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默默暗戀一個人長達十年之久?即便他厭惡你、不記得你、永遠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仍將他視為神祇?
聽上去很卑微、很可笑吧?
可這是我的經歷。
我是三條櫻子,是三條家的小姐,自小經濟優渥,我家有日本最大的鋼鐵制造產業。
我家很有錢,家庭也算和睦,即便父母并不如中產階級那般恩愛溫馨,可是我明白有錢人喜歡沾花惹草這很正常,但起碼他們不會在幼小的我面前失格,那就夠了。
我時常感覺我的內心是空虛的,總是莫名其妙陷入到一種怨恨、悲傷的情緒中,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心理學上說是源于幼兒時期沒有得到足夠的認可與關愛造成的個人情感的缺失。
每個小女孩都有一個成為公主的夢想,我也不例外,可我算什么公主呢?
從小我的身邊就沒有什么朋友,我是在排擠孤立中長大的,因為我相貌丑陋,身材肥胖。
沒有人愿意跟我呆在一塊。
當我在一旁看著所有的小朋友在玩的時候,幼兒園老師試圖叫其他小朋友跟我一起,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我才不要跟大肥豬玩呢。”
“她好胖,流了好多汗,看上去身上臭臭的。”
“我才不要跟三條櫻子玩!”
而此時我只能默默地垂下頭,抱著一個娃娃獨自到角落中玩。
久而久之,老師也無可奈何,便逐漸放棄了幫助我交朋友的想法。
那一天,老師叫我們畫一幅最喜歡的好朋友的畫像。
我咬了咬嘴唇,仍然在一旁獨自畫畫,用我最喜歡的蠟筆,在紙上小心地、滿心歡喜地畫上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他皺著眉頭,看上去兇巴巴的,頂著一頭漂亮的卷發。
我發誓,這是我最用心的一幅畫。
我眨眨眼,輕輕地在旁邊寫上他的名字——“道明寺司。”
然后我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雙手緊緊捏著畫走到被眾星捧月的小男孩面前,紅著臉,有些忐忑地把畫遞給他。
“道、道明寺司,這是送給你的,我、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嗎?”
沒錯,我喜歡道明寺司,正如陰暗的人最渴望光明與溫暖,道明寺司,這個英德幼兒園最受寵、最帥氣、最聰明、家室也最好的小男生,我只想跟他交朋友,其他人我一點也不在乎。
他會接受嗎?
我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竊喜,再次看了眼畫。
我真的好喜歡道明寺司。
可是迎接我的卻不是一句溫柔的謝謝,接過我畫了好久的畫然后笑著說一聲,“好啊,三條櫻子,我們做好朋友。”
而是一個笨重的籃球,狠狠地砸到我臉上。
我被慣性和沖擊力摜到地上,怔愣地抬頭看他。
男生那張帥氣的小臉露出了比其他小朋友更嫌棄討厭的神情,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砸到我身上,一邊說,“丑八怪!肥豬!誰要跟你做朋友!”
我用手擋住了落在臉上的石頭,呆呆的看著被撕成兩半的畫,此刻臟兮兮地掉在地上。
怎么會呢?道明寺司也覺得我不好看?
后面我就轉學了。
我不想呆在這里了,既然我之所以被討厭被嫌棄是因為我長得丑。
那我,去變好看,應該就能得到……道明寺司的喜歡了吧?
為此,我幾乎付出了十余年光陰,我忍住饑餓的痛苦,忍受冰冷鋒利的手術刀無數次劃破我的皮膚,忍受自己變得瘦骨嶙峋,忍受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日日夜夜想著他啊……
道明寺司。
當我全然變成了另一個女人,此時的我陌生、扭曲、陰暗,可我現在也是纖細的、是美麗的、是足以讓人喜歡的,我終于配得上他了。
然后我來到了英德。
跟牧野杉菜的相識是故意為之,接近道明寺司也是暗中設局,可牧野杉菜站出來為了我抵抗道明寺司,卻在我意料之外。
我重新審視了這個女生一下,一個中下層階級的貧困生為了擠入上流社會,省吃儉用來到英德讀書,單純、天真、魯莽、清高。
她站出來的那一瞬間我以為她跟我一樣想引起F4的注意。
后面她被霸凌被孤立。
我自然而然遠離了她。
我是為了自保啊,杉菜看上去那么堅強,她受點傷也沒事吧。
自小我受到的教育便是利己主義,何況人在這種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不就是躲起來嗎?
我怕疼……
可令我意外的是,她這種人,這種蠢蛋,竟然真的引起了道明寺司的注意,我發覺他好像開始越來越在意她。
他喜歡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