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柳方倩酒也多了。
“姜茉,不是個簡單的人。”
“嗯。”
“我沒有在她安胎藥里放過什么紅花,我的人也沒有,她卻故意說給母后聽。”
江縱說:“嗯,我知道。”
柳方倩雙眸一瞪,捏住他熏紅的臉頰:“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江縱的臉吃痛,把她手拿開。
“對不住。”他說。
“她一再二故意把你從我房里叫走,挑釁我,以下犯上,你也是知道的。”
“對不住。”他又說了一遍。
柳方倩嘆息著說:“姜茉知道你不會一直喜歡她這樣的人,下決心走,才好叫你惦記得久一些。”
江縱有些不耐:“你不要總提她,我不想跟你聊她。”
“我也沒有總提,只是既然聊了,一次把話說個明白。”
柳方倩說:“她是你的朱砂痣,卻是我很厭惡的一個女人。我不會派人去百里之外迫害她,但如果你哪一天把她接了回來,我們和離。”
她是在說什么笑話,太子和太子妃之間怎么和離?
江縱笑:“所以你也容不下我身邊有別的女人?”
“不,”柳方倩說,“單純容不下她而已。但若是以后你別的侍妾再惹我,我也一定會出手收拾。不惹到我,便相安無事。”
江縱點點頭:“知道了。”
他悶悶喝了兩杯酒,笑著說:“我曾把我當作她的救世主,享受自己袒護一個弱女子的感覺,可是后來發現,我無能為力了,她叫我喘不過氣來,不見她的時候會想她,真的和她說上兩句了,我又想躲她。那段時間,頭好疼。”
柳方倩道:“我知道,時間一長你必然厭煩她,她也明白的,所以她人跑了,在你還沒有開始厭棄她的時候。這是她做的唯一明智的一件事。”
江縱苦笑:“我不想傷害她,結果我誰都對不住。母后曾經告訴過我,女人多了很糟心,我算是體會到了。”
“你自己糟心,也叫我糟心。”柳方倩說。
江縱不記得自己這一晚表達了多少次歉意。
最后他說:“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不會那樣偏愛任何一個女人。你是我的太子妃,將來是我的皇后,沒有人能動搖你的地位和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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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茉回來看芃芃的時候,芃芃已經八歲了,脆生生的喊了她一聲“姨”。
姜茉抱了抱她,怕自己舍不下,沒有多做逗留。
金陵城的酒樓中,她聽到旁邊那桌在議論。
“太子真專情啊,有了太子妃之后侍妾都沒再納一個。”
“先前有個側妃的,還生了小郡主,太子也為了太子妃把人給廢了。”
“為了叫太子妃眼不見為凈,小郡主還養在皇后那里,不進東宮的。”
“太子妃也真能生,八年生了四個。”
姜茉覺得太吵,把菜錢結了就走,一口都沒吃。
離開金陵城之前,江清月來見了她一面:“不多留幾天,跟芃芃好好相處一下嗎?”
“不了。”姜茉說,“她過得好就好了。”
江清月塞給她一個包袱,她感覺到沉甸甸的,大概里頭塞了不少金子銀子。
她沒有遲疑的就接過了。
分別之時,姜茉突然說了句:“原來他也是可以專情于一人的。”
卻不是為她。
江清月尷尬一笑:“你還在糾結這種?”
“沒有了,只是感慨,”姜茉笑了笑,“原來當初我感覺到的沒有錯,太子終有一日會愛上她。”
江清月搖搖頭,有點無奈。
“人這一生不應該只有情情愛愛的,江縱敬重她,也必須敬重她,你明白嗎?”
至于再無侍妾,或許江縱都不認為自己是專情,他只是覺得現在清閑日子很好過,朝堂上的事已經不少,他不想回到東宮還要斷一堆是非案。
他被整怕了。
姜茉能明白一點,不過,“沒關系了,外面的日子確實比宮里自在。”
有錢花,沒事擾,再悠閑不過。
“皇后娘娘,”姜茉向她行了一禮,“祝您兒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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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本來在這里是結束,但是后天有個推不能斷更,那就……再隨意的寫兩章,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