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謝瀚文，不是說了不要再聯系我了嗎？”

“還跟我說你祖爺爺是謝問，爺爺是謝準，干爺爺是黎小龍？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吧？浪費我時間。”

那道女聲說了下去。

韓陽被嚇得不敢講話，而旁邊的眼鏡仔還是忍不住回嘴了：“妳有什么資格瞧不起我老謝家？”

“沒瞧不起，就是太瞧得起了，才不想聽你在那亂吹牛，姓氏一樣就想沾邊。”女聲說。

“是啊！我們謝家是沒落了，寂寂無名了，才會讓你連聊天都不肯聊，你這拜金女！”眼鏡仔突然就生氣了，落下這句話就氣沖沖的走了，留下韓陽在原地風中凌亂。

韓陽覺得還是得給那女生解釋一下情況。

“喂？”韓陽出聲。

“你是誰？”對面問。

“我是他朋友……”韓陽聲音很虛，“那個，他，呃，其實人挺好的。”

“嘖。”

韓陽也不知道怎么辦，他只好簡單講了一下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打過來也只是出于好玩，也就是眼鏡仔想看韓陽的偶像話術能怎么用在實戰上。

“那你表演一下吧。”女生說。

“啊？”韓陽尬住了。

“你不是要表演偶像話術嗎？說吧，我聽聽看。”女生說。

韓陽頭皮發麻，感覺像小時候上課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一樣。

他只好強迫自己迅速進入營業狀態。

他得把這個女生，當成自己的第一個女粉！

“盡管妳是第一天認識我，第一次跟我說話，但我希望能跟妳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

“兩個人要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不容易，我覺得能遇見妳很幸運，是特別的緣分。

“妳有什么愿望嗎？只要是我能做的，我會為妳實現的。”韓陽說。

雖然是偶像套話，但他說得很真誠。

這個女生就是他的第一個粉！現在是他要全力以赴讓對方路轉粉的時候了！

“……說得這么好聽，摘星星行不行啊？”女生回答。

韓陽說：“可能沒辦法呢，星星還是得在夜空上，才能在夜里照亮妳的眼睛。”

韓陽話鋒一轉：“但是我可以為妳尋找海邊的星砂，裝好滿滿一瓶送給妳。”

星砂其實就是有孔蟲的尸骸，但是看著像一顆顆的迷你星星一樣，白白的，有點浪漫。

“噢。”女生說。

她停了一下說：“但是星星也不亮啊，壓根照不到我。”

韓陽說：“是我說錯了。

“是妳的眼睛太明亮了，照得星星不敢出現，我就摘不到了。”

韓陽已經進入狀況了！

“……我是迪迦奧特曼嗎？”女生說完就笑了。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迪迦！

“沒錯！妳就是光！妳是我黑夜中唯一的啟明。”韓陽說完也笑了。

他微微偏過頭去，用氣音笑著，攝像頭只能拍到他半張臉。

……

直播間的觀眾都看得很嗨皮。

“好牛哇！偶像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限娛令已經下了20年了？怎么還會有人想當偶像？”

“現在的娛樂圈都是一群武夫，同質化太嚴重了，偶爾也想看看別的”

“怎么有人能那么自然的說這種話啊？”

“韓陽笑得好蘇！”

“相信我，你也可以變成光！”

“無知的藍星人，你要永遠相信光！”

……

在遠方的觀眾們嗨刷奧特曼梗的時候。

韓陽正在履行他的諾言。

他往海邊走了一些，彎腰撈起一把沙子，在手中挑撿。

星砂這種小生物在沙灘上就會有了，只是經過沙子間的摩擦，星星角都被磨得不銳利了，很圓鈍。

如果真要找一堆星砂的話，因為有孔蟲喜歡聚集在海藻上，韓陽直接潛水拔一株海藻起來抖，就能收集到一堆活的有孔蟲。

曬死了也就成星砂了。

韓陽挑完了手中這把，才找到五顆棱角比較明顯的星砂。

“你在干嘛啊？不說話了？”女生說。

“我在給妳找星砂啊。”韓陽回應她。

“啊？”女生叫了出來，“你來真的啊？”

“我在錄節目嘛，所以我裝完一瓶之后會拿給那個謝……那個姓謝的，之后讓他拿給妳。”韓陽說。

“你為什么不親自拿給我啊？”女生說。

“啊？”換韓陽叫了。

身為一個未出道偶像，避嫌還是很必要的。

他想了一個托詞：“因為我錄完節目大概就要去比賽了，得先準備一下。”

“什么比賽啊？”

“一個好像十年才辦一次的舞蹈比賽。”韓陽說。

“——那個啊！你要去參加？你是武道家？幾級武者？”女生聲音都激動得抬高音調了。

“你們這里舞者還要考級啊？”韓陽不小心脫口而出了內心話。

“你是哪來的啊？所以你沒考？”

“沒……”韓陽突然開始覺得有點虛了。

“沒事！挺好的，你加油，我做你的第一個粉絲。”女生的態度突然就熱切起來了，“你叫什么名字？”

“韓陽。”

“我叫東旭。”女生笑著說。

……

結束了跟東旭的對話之后，韓陽一轉頭，發現眼鏡仔就站在自己附近，散發一種單身狗的郁悶氣息。

“原來女生真的喜歡你這種的啊。”眼鏡仔嘆氣，“我看你加油都加不上，因為你油槍滑掉。”

韓陽只能笑。

“話說，你是想參加「全球菁英杯青年創意武林大賽」？”眼鏡仔問。

韓陽猛點頭。

“那我能另外幫你辦，不然你的推薦信那些估計弄不出。”眼鏡仔說。

還要有推薦信才能比？真是高端的比賽。

韓陽猛猛點頭，眼睛里有一種天然的光彩。

……

往營地的路上，韓陽看到另外幾個人也回來了。

韓陽對他們只有一些很粗淺的了解，有一個綁小馬尾的富哥，有點胡渣，有那么點藝術家氣息。

還有一對麥色皮膚的兄弟，姑且叫他們大小麥兄弟。

這幾個人也對韓陽蠻好的，都是好人，韓陽朝他們揮了下手。

……

大麥點起一根煙塞嘴里，才朝著韓陽揮手揮回去。

“餓了餓了，真受不了，都吃不上啥好東西。”小麥性格比韓陽還跳脫，找了個位置就原地躺下擺爛。

“煮點海草？之后再找肉吃。”眼鏡仔聽到了就說。

“哎，我鍋呢？”小馬尾聽見之后就開始叫著，他在營地附近轉悠，眼看即將走入庇護所。

韓陽心頭一跳。

在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就加速跑了起來。

這說的，不會是那個他拿來裝珊瑚的鍋吧？

原來那不是公有的嗎？

這可不能讓人發現了啊！

他連忙往庇護所里沖，找到那小鐵鍋之后拿出來。

孰料一出來之后，眼前就是一個放大的人影。

韓陽跟小馬尾對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