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鳴鬼市
- 玄案司詭聞錄:歸墟卷
- 秦瀟翎
- 7344字
- 2025-04-22 01:01:58
子時三刻·長安鬼市
白埒的陌刀在青石板擦出火星,刀鋒拖曳的寒光驚起檐角銅鈴。他的靴底碾過青石板縫隙滲出的金液,黏稠的觸感讓他想起幼年時父親鍛造室里的熔金。
第九具尸體歪斜地跪在“公平秤”前,金箔裹著的頭顱正對著秤盤上血淋淋的八兩心肝——正是鎮妖司密探才會有的玄武紋心臟。秤盤上的心臟仍在跳動,每一下收縮都擠出細密的金砂,順著青銅秤桿的凹槽匯入地面裂紋。
他俯身細看,死者脖頸后的玄武紋刺青被利刃剜去,創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仿佛有人用烙鐵生生燙去了血肉。
“戌時三刻,利金剜心。”金邊月的冰蠶絲拂過尸身,血珠在絲線上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狀,“創口平滑如鏡,是白家陌刀的‘斷金紋’。”她指尖微顫,冰絲突然繃緊——尸體的胸腔深處傳來細微的嗡鳴,像是金器摩擦的聲響。
“金煞纏秤桿,冤魂鑄星盤。“白埒曲指輕敲秤砣,青銅嗡鳴,突然秤鉤暴長三尺直刺咽喉,卻在觸及皮膚瞬間熔成金汁。
“火候過了。“赤焰槍尖挑開他衣領,燕梟咬著桃木符嗤笑,“不好意思,火放大了,這再燒半刻鐘,連你命宮里的貪狼星都得哭出聲。“
白埒拍開槍頭,陌刀插進尸體頸后裂痕。刀身玄鐵紋路突然暴亮,映出秤桿上密密麻麻的庚申符咒——正是父親二十年前封印旱魃用的鎮魂紋。
“阿埒,怎么說?”
“我也剛來”
“死者不是商販。“青藤弓弦輕顫,玄漪指尖銀杏葉飄落在秤盤,“看葉脈,他今晨還在御花園給貴妃娘娘修剪金絲牡丹。”
“哦?你也來了,又用上您這個葉脈什么術窺探他的記憶了”
玄漪從墻頭一躍而下穩穩落落在燕梟面前,廣袖甩撫過燕梟臉龐,捏著他的臉頰:“姐姐我這叫草木通!通過銀杏葉脈勘察記憶!”
銅秤突然劇烈震顫,十二枚秤星化作金釘射向四方。白埒用陌刀頂住射出的金釘護住二人后退
“山傾!”石焱燚的玄武重盾轟然落地,土黃色光罩籠住眾人。金釘撞上屏障竟發出嬰啼,落地變成抽搐的金色蠱蟲。眾人望向遲來的是石焱燚轉而視線落在地上的蠱蟲。
白埒用刀尖斬斷一只挑起,還未細看。
“叮——”
檐角懸掛的銅鈴無風自動。白鐵驊抬頭,瞳孔驟然收縮。那根本不是銅鈴,而是三百枚縮小的玄武鎮魂釘,釘尾拴著浸透黑血的鮫綃。
燕梟的赤焰槍擦著他耳際掠過,槍尖挑飛一枚鎮魂釘。火焰舔舐釘身,竟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釘頭突然裂開,鉆出百只金翅甲蟲,蟲翼振動間灑落金粉。
“媽的,一個套路玩兩次!”
“閉氣!別說話”玄漪的藤弓拉滿,銀杏葉箭破空而至。葉片在空中舒展成蒲扇,扇起的罡風將蟲群逼退。金粉沾上扇面,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是金傀蟲”她扯下染毒的箭袖,“噬金化煞,沾膚即入髓。”
檐角銅鈴再次驟響,暗巷深處忽然傳來金器相擊聲。燕梟的赤焰槍捅穿夯土墻的剎那,血色月光如瀑傾瀉。眾人瞳孔驟縮——燃燒的廢墟里,三百具裹著金箔的尸體正對著皇宮方向跪拜,每具尸體的天靈蓋都嵌著半枚玄武紋鎮魂釘。
白埒的陌刀突然震顫,刀柄的貪狼紋滲出黑血。他猛地轉身,刀鋒劈向暗巷陰影。金石相撞的巨響中,一具裹著金箔的尸體緩緩站起,天靈蓋上的半截鎮魂釘正與他的刀柄紋路嚴絲合縫。
燕梟的赤焰槍已卷著烈焰破空而去,他的笑聲比槍尖更燙:“白都督的后人,速度不行啊。“火焰觸及金箔的剎那,三百具金尸整齊地仰起頭,金箔面具下傳出空洞的誦經聲。那是《地官赦罪書》的經文,每個音節都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聲波震得青石板迸裂。
金邊月的冰蠶絲纏住眾人腳踝急退,冰晶在發梢凝成霜花:“是五行倒逆陣!”。
玄漪的藤弓突然轉向白埒:“解釋下,為什么這些鎮魂釘的磨損痕跡...和你的刀柄紋路完全吻合?”
