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弦不知道,她的溫軟反抗,猶如一只被剪了指甲的溫順貓咪,更加激起男子的征服欲。
趙靖深切的眼眸中,難得透著一絲興趣。
節(jié)骨分明的大手,撫上光滑細膩的臉頰,溫涼軟糯,讓他忍不住,輕輕噬咬親吻著葵弦的臉頰。
“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蠱惑著懷中的人兒,跟隨自己一步一步,踏進深淵。
熟悉的滾燙順著趙靖游走的大手,點燃葵弦每一寸肌膚,被他噬咬過的肌膚,泛起微紅,暴露在空氣中,敏感戰(zhàn)栗。
“太……太子……不……不要……”
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進發(fā)鬢,眼前模模糊糊,昏黃的景象能夠再次看清,趙靖俊美無壽,驚為天人的面容闖入眼簾,烏黑順滑的的發(fā)絲,像瀑布傾瀉而下,玉紅滾龍袍松垮垮半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引人遐想。
葵弦顫抖著屈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沾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投下一片陰影擋住她的眼眸。
“欲擒故縱,難道這就是你們苗疆女子洞房的秘術(shù)?”
趙靖揶揄調(diào)戲她。
提到苗疆,葵弦瞬間清醒,她想到如果自己不順從,極有可能被送回大理,父兄笑著的臉,眼睛中兇光畢露,像狼群圍攻到落單的羊,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將自己生吞活剝。
原本抵在趙靖胸膛的柔荑,慢慢軟下來,小心翼翼,帶著怯軟和顫抖,輕輕環(huán)住他的頸脖,動作僵硬。
一夜風光大好。
天還未亮,侍女等人就來扣門喚起,今天是新婚頭日,按照禮數(shù),太子和太子妃應(yīng)在卯時進宮,給皇后、太后請安。
趙靖已經(jīng)醒來,他暗示侍女們聲響小些,太子妃還在熟睡。
低頭看著懷中,蜷縮成一團,烏絲散落,遮住臉頰的女子,她真像一只受驚嚇的貓。
趙靖若有所思,恐怕當初從大理傳回來,關(guān)于小公主葵弦的信息并不真切,他得再派人去一探究竟才是。
“殿下,時候不早,太子妃娘娘再不梳妝,恐怕會來不及?!?
太子的乳娘,東宮的老嬤嬤,實在沒有辦法,只得俯身請示,往日里,太子就算在侍妾處過夜,只有早起,哪會有賴床之事,這位太子妃,果真了不起,老嬤嬤暗暗想。
禮數(shù)不可逾越,不然落在瑞王口中,又是滿城風雨。
他撥開葵弦臉上鋪散的烏絲,吻了吻櫻花般的嘴唇,用食指滑過小巧挺立的鵝鼻。
葵弦眠淺,一下子驚醒,看著自己身邊突然多出個赤果上身的男子,當場臉色煞白,抓著被子緊緊捂在自己胸前。
“你……你是何人……居然……居然敢擅闖本……本公主寢宮?!?
她不敢大聲叫喊,若是引來父親和皇兄,讓他們知道,自己居然跟別的男人同睡一張床,各種形狀的刑具,猛地在腦海中涌出,葵弦的心就徹底涼透。
趙靖被她的動作逗笑,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太子妃娘娘,仔細想想,這里是何處?!?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葵弦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嫁到大宋,方才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宋朝太子趙靖。
葵弦依舊埋在被子里,臉像被燙熟的蝦,甕聲甕氣,“你……你先穿上衣服?!?
明爾恭守在外面,恨鐵不成鋼,她的小公主,這可是大宋的太子,她怎么能直白跟他說話,連敬稱都沒有。
趙靖并不在意,湊近圓滾滾凸起的被子,充滿磁性的聲音,讓葵弦恨不得捂上耳朵。
“快些起來,等從宮里給皇后,太后請安回來,由你怎么睡,昨晚確實把你累著了?!?
坐在鏡子前,葵弦還是連連哈欠,老嬤嬤給她準備槿紫長裙,外罩暮山紫繡金孔雀綢衫,孔雀眼睛鑲血紅寶石,栩栩如生。
顏色端正典雅,襯托葵弦貴氣更加奪目,蓮花冠發(fā)髻,佩戴拇指大小月季金簪鑲瑪瑙,金色璀璨盛開的蓮瓣,怒放發(fā)髻正上方,珍珠銀線雙耳墜,順著葵弦完美的耳垂,懸蕩兩肩,柳葉眉下,琥珀杏眼,水光盈盈,純?nèi)恢杏滞嘎吨~F的驚懼,不過她掩藏的很好。
就連見慣了宮中美人的老嬤嬤,也忍不住出口夸贊,“太子妃娘娘真是美人胚子,老身在宮里呆了多年,都沒見哪位娘娘盛裝打扮出來,有您這般明艷動人,哪怕是若心郡主,也難敵娘娘容顏。”
葵弦抓住了重點,“若心郡主是……”
“她是北靖侯的女兒,皇后的義女,待會兒進宮,也許她會見著她?!?
趙靖一身明黃蟒袍,頭發(fā)用飛龍金冠束扎,身形修長,他不笑時,俊美的容顏落滿寒霜。
葵弦起身就要給他行禮,被趙靖抓住手,“走吧。”
葵弦呆呆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顏,出了神,自從及笄后,再也沒有人這樣平等對待自己。
到鳳儀宮,皇后面容冷淡,太后倒是隨和,讓葵弦坐在右首,離自己近些,趙靖緊挨著葵弦下方落座,對面左側(cè),落座在第二座,特意將首座留給趙靖的若心郡主,嘟著嘴,有意無意剜眼掃過葵弦。
“太子,按禮數(shù),你該落座首座,若心來的早,特意將位置給你留下,還不過來。”
皇后聲音帶著責備。
趙靖連假笑都不想做,自從上件事,他的親生母親皇后,居然聯(lián)手太師施壓他們新政一黨,鄒丞相被迫辭官,顧承平貶謫主薄,柳大人下獄……
太子的眼神逐漸陰狠,“不必?!?
“太子表哥,就算你疼愛表嫂,可這禮儀規(guī)矩斷是不能廢,你堂堂一朝太子,怎么屈人之下。”
若心連忙幫腔。
葵弦看著趙靖,眼神示意他趕緊過去,后者不為所動,任由氣氛逐漸尷尬。
太后自然知道皇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想讓靖兒娶宋若心,可是若心這丫頭,早就被她父親北靖侯寵壞,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這樣的女子,將來怎能成為大宋母儀天下的皇后。
“都是一家人,坐哪兒都一樣,何必計較。”
太后蒼老的聲音響起,出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