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歡呆呆看著燕姐,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她企圖挽留燕姐。
“可不可以……不離開,我殺了龐言,替火麒麟報了仇,我還可以去殺了楊憶,為你報仇,留下來好不好。”
燕姐滿臉淚痕,她看著鄒歡,笑著安慰她。
“鄒頭兒,你是個好捕頭,殺了龐言,已經有許多麻煩需要你解決,不要再去殺楊憶,我不想死后還要面對他。”
“頭兒,下手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與其這樣狼狽活著,倒不如讓我從頭再來。”
鄒歡握著白玉刀的手顫抖,她哭腔著聲音再次問燕姐。
“你真的要走嗎。”
“鄒頭兒,幫幫我。”
鄒歡手上沒有力氣,她雙手握著白玉刀,像有千斤重,提在手里,搖搖晃晃不穩,突然,她緊緊閉著眼睛,大吼一聲,手起刀落,鮮血濺臉,燕姐安詳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帶笑。
她走了。
“燕兒。”
庭院拱門處,衣裳破損,頭發凌亂的楊憶大吼,手背青筋暴起,抓著鐵錘,瘋狂嘶吼殺來。
鄒歡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昏暗不清明,她提著白玉刀,陰沉著臉,戾氣壓身,將燕姐尸體護在身后,緊咬著牙,猛地射出如離弦箭,朝楊憶殺去。
突然一個黑影凌空踏步阻擋在兩人之間,斷劍接住白玉刀,顧承平大聲想要喚起鄒歡清醒。
“他不能死。”
隨之趕來的張一道,快速移動到楊憶身后,重重的手劈刀落下肩頭,直接將楊憶砍暈。
“他必須死。”
鄒歡仿佛走火入魔,白玉刀狠狠壓制顧承平手中斷劍,翻身側踢腿擊中顧承平腰腎,白玉刀柄下了死力擊向顧承平后頸,顧承平俯身躲過刀柄攻擊,抓住鄒歡腳踝用力拉扯,失去平衡的鄒歡狠狠摔倒地上,怒目圓瞪,白玉刀直插顧承平心口。
張一道趕忙扯出黃符,咬破食指尖,血珠涌出,在黃符上繪出符咒,幾步上前,將黃符貼在鄒歡額頭,一道光過,黃符居然消失在鄒歡額頭,鄒歡也隨之昏了過去。
“張道長,歡兒她怎么了。”
顧承平連忙抱起暈過去的鄒歡,緊張詢問。
張一道搖頭,“惡惹心魔,孽根種地,顧大人以后照顧鄒俠士,小心為妙。”
“大人,下官營救來遲,還望大人責罰。”
是梧州督部署。
“誰通知你來的。”
顧承平追問。
督部署被問的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瞬間聞到危險氣息,連忙撇清和吳知府的關系。
“下官正在處理軍事,是吳知府突然派人前來通知,說大人您遭到殺手樓抓捕,讓下官趕緊帶兵前來營救大人。”
“吳知府來了沒有。”
“他帶人正在清理現場,下官先帶人來營救大人您。”
顧承平目光轉向張一道,他抱著鄒歡向張一道彎腰行禮。
“勞煩張道長帶人找到慕容先生,你們二人幫吳知府一同清理現場。”
張一道右手放于胸前,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指蜷縮,食指和無名指挺直,她彎腰朝顧承平回禮。
“是。”
這場跟殺手樓交易的事,他從來沒有告訴給吳知府,而自己前腳剛踏進殺手樓總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吳知府就帶人殺到。
就算是他派人查出殺手樓有問題,帶人來查案,也絕不可能有這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