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我竟平躺在青石階上。
森林去哪了?這是哪?
我疑惑地爬起來,順著青石階往上走,這地方看來有些年代了,淺灰色的石階上早已被歲月涂上了點點綠色。
走到石階了盡頭,幾座破舊的磚瓦房映入眼簾。
磚塊塔起的簡陋的墻壁上扒滿了爬山虎繁亂的吸盤,而屋檐上的瓦塊也生起了點點青苔。
現在應是清晨,太陽還未從東邊升起,夜色還末消盡,天邊還殘留著一點點微弱的星光。
突然,那腐朽的紅色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心里一驚,飛快地躲到一邊。
“吃飯嘍!”一位穿著花裙,步履蹣跚的老人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皺紋,如刀刻般顯眼。她的手上不知端著什么東西,只見她來到一處柵欄前,將里邊的東西撒了進去。
“咕——咕咕咕咕”柵欄里傳來幾聲怪聲,這聲音我有幾分熟悉——正是菜市場里那些母雞的叫聲。
老人笑著看著他們,古銅色的臉上堆起和藹的笑。
不多時,老人回到了屋里,屋頂上那根煙囪上升起了一串白煙。
我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柵欄前,柵欄里,幾只母雞正低頭啄著地上的東西,唯有一只大公雞,他不像母雞們那樣低頭,而是高高地昂著頭,站立在雞群中。
我問那只大公雞:“請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他不作聲。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我叫得更大聲。
他依舊不回答。
好吧,可能是我們語言不通。
繞開雞群,老屋后面有一片竹林。
走進竹林,滿地枯黃的筍殼竹葉被我踩得“吱吱”響,太陽升起來了,竹林里透下些斑駁的陽光。
沿著小路走,小路的盡頭似乎很熱鬧。
原來是到了街上。
街上的景象奇特極了:人們會去狐貍的肉鋪里買肉,會去灰熊的飯攤上坐下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街上總有小孩子在打鬧,總有戲班唱戲的聲音和鑼鼓敲擊的聲音。
我隨意走進一條小巷,巷子盡頭有一顆高大的老樹,樹下站著一只自稱是賣桂花糕的兔子。
他很客氣地請我吃桂花糕,并說自己是兩個月前來到這的。
兩個月前……我好像見過這只兔子,他和我還是朋友呢。兩個月前,他好像是說自己出去看更大的世界了。
“真巧,能在這里遇上你!”
“對啊,我倆真有緣分。”他好像不大高興。
興許是天氣太熱了,他脫下了身上的圍裙。
這時我才驚奇地發現,他的肚子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
“你……”
“沒事,天黑了,快睡覺吧。”
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又回到了那個夢:慘叫,刀光血影,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我沒有夢到那條討厭的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名高大的壯漢,他笑著,手里抓著什么東西,白白的一大團。
噢,我感覺身上火辣辣地疼,為什么呢?我是生病了嗎?
“看這瘋兔子!”壯漢的聲音傳來。
看來我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