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電視？”

高遠一愣。

“哈哈哈。”羅藝愉悅的笑道，“每次看你們吃驚的表情也是一種享受”

接著他解釋道，“這只是一個媒介。‘電視’‘收音機’或者簡單的紙張，都可以展現，但越是能夠展現信息更豐富的媒介，我的能力就越準確，效率越高。

【覆畫殘跡】的能力是，只要通過你接觸的一件物品，我就可以逆向回溯觸碰者自觸碰時起的一段時間經歷，并且將它通過影像，圖畫，甚至文字的方式，展現出來，當然如果直接觸碰人的話也可以，而且效果會更好。”

“居然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高遠驚訝道。

“當然，【人格】一共有五大分類，陸隊你應該見過了他的人格是強化系的，而我的人格則是【異常】系的。”羅藝打開電視，解釋道。

“那猩猩隊長【人格】究竟是什么？”高遠一臉好奇。

“哈哈哈哈哈哈，猩猩隊長，是你起的外號嗎？哈哈哈哈哈，還真是恰當啊。”羅藝大笑道，“不過也只有你這種新人才敢這么叫，所謂不知者無罪嗎，要換其他人估計得一頭包。”

“呃.....”高遠腦海中浮現陸大勇那接近三米時候的狀態，一臉狂暴的舉起那沙包大的拳頭砸向自己腦袋，就渾身一激靈。

“雖然是機密，但告訴你也無妨，陸隊的【人格】樸實無華，就三個字，【巨無霸】#199。”

“？臥槽！這不就是‘猩猩隊長’嗎？！”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才說你這名字起的好啊，哈哈哈哈哈哈”羅藝站在電視旁，捂著肚子瘋狂大笑，“哎喲，不行了，不行了，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我們還是辦正事兒吧。”

高遠連忙調整了坐姿，望著羅藝。

羅藝走了過來，右手張開對著電視，另外左手按在高遠的肩膀上，“放輕松，待會兒可能你腦海中會有無數畫面走馬燈的感覺，不過你放輕松就可以了，都是正常的。”

“好。”高遠深吸一口氣，一臉期待。

這次不光能正面看到一次【人格】的施展全過程，同時還是期待能找到一點關于【代價】的線索，雖然嘴上說看得開，但要能活，沒人會選擇死。

“準備好....”

“【覆畫殘跡】！”

羅藝話音一落，高遠只感覺羅藝身后，突然出現一副畫卷緩緩展開，那畫仿佛是在水上描繪而出畫，輕輕觸碰，則畫面帶起一陣漣漪。

高遠想要看清楚畫上究竟畫的是什么，然而明明看在眼里，卻始終無法看清，但他的雙眼為他傳來的信息，卻是已經看到，只是腦中卻無法呈現出來。

只有隱約一幅畫的輪廓。

突然腦海中的那副輪廓畫卷，一陣輕顫，緊接著如同被切片一般，瞬間展開成無數張大小一致的畫卷。

那一張張畫卷上面似乎都是高遠之前發生的事兒，而視角則是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觀看。

同時那布滿雪花的彩電上，一陣漣漪，腦海中的畫面慢慢浮現出現在電視上。

高遠大感神奇。

一個人坐在銀色食堂中的場景....

一個人流著口水睡在沙發上的場景.....

“后面應該就是主控室了吧？欸？”

突然畫面一陣漣漪，其中的影響模糊不清。

“正常，天機是沒辦法被觀測到的，任何方法都不行。”羅藝說道。

不一會兒畫面開始恢復正常。

唐羽的休息室場景.....

接著就是停泊大廳場景.....

接著又是一陣漣漪，畫面繼續模糊，而且之后的兩幅都是模糊不清。

羅藝眉頭微皺，正想開口，突然畫面一下清晰。

只見一只滿口尖牙的蒼白怪物正一只手抓著高遠的右腳腳裸.....

“越是偏向人形實體，排名越是靠前，你能成功活下來也是運氣了。”羅藝感嘆道。

“排名越靠前就越厲害嗎？”

“大多數是這樣，但是有些特殊系的【人格】則不太使用。”

高遠見后者沒有繼續說，也就不在多問，他想來應該是自己的權限暫時還不夠。

心中不由的感嘆，羅藝還是比唐羽靠譜多了，要唐羽在估計自己還沒開始問，就噼里啪啦一堆給抖出來了。

“來了！”

畫面一換，突然出現在幸福花園小區的大門口，而畫面中他正一臉茫然的站立著，而他的對面則站著一個人！

一個記憶中的人！

“沈云！他果然存在！他不是幻覺！”

但高遠這時候卻發現，當畫面徹底形成的時候，沈云整個頭就好像打了馬賽克一樣，完全看不清。

“這....古老者？！”羅藝盯著那馬賽克人一臉震驚。

古老者？這是什么東西。

高遠一臉的疑惑，正打算詢問，突然畫面又是一轉，那是一張昏暗的出租屋內，高遠正站在門口，而里面則是正在啃食張杰的實體214！

“這段記憶居然真的存在！我真的沒有瘋！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高遠心情激動，這段一直困擾他的記憶此刻終于被下了定義。

記憶是真實存在的，他沒有瘋！他所在的世界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而就在這時候畫面繼續一變，那是一間潔白的病房，高遠靜靜地躺在病床之上，微風帶起了窗紗，露出窗外的景象。

“青山精神病院。”

四個大字在畫面中清晰可見。

“這怎么回事？！”此時高遠徹底愣住了。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上一刻明明已經證明了他沒病，404室當時那一幕是真實存在的，而現在....他又出現在了病床上....處在精神病院中...

“難道...難道我真的病了嗎？不可能！這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對了！繼續！后面應該還有！下一刻我一定會出現在其他地方！我沒病！我沒病！”高遠死死的盯著那屏幕。

一個人影走進了畫面中，他身穿醫生的白色大褂，而他的頭部也同樣打上了馬賽克。

醫生模樣的人影走到高遠病床前，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轉過身，抬頭望了過來。

這一瞬間，高遠仿佛感覺那馬賽克中出現了一道目光，而那目光卻是穿越了時空，從電視中望向了自己。

而下一刻，他則看到更令他感到驚駭的事物。

“啊！”羅藝發出了一聲慘叫。

老舊彩電上面的畫面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水泡瘋狂翻滾。

“砰！”

一聲異響，電視屏幕轟然破碎。

而與之同時破碎的則是高遠那原本已經恢復如初的理智。

他看到了那醫生右邊胸口別著一個工作牌。

上面只是短短的寫了幾個字：

青山精神病院主治醫生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