壁上之后身形再次一動,沿著暗道飛奔而去。
隨著劉云越向里面走,他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發的濃郁,這一路上他已經看到了數個失去生命的壯年男子,這些人無一不是心臟被人掏出而死。有的尸體更是出現了腐爛的狀況,顯然死了不是一天兩天。
隨著慘叫之音再次靠近,劉云再一次看到了之前的相似的情況,只不過這個爐鼎卻比之前那一個人精神了許多。顯然是一個新的爐鼎,而且這個人掙扎的時候要有力的多,顯然是修煉過某種功法,不過卻沒有什么太深厚的造詣。
另外劉云還發現這個血河殿弟子的右臂沒有之前那個血河殿弟子插的深,看來還沒有插入到這個人的心臟,所以這個人的比之前的爐鼎要有生氣的多。
看到這一幕的劉云不敢再有半點怠慢,當下腳步一錯出現在那個血河殿弟子的身后,右手呈蘭花指輕輕拂去,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聲音,分明就是桃花島的絕學蘭花拂穴手。
那個血河殿弟子沒有料到會有敵人出現在這里,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故此沒有任何意外的便失去了直覺,只不過劉云這一次沒有拂中此人的死穴,只是使得他無法動彈而已。
因為有了之前的情況,劉云再制伏那個血河殿弟子后急忙伸手扶住那個壯漢,隨即運指如風,止住那人的鮮血后開口問道:“兄臺你沒有事情吧?”
那人本來已經準備將自己的這條命留在這里,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并且出手救下了自己,略微有些愣神后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在下孟光,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孟兄不必客氣,先到這邊坐下。”劉云扶著孟光來到墻壁一側,讓他靠墻坐了下來后再次開口問道,“孟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光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還帶著恐懼的音調說道:“這里是血河殿的秘密監牢,或者可以說是血河殿弟子的練功房。”
“練功房?”劉云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練功只需要打坐修煉便可以了,只要有一件靜室就足夠了,可是像這樣的練功房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孟光不由長嘆一口氣道:“當初的我也不相信,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卻讓我真的長了見識。血河殿弟子從筑基到登堂境界與普通人的修煉沒有半點差別,只需要打坐吸取自然之力便可以了。
但是從登堂境界到練體境界,以及之后的每一個境界便不再需要這樣緩慢的修煉。確切的說他們到了這個時候便有了一種捷徑,那便是吸取其他人的精血來修煉。
這人也不需要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哪怕是沒有修煉過功法的普通人精血都可以被他們所用。只不過我們這些修煉過功法的修者的精血對他們更加大補而已。”
聽到孟光的話后劉云先是一驚,隨即他便想起了許多年之前遇到的那個叫做趙飛龍的修者,當初的他便是以這樣的修煉方式來進行修煉的。難道說那個時候的趙飛龍便已經知道了血河殿的存在,或者說那個時候的他便是血河殿的一員了?
種種疑問在劉云的心中劃過,但是現在的他還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只能先藏在心底,等有機會再暗中查探。
想到這里的劉云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沉思了一下后再次開口問道:“看孟兄的樣子應該被關押在這里有段日子了,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一個姑娘和一群少年。”當下劉云便將趙燕兒的樣子以及三個書院學員的年紀以及大致人數說了一下。
孟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兄弟,血河殿要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這個地下練功房也比你想象的大的多,據我所知光是入口便有不下十個。
每一個入口所對應的暗道中關押的人也不盡相同,這里只不過是最為低級的一個練功房。所關押的大部分都是沒有修煉過功法的普通人以及像我這樣修為低下的人,或者是那些修為高深卻被他們折磨的近乎死亡的人才會被關押在這里。
這里只不過是那些普通弟子修煉的地方。這些情況我便是聽那些從其他監牢曬落到這里的人說的。你要找的人或許在其他地方關押著也說不定。”
聽完孟光的話劉云才知道血河殿在這十萬大山上所建造的工程是多么的龐大,而且也讓劉云對血河殿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血河殿的實力當真是可怕之極。恐怕神州上的任何一個宗門單獨拿出來都不會是血河殿的對手。
“想不到血河殿藏的這么深,實力這么可怕。孟兄可知道這里是否與其他地方相通?”劉云感慨了一下后開口問道。
“這些地方是相通的,但是這地下網之中每個不相同的囚室之間都會有人把守,據說這些人的修為都不弱。兄弟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孟光開口勸說道。
“孟兄盡管放心,小弟心中有數。沿著這條路向外走便能夠到達出口,但是機關小弟還沒有摸清楚。另外在外面也有一個修為極其可怕的高手,孟兄定要小心。小弟這就告辭了。”劉云對著孟光拱了拱手后留下些干糧以及清水后便展開身形沿著這條暗道向著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