白埒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刀柄的玄鐵紋路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他突然反手將陌刀刺入自己左肩,鮮血噴濺在最近的鎮魂釘上。金尸群驟然靜止,蠱蟲在血泊中蜷縮成球。
“這樣夠清楚了嗎?“他咳著血沫拔出刀,刀刃上黏連的金絲寸寸斷裂,“這些釘子,是用我父親的血淬煉的。“
金邊月的冰蠶絲瞬間纏住他傷口,卻在觸及血液時結出猩紅冰晶。“別動!“她厲喝,指尖凝霜壓住暴走的金煞,“你瘋了!金傀蟲遇血則狂,你的血在喚醒它們!“
“各位搞搞清楚狀況!現在不是我們內訌的時候!”
話音未落,三百金尸同時仰頭嘶吼。金箔包裹的面孔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露出里面蠕動的經絡。天靈蓋的鎮魂釘破體而出,在空中拼成巨大的玄武虛影。石岱岳的盾牌發出悲鳴,裂紋中滲出漆黑黏液——那是守墓人世代封印的地脈穢物。
“坎離易位,水火逆沖!”石岱岳的玄武盾重重砸地,土黃色光罩拔地而起,“這不是普通的煞尸,是陰傀!”金尸全部向五人撲去,利爪撞上屏障,擦出刺目火星。白埒的陌刀貫穿最近那具尸體的胸腔,刀刃卻像陷入泥沼——尸身內部沒有臟器,只有糾纏的金色絲線,細看竟是無數扭動的金傀蟲。
玄漪的藤弓射出九支銀杏箭,箭尾青藤瘋長成囚籠。金尸的關節卻被鮫綃牽引,以詭異角度擰轉,徒手撕開藤蔓。在觸及尸群時迅速枯萎。“木氣被吸干了!這些鬼東西在吸食靈氣!”一片碎葉掠過她臉頰,留下道血痕。
一具金尸突然暴起,五指化作利刃直取金邊月咽喉。白埒的陌刀堪堪架住攻擊,刀刃與金爪相撞迸出刺目火花。他忽然發現尸體的指甲縫里嵌著暗紅色碎屑——是鮫綃燃燒后的灰燼。
燕梟的赤焰槍卷起焚天烈焰,卻在觸及鮫綃時化作冰瀑。
“這金傀尸玩意兒克我?“他舔去唇邊血漬,“那就嘗嘗老子的第一重業火:化龍!老子還不信火克不了金!”一道火光從槍頭冒出,槍焰席卷而至。
金粉沾上火龍的瞬間,焰色驟然轉青,化作一條冰龍反撲回來。他急退三步,燕梟瞳孔一縮,長槍脫手墜地,槍桿結滿白霜。
“陰水噬陽火...“金邊月的冰蠶絲纏上他腕脈,“這不是五行倒逆,是歸墟的幽冥煞氣!“
“屏息!“邊月甩出三枚冰針,刺入最近三具尸體的眉心。冰針瞬間汽化,騰起的白霧中浮現出扭曲的符咒。她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后退:“這些陰傀...連著我的本命冰蠶!”
