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鳶伸手護住那個被打的男孩,轉過頭卻忍不住同情起他來。少年被打得滿臉血痕,青青紫紫縱橫交錯,身上衣物看起來就像剛從垃圾桶里撿的,破破爛爛。
陳錦趕到后,看到這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打成這樣,這是有多大仇啊!江志剛見狀還想上前,“你再過來,我報警了啊!”陳錦走上前,揚了揚手機警告道。江志剛只得悻悻離去,邊走還邊放狠話“江絕年,你最好一輩子被人護著!”
常明鳶蹲下身摸摸他的頭,眼中呈滿憐惜與同情,溫聲細語道:“你還好嗎?需不需要送你去醫院?”少年睜著無辜清澈的一雙眸子,而后定定地看著她,看了有好一會兒,看得常明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剛想開口再說些什么,他就撞開她跑了。
“嘿,這人怎么這樣!”陳錦剛想上前教育他,結果被常明鳶拉住“算了吧,算了吧!”陳錦只得瞪著眼看他離開。常明鳶扯扯陳錦的袖子,帶著點撒嬌意味道:“好啦好啦,不生氣啦,我們去買東西唄。”陳錦抬手用手指用力在她額頭上摁了下,帶著無奈道:“也就是你不生氣,換成我早就一拳頭下去了!”
回到家后,常明鳶沒好氣地將綠色心情遞給林明月:“給,你心心念念的雪糕。”看著林明月接過雪糕后一陣得瑟,常明鳶頓感心累。
她突然想起那個少年,那雙清澈的眼眸似在她眼前般,朝常溫州問道:“爸爸,我們小區有個叫江絕年的嗎?跟我差不多年紀。”常溫州皺著眉,似在努力思索著,過了一小會兒才松開,他看著她疑惑道:“咋了,你問他干啥?”
常明鳶跟他講了碰見他的事,常溫州嘆了口氣道:“那孩子也是命苦,他那個爹挺不像話的,一直酗酒,喝醉后就打他媽。連他媽懷孕的時候,也沒能幸免。他沒被打得流掉,也真是幸運。”接著,常溫州停頓了會兒,常明鳶奇怪地瞥了下他:“然后呢?沒了?”
“后來,他媽媽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亡了。”常溫州神色染上了莫名的哀傷,常明鳶不明所以,看著她這樣,林明月溫聲解釋道:“絕年的媽媽,算起來是你爸爸的遠方表妹,你爸爸小時候住在她家。兩個人關系還挺好的。”隨即瞧了眼常溫州,發現他無異色后,才開口道:“不過,后來分開了,她臨近生產時,你爸爸去她家看望,這才從鄰居口中知道,她一直被她丈夫家暴。你爸爸本來要教訓他。無奈,她極力勸阻。你爸爸也沒法子,他氣得當場離去。”
所以,她爸是因為這件事情自責?想起江絕年凄慘的模樣,常明鳶深感不忍,“可為啥他被他爸打成那樣,爸爸沒出手相助啊?”
林女士解釋后,她才知道,他那個酒鬼父親,每次她爸爸資助,他就會用盡各種手段將錢拿到手。久而久之,江絕年被打的更狠。于是就停止了幫助。
常明鳶對他的同情翻了一番,可她也深感無力。
隨后,對他們打個招呼就上樓了。
午后的陽光明媚且令人舒適,校園的小道上,一群哈氣連連的學生快步走在巨大的樹蔭下,涼意添了幾許困意。常明鳶跟在陳錦身側,沐晞跟在她們身后,亦步亦趨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