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燕兒的敘述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她口中的那個神秘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有什么能力與天下宗門對敵,當初又是什么樣的一封信能夠讓五行尊者趙無極改變自己的想法?
種種疑問在眾人的心中一個個的劃過。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的時候孫善卻突然沉聲說道:“這么長時間了,那個人有沒有再聯系過你,趙老弟究竟在什么地方?”
趙燕兒搖了搖頭:“沒有,那人再也沒有聯系過我,不過他曾經給過我一個玉笛。他曾說只要吹響這個玉笛就會有他們的人出現。我一直沒有試過?!?
“那好,燕兒你就在這里吹響那玉笛,我這個老不死的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這么大魄力?!睂O善以手指敲擊著桌面道。
此時的孫善雖然還是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但那語氣之中卻透發著威嚴,讓人不能拒絕。
趙燕兒當下點了點頭便自芥子帶中拿出一個玉笛,這玉笛要比普通的笛子短上一半,說是玉質也只不過是因為顏色相像,究竟是什么材質包括孫善在內都不得而知。
趙燕兒稍一沉吟便將那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吹動??墒窃谧膮s沒有一個人聽到聲音,感覺到眾人疑惑的目光,趙燕兒的臉騰的一下子變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么短的笛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剛才只是按照正常笛子的吹奏方法,可是卻沒有聲音。要不我再試試?”
“不必了,這笛子的聲音已經傳遠了,它的主人很快就會聽到了?!睂O善制止趙燕兒道。
“晚輩不太明白前輩的意思,這笛子分明就沒有半點聲音。”劉云雙手抱拳客客氣氣的問道。
“年青人你們見識的太少,那笛子的聲音不是用耳朵去聽的,是用心去感覺的。這個笛子是以特殊手段制造的,吹出來聲音頻率極低,只有經過特別訓練的人才能聽到,這種聲音能夠穿透空間,以最快的速度擴散出去。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等了?!睂O善的聲音緩緩傳來。
聽了孫善的解釋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小小的玉笛竟然有這么大妙用。
當下這些人也沒有離開這間屋子,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趙燕兒口中的神秘人出現。
這一等便是一天,直到月亮升起也沒有人現身。蠻荒城的夜晚極其熱鬧,似乎到處都是人潮,喧鬧的聲音哪怕是坐在屋子中的眾人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隨著夜色的濃郁,喧鬧的聲音也漸漸消失,最后整個蠻荒城都好似進入睡眠一般沒有半點聲音透出。等了一天的賈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若不是旁邊的劉云一直與他小聲說話,恐怕此時他早已經睡去。
就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色之中,坐在主位上的孫善卻突然破聲開口:“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聽到孫善這句話所有人的精神不由一振,看來那神秘人確實應約前來,只是現在隱藏在某一個眾人不知道的地方罷了。
隨著孫善這淡淡的話語,眾人猛然發覺房間中央的空間好似突然變成了水面一般,泛起一陣陣漣漪,隨著漣漪的擴散,正中心位置的空間突然裂開,一個身穿淡金色長袍臉上戴著青銅面具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看到這個人的出現劉云等人心中便是咯噔一聲,不由仔細打量起這個敢于與天下宗門的為敵的男子。此人的面容雖然被猙獰的青銅面具所遮蓋,但修長的身形卻足以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另外此人的手指極其修長,掌心的部位更是被打磨的極其光華,想來此人在某一種兵刃上應該有著不俗的造詣。
看到這人的出現孫善那渾濁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似乎兩把刀子一般想要將這個人看透。趙燕兒則是目光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人,過了半響才有些遲疑的說道:“你不是上次那個人?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去做了,我爺爺究竟在哪里?”
那人微微轉頭看了一眼趙燕兒冷笑道:“上次是你幸運才能夠見到主子,你以為每一次你都會有這樣的運氣嗎?”
