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都沒有內(nèi)臟,我派人查了他們的生辰八字,都是臘月十五子時生辰。”
慕容先生接過顧承平話頭,
“臘月是一年中最冷月,子時月圓,陰氣最重,他們剖殺這些孩子內(nèi)臟,難不成是做羮食肉,修煉不死術(shù)。”
鄒歡頭皮發(fā)麻,“東晉尹氏筆錄《神》中有記載,取冰月(臘月)圓盤鼠時孩,配西域圣山岡仁波齊雪頂冰蓮,東海銀龍干三錢,無根水熬制,可得延壽粥,食之一旬,青春駐顏;食之一季,功力百年增之;食之期年(ji一聲,期年:一年),凡胎脫去,羽化可為地仙。”
“這明顯是無稽之談,怎么會有人信。”
鄒歡抱著膀子,不敢相信,居然真有人做著無稽之談荒誕事。
“歡兒,你帶人去牒牌閣,看看梧州有哪些孩子是臘月十五子時生辰,查出后,立刻將這些孩子,連同他們的母親請到驛館暫住。”
“是,我馬上去辦。”
“趙捕頭,你帶人上街繼續(xù)巡視,夜幕之下,兇手極有可能繼續(xù)行事。”
“是,屬下領(lǐng)命。”
鄒歡剛一只腳踏出門檻,突然想起讓獄卒們互相寫的他人描述,還沒有上交給顧承平,她轉(zhuǎn)身回來剛好跟趙捕頭擦身而過,鄒歡無意間瞥見趙捕頭衣領(lǐng)處露出的抓痕。
“趙捕頭。”
白玉刀擋在趙捕頭面前,丹鳳眼像鷹眼鎖定草叢穿梭的毒蛇。
“你脖子上的抓痕怎么會是?”
“啊,是昨夜跟拙荊不小心弄的。”
趙捕頭摸著脖子,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是這樣。”
鄒歡笑了笑,讓開道路。
“你懷疑他?”顧承平問。
鄒歡從懷里拿出,獄卒們寫的同僚底細,放在桌上。
“慕容先生在縣令指甲里發(fā)現(xiàn)皮肉,趙捕頭脖子上的抓痕還很新,明天我去他家探探,不可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死去的獄卒叫李燦,家里有個妹妹,和個不惑之年(四十歲)的母親,平日里監(jiān)獄、家,兩點一線,沒有不良嗜好,尚未婚配。”
慕容先生揀出死去獄卒的描述,瀏覽這青年經(jīng)歷。
“慕容先生,您檢查這死去獄卒和我?guī)Щ貋淼哪莻€小孩兒的后牙槽,您覺得他們縫制毒藥的方式是否一致。”
“實不相瞞,鄒歡姑娘,屠書看過那孩子后槽牙縫制藥丸的封口,與獄卒后槽牙齦處的封口,所用縫線,表面看起來一致,但切開細看,小孩兒封口用的是藥線,而那獄卒后槽牙齦封口用的只是普通繡花線。”
“歡兒,你先去查生辰在臘月十五子時的孩子,敵在暗,我們在明處,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頂風作案,保護好這群孩子最重要。獄卒家中,我會派人去查。”
“是,我馬上去。”
慕容先生收拾著桌案上的資料,窗戶打開,涼風吹進,屋內(nèi)燭光閃爍,無人注意,廂房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宛如鬼魅。
“大人,太子殿下讓送給殺手樓的東海銀龍干,還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