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叫人很失望，七八日過去，姜茉那張嘴還是沒能撬開。

第九日，江縱突然問：“姜茉，尋芳閣的桂花鴨味道一絕，你嘗過沒有？”

姜茉心事重重，見他發(fā)問，磕磕巴巴的回答：“沒，沒有。”

“我?guī)闳コ浴！?

江縱輕裝簡行去了尋芳閣，姜茉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

路過一間包房時(shí)，姜茉聽到里頭熟悉兩個(gè)的聲音。

“你那妹妹辦事可真夠不利索的，該不會沒把你這姐姐當(dāng)回事吧？”

“哪能啊，那小賤蹄子為了我去給太子睡呢，要知道她是有心上人的。想來給太子下毒確實(shí)有難度。可是殿下放心，那小賤蹄子一定會做到的。”

隨后，里頭兩人的聲音越發(fā)銷魂不堪。

江縱詫異的轉(zhuǎn)眸看向身側(cè)的姜茉。

“里頭那女人口中的小賤……是你？”他無法將這個(gè)難堪的稱呼說完全。

姜茉蒼白著一張臉，對上江縱質(zhì)問的目光，驚慌失措的辯解：“太子殿下，我沒有給你下毒……”

“是還沒有機(jī)會吧？”江縱失望的看著她，“姜茉，你竟然要我的命。”

他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姜茉一路跟著一路解釋：“可是殿下，我真的沒有做啊……我下不了手的，殿下，你信我……”

江縱停步問她：“你有心上人了？”

姜茉點(diǎn)了頭，又流著淚拼命搖頭：“我姐姐胡說的，我從前沒有心上人，現(xiàn)在喜歡……”

“你現(xiàn)在喜歡誰？”江縱冷著臉問。

姜茉咬著唇楚楚可憐的看向江縱，眼里是瀾瀾波光，卻再說不出口。

江縱容她跟著自己回了東宮，姜茉一直跟著他到寢殿內(nèi)，江縱冷言冷語道：“你出去吧，今后不必踏入我的寢殿，我怕你給我一刀。”

姜茉拼命搖頭：“原先是為了我姐……可她沒把我當(dāng)人，我還惦記她作何。殿下，你可以趕我走，在我走之前，能不能讓我伺候殿下一回？”

江縱在她面前長身玉立，任由她一雙軟白素手解開他的腰封。

她的手一如那日，還是顫抖著的，只是這回江縱沒有叫停，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看她一步步去做那一日沒有完成的事，任由她把自己推倒在被褥里，又任由她坐到了自己身上。

江縱看她眼淚滴在了自己小腹上，還是心軟了，推開她：“算了吧，你有心上人的。”

姜茉泣不成聲，“我的心上人是……”

“不必再說了，走吧，你去我父皇面前，把大皇子要你做的事說個(gè)明白，”江縱眼眸淡淡的說，“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姜茉看出來他對自己實(shí)在沒有興致，便抹了淚攏了衣衫，從床榻上爬了下來。

離開的時(shí)候還向他跪了跪，聲音哽咽：“愿殿下福祿康安，姜茉拜別。”

江縱看著她跪地磕頭的樣子，皺了皺眉。

女子真的是很好哄。

尤其是像姜茉這樣庶出的女子，生母亡得早，家里不看重，她沒有體會被愛過，庶姐稍微待她好點(diǎn)就豁得出去，男人對她好點(diǎn)她也就動心。

他能感覺到姜茉動心了，她的行為有討好的意味，但是他故意視而不見了。

她走了，背影挺蕭索的，江縱想喊住她，想給她一個(gè)容身之處，可最終沒有。

此時(shí)，那兩位聲音肖似大皇子和姜家小姐的男女，向小六領(lǐng)了賞錢，開開心心的離開尋芳閣。

小六則是回東宮向太子復(f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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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姜茉的陳情，皇帝并未為難姜茉，放她出宮，容她回了御史中丞府上。

“我很滿意，”江清月心里很是高興，“縱兒沒有任人算計(jì)，也沒有因美色失了頭腦。”

沈霄卻說：“他對這個(gè)姜茉用心了。”

“何以見得？”江清月問。

沈霄笑著說：“他有無數(shù)處理方式可以選，卻選了對姜茉最有利的一種。”

江縱完全可以等姜茉下手，再抓個(gè)人贓并獲，只是屆時(shí)姜茉沒有活路，還會在死之前受盡刑罰，再招出大皇子。

他費(fèi)心哄得姜茉動了心，如今的局面是姜茉不肯助紂為虐大義滅親，自然是能平安抽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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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十日后頒旨，二皇子貶為庶民，生死皆不能再入金陵城。

緣由是謀害太子。

江縱偶爾會想到，姜茉回去以后日子可能不太好過，但也就只是想想，他自以為沒有那么大的好心去管她一輩子。

直到百花宴上，他無意間聽到幾個(gè)女子在低聲嘀咕。

“謝嬌婉要把她當(dāng)眾扒光，這叫人還怎么活？是要逼死姜茉啊？我真看不下去。”

“中丞大人曉得了，替自家閨女告了御狀怎么辦？”

“中丞大人的閨女多了，壓根不在意她一個(gè)，何況她得罪了公主……”

江縱出聲問：“人在哪里？”

那幾個(gè)女子聞聲轉(zhuǎn)身，見是太子，慌忙行過禮后指了個(gè)方向。

江縱過去的時(shí)候，松了口氣，還沒到于事無補(bǔ)的地步。

那個(gè)女子被強(qiáng)行按跪在地上，潑了一身涼水。

春日里本就穿的單薄，她衣服一濕緊緊貼著身子，玲瓏的曲線就映了出來。

她哀聲求饒：“謝姑娘，我錯(cuò)了，請你放過我。”

“錯(cuò)哪兒了？”

她面前的謝嬌婉唇邊捻著笑，指尖挑開她一邊紗衣，露出雪白的圓肩，肩上貼著一條青綠色的肚兜肩帶。

謝嬌婉當(dāng)著圍觀眾人的面，捏起那一根肩帶：“說呀，你錯(cuò)哪兒了？”

姜茉死死咬著唇，將下唇咬得失血，如何也回答不上來。

她怎能知道她哪里錯(cuò)了？

本來謝嬌婉就是無故欺辱她作樂的。

此時(shí)，謝嬌婉沒注意到周圍原本起哄的人已經(jīng)鴉雀無聲。

另一道冷俊的聲音響起：“她錯(cuò)哪兒了？”

謝嬌婉轉(zhuǎn)眸，看向那張清俊的臉，驚呼一聲：“太子殿下！”

她驚慌失措的跪了地，“殿下怎么過來了！”

江縱的目光凝視在她的外衣上，不冷不淡的說道：“你脫一件給姜茉。”

謝嬌婉一怔，縮緊了身子：“我，我穿的單薄，里頭就……”

這是春日里，都穿的單薄，姜茉難道不是如此？

江縱單手握住姜茉的手臂把她拽了起來，將她顫抖的濕漉漉的身子攬進(jìn)懷里，連累的他自己身上也有了濕意。

姜茉在他懷里抬起頭，一雙手軟軟按著他胸膛，淚汪汪的眼睛如同望著神坻一般望著他。

江縱冷冷盯著著謝嬌婉，涼聲道：“姜茉的衣服被你弄濕了，孤叫你脫一件給她合情合理，你若是再不照辦，孤就叫侍從上手了，孤的侍從做事粗糙，屆時(shí)到底脫了幾件，會不會傷了謝姑娘，就指不準(zhǔ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