玄漪的藤弓連發九箭,箭尾青藤纏住金尸脖頸。尸群突然折腰后仰,脊骨斷裂聲里彈出森森金刃——那分明是白家陌刀的殘片!白埒格開一記劈砍,虎口震裂的血濺在刀柄上。貪狼紋吸飽鮮血,突然活過來般蠕動,拖著他沖向尸群中央的青銅秤臺。
“阿埒!”燕梟的嘶吼被金鐵交鳴淹沒。秤臺上方懸著九盞人皮燈籠,燈罩上刻著《貪狼噬魂咒》。
白埒的陌刀不受控地劈向燈籠,刀氣撕裂的瞬間,金邊月的一顆鮫珠被煞氣震裂,冰晶映出:
二十年前的白府滅門夜,白驚鴻親手將幼子白埒封入玄武棺,棺底刻著“九子祭秤“的咒文。畫面碎裂時,她發現自己的倒影正持刀刺向玄漪后背。
“鏡花水月,皆是虛妄。“玄漪反手扣住她手腕,龍紋刺青灼穿幻象。
真正的殺機來自地底——三百根鎮魂釘破土而出,釘尾拴著浸透鮫人血的鎖鏈。
整條暗巷突然陷入死寂,三百具尸體同時張開嘴,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嘯。聲波震得玄武盾嗡嗡作響,石焱燚虎口迸裂:“是鎮魂釘在共鳴!白埒砍了西北角的青銅燈柱!“
陌刀裹挾著金光劈下,燈柱斷裂的瞬間,失重感襲來,白埒看到玄漪的藤弓勾住金邊月的腰肢,燕梟的火龍槍深深扎入巖壁,而自己的刀鋒正插在一面刻滿玄武紋的青銅門上。
鬼市地面轟然塌陷,邊月的鮫珠照亮了地淵壁畫:初代鎮妖司都督手持金秤,腳下踩著五具異族首領的尸骸。秤盤兩端分別是傳國玉璽和歸墟海圖,而本該懸掛秤砣的位置,嵌著一枚玄武卵。
“金生水,水潤土,土養木...“玄漪的箭尖劃過壁畫上的五行陣,“但若金直接化水呢?“箭簇沒入玄武卵的剎那,地淵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白埒的陌刀突然脫手飛向黑暗,刀身共鳴聲與二十年前父親戰死的號角一模一樣。
地下祭壇。
腐臭味撲面而來。石焱燚的玄武盾發出低沉的嗡鳴,盾面浮現出星圖般的紋路。金邊月指尖凝出冰晶照明,映出墻上密密麻麻的青銅籠——每個籠子里都蜷縮著裹金箔的活人,心口插著半截鎮魂釘。
她觸碰墻面滲出的水珠,“有人在用活人精血養金煞,借水脈直通皇宮地泉。“
玄漪突然扯開一具活尸的金箔,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膚。尸體的脖頸處,赫然紋著昭明歷時期的鎮妖司暗記。“這是二十年前失蹤的鎮妖司暗樁“他指尖發顫,“我父親書房里有他們的畫像。“
燕梟的火龍槍照亮前路,火光盡頭是倒掛在穹頂的黃金棺材。棺蓋隙間垂落一縷銀發,發梢系著白埒幼時戴過的長命鎖。
“驚喜來了。“燕梟眸光一亮,“猜猜棺材里是你那死透的老爹,還是...
棺蓋轟然炸裂,九百枚鎮魂釘如暴雨傾瀉。釘身上的玄武紋路,與石岱岳盾面的裂痕完美契合
裂紋中滲出黑紅血珠,在土黃色光罩上繪出星圖。
玄漪的指尖剛觸到血珠,整個人如遭雷擊——血珠里封存著二十年前的畫面:白驚鴻被釘在黃金秤架,七根鎮魂釘末端系著青銅鎖鏈,鏈尾沒入地淵。鎖鏈上掛滿冰棺,每具棺中躺著一名幼童,心口插著桃木釘。最小的那個女孩還在抽泣,她的臉逐漸與金邊月重疊……
二十年前的自己蜷縮在南海珊瑚牢籠,姐姐金無淚的魚尾被金鏈貫穿,正剜出她的左眼煉成避水珠。畫面忽然扭曲,映出此刻的鬼市——她的倒影持刀刺向玄漪后背,刀鋒泛著金傀蟲的毒芒。
“白家九子祭秤...“玄漪的翡翠瞳泛起龍紋,“你父親當年獻祭了九個親子?“
“放屁!“白埒的陌刀橫掃,刀氣卻在中途拐彎劈向自己左肩。金絲從傷口鉆出,在空中結成秤桿形狀。秤鉤垂下,鉤住他頸間長命鎖。鎖上玄武紋突然睜眼,射出青光沒入地縫。
地動山搖。
燕梟的火龍槍突然指向祭壇中央的青銅鼎:“火克金是吧?老子給你克個痛快!“槍尖的幽藍火焰剛要噴涌,鼎中突然升起一道虛影——是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佝僂身影,手中握著與白埒陌刀同源的玄鐵秤桿。
“貪狼星動,白虎銜尸。“面具人發出金石碰撞般的笑聲,“白家小兒,你可認得這桿'公平秤'?“
白埒如遭雷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年