“老不死的不管你是誰,我只想知道我的兄弟趙無極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不說出來,恐怕你的運氣也要不好了,今天你走不出這個屋子。不過你放心的是,這里是棺材鋪,我至少可以給你一個躺尸地方。”孫善瞇著眼睛淡淡說道。
“病修羅就是病修羅,即便是隱居這么多年,屬于修羅的那份霸道與狠厲卻依舊絲毫不減。不過想要留下我恐怕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病修羅能夠做到的?!蹦莻€金袍人輕拍著手掌說道。
“能不能做到不是你我靠嘴說的,我再問最后一次,我兄弟趙無極在什么地方?”孫善的語氣越來越緩慢,但是那其中所透發出的氣勢卻也越來越沉重。
“趙無極?我想起來了,他在我們手里,想要見他恐怕現在不行,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對主子說清楚。”金袍人絲毫沒有因為孫善那沉重的氣勢而受到影響,依舊是一派輕松的語氣。
“你們要問他什么?他若是不說你們又打算怎樣?”孫善此時的語氣依舊頗為不善,好似隨時都要暴起傷人一般。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拒絕主子的問話,不過他若是自持自己骨頭夠硬,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不介意先將他的骨頭敲碎,然后再問。”金袍人也不知道是自持實力過人還是真的不知道輕重,說出話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們敢!”端坐在椅子上的孫善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暴喝自他的口中噴出。同時爆發而出的還有他那一直壓制的氣勢,那一瞬間劉云等人分明覺得這間屋子中突然起了一陣大風,狂暴的風力讓他們無法呼吸,不過所有人都明白那僅僅是孫善的氣勢。
誰也不曾想到這個看似風燭殘年一般的老人竟然會有這樣驚人的氣勢,在這一剎那劉云仿佛嗅到了無盡血腥,這股氣息源自孫善所爆發出的氣勢,似乎這間屋子在這一秒變成了地獄,而孫善便是這地獄的主宰。
整個屋子之中惟一對孫善的氣勢沒有半點反應的就是那個金袍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那青銅面具遮掩看不到他震驚的面容,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有著足以匹敵孫善的實力,在這滔天的氣勢壓迫下,他依舊是那么從容。
“病修羅還真是老當益壯,這么大年紀了依舊這么強勢,可惜我們這些人本就誕生于地獄,你這氣勢根本就對我起不到半點作用。”金袍人說了這樣一句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孫善此時擔心自己的朋友,根本就不會管他究竟說什么,見他依舊是這樣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眼中的怒氣更加明顯,端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猛然站了起來。
隨著孫善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劉云等人只覺得這屋子中的氣流突然加劇,孫善面前的空氣一陣扭曲,空氣好似被大力擠壓抽去一般,一個圓錐形的氣團向著金袍人刺了過去。
也不見那金袍人如何作勢,只是在那氣團到了身前的時候袍袖輕揮,劉云等人看的分明一道碧綠色的光華在他的衣袖下一閃而沒,而那圓錐形的氣團卻在頃刻之間消散于空中。
擋住孫善這一擊的金袍人仿佛閑話家常一般的說道:“我說過你的氣勢對我不起半點作用,若你只有這樣的實力,那就太讓我失望了,我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想孫善也是神州已久的人物,而且在他名聲與殺戮是直接聯系在一起的,當初兇名之盛不在趙無極之下,否則他也不會有一個病修羅的名號,此時被一個后輩如此奚落焉能不怒。
可孫善越是憤怒反而越是冷靜,雙眼之中的光芒就越發的冷,似乎僅憑目光就能將人凍結一般。
金袍人雖然修為不俗,但比之孫善這樣的人物還是要差上一線,而且在經驗上也不是差一點半點,故此他才會一直試圖將孫善激怒,以便將自己的劣勢盡數扳回。
可當他發現孫善那冷靜的面容以及冰冷的目光后他的心也不得不提起來,面對一個冷靜下來的病修羅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萬般不愿,但金袍人也不得不鼓蕩起元炁小心的防范著孫善的一舉一動。
孫善見金袍人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但是身形不動如山,透過青銅面具的目光更是如同鷹隼一般,再加上此人出現時所展示的實力便知道今天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勁敵。
想到這里的孫善雙臂微垂身側,聲音也變得冷硬如鐵道:“長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神州出現了這么多可畏的后生。今天我孫善就用這把老骨頭掂量掂量你究竟有多少斤兩。”
孫善這話說的雖然沒有多少敵意,但金袍人卻分明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病修羅孫善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F在自己與他的局面是不死不休,只有一個人永遠的倒下去,否則這件事情不會就此罷休。
想到這里的金袍人雙臂微微一震,金色的袍袖立時被震碎,破碎的布片好似蝴蝶一般翩翩落地。而此時金袍人的雙手各持一把碧綠色的刀,與孫善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