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閻王爺找來了,我昨晚才夢見他,他、他今天就把他的玉扳指鎖在我的大拇指上了!怎么辦?呆子,我取不下來,我沒法取下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凌兒。”酆藍湛伸手按住我早已通紅的大拇指,將我往懷中一帶,“什么閻王爺?什么玉扳指?什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不要嚇我好不好,這個戒指是我花99塊錢買的,昨晚趁你熟睡,悄悄給你戴上的。”
“什么?!”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發現點什么端倪,但是看了好半響,也沒發現他像是在說假話的樣子,“這個玉扳指……是你買的?而不是……”
“真是我花錢買的,那張錢,是我前不久在路上撿的,然后一次逛夜市,看見這戒指好好看,就想著買下來,等見到你的時候給你戴上,這樣你就屬于我啦,就不會被人搶走了,嘻嘻。”他嬉笑著、捺著性子說道,把我從浴室拉回到客廳坐下,自己則坐在我的對面睇著我。
“可是為什么這戒指會取不下來?害的我……”我有些相信,還有些懷疑。
“對不起,凌兒,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清楚你的手指尺寸就買了戒指,害的你現在拔不下這該死的戒指,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酆藍湛自責的聲音傳來。
“為什么這戒指跟他的冥戒一模一樣?”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用著以為只能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他還是聽見了,“啊?我不知道什么冥戒,我就是逛夜市看到它好看,很適合你就買了,價錢還這么剛好,要是再貴些,我都買不了。”他說的委屈巴巴,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我的眉頭又皺得更緊了些,“為什么會這么剛好?難道真的只是個巧合嗎?”
酆藍湛身子有些僵硬,不知是被驚嚇到還是出于心虛,他的黑眸瞠圓,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的時不時睨我,“我、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個巧合……”
我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緩慢的說道:“那個夜市攤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就、一老婆婆呀。”他猛然一窒,喉嚨不由自主的變得嘶啞。
“不是他的陰謀嗎?真只是巧合嗎?”
他吞咽了口口水,不敢接話。
我沉著臉,倏然站起身,走去廚房。
“凌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張亂給你買東西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我氣,你要是生我的氣,我會很難過的,凌兒。”他幾乎是在下一秒就追上了我的步伐。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冷靜地為自己沖泡咖啡。
他觀察我的表情,臉上充滿了不知所措的慌張表情,“凌兒,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好不好?”
我還是沒有看他,繼續喝咖啡的動作。
“凌兒,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看著很恐慌。”他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結巴道。
“很恐慌?”我總算出聲了。
他愣了一秒,點點頭,“嗯,很、啊——”他的左臉頰被狠狠打了一拳,嘴巴差點沒被打歪。
“知道恐慌你還敢半夜潛入我房間?”我收了點力道,繼續往他的頭頂招呼去,“你說你安的什么心?你說你昨晚還有沒對我怎么樣?讓你半夜再潛入我房間!讓你半夜再潛入我房間!讓你半夜再潛入我房間!”
我一邊說,一邊打,直打的他無處躲藏。
“啊——啊——啊——凌兒,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我,我會更傻的。”他抱著腦袋,四處逃竄。
“你說你有沒有看見什么不該看的?真是不給你點教訓,長不了記性,恐怕還會有下一次!”
“不會了,不會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啊——”他哭爹搶娘的躲著。
“說,有沒有對我動手動腳?給我乖乖站著,我要暴揍你一頓!”
“凌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吧?”嗷,屁股又被踹了一腳。
“一而再再而三,你就是欠教訓才不長記性!今天本姑奶奶定會讓你記的牢牢的!”
“啊——我再也不敢了——”
他被打慘了。
事后,他逗趣似的再去問我跟冥界的閻王爺有什么淵源,為什么我這么怕那個戒指,又這么怕閻王爺,我表情無比冷淡,語氣也波瀾不驚的讓他少問,我說他別管。
……
他出去找工作,我則出去接單——接那單免費單。
是的,我聯系好了,所以才敢踢呆子出門找工作。雇主說兩天后就可以拿到身份證,我則想那呆子未必能在兩天內找到工作,畢竟現在的工作都是不好找。
走到雇主那處荒廢的工廠前,我喚出了兩個小鬼差。
“娘娘。”
“唔……”我淡淡應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
“娘娘臉色不是很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木木關切的問。
“玉扳指!娘娘,閻王爺的玉扳指怎么又重新回到您手上了,是閻王爺……”奈奈則發現了我手上的玉扳指。
“不是的,這就是個普通的戒指,不是你們閻王爺的那個。”
木木和奈奈不敢相信的又仔細瞅了瞅。
“好像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戒指。”
“對對對,都沒有威懾力,也沒有閻王爺的氣息,是普通的戒指,我還以為是娘娘和閻王爺重歸于好了呢。”
我苦笑了下,又收起了笑容,往前走去。
工廠的鐵大門,因為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不堪,歪歪斜斜的側在一邊,我稍微一推,鐵大門就往前轟然倒下,揚起一大堆灰塵,我連忙捂住口鼻,揮著手進去。
“娘娘,這次是來看風水的嗎?”奈奈開口。
“嗯,說是看下這里適不適合建別墅。”一進到工廠內部,我就感覺很不舒服,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明明工廠的周圍窗戶大多已損壞、破裂,卻讓我覺得沉悶、壓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娘娘,您怎么了?”木木見我突然停住不動,有些奇怪。
“唔,我就是覺得有點胸悶,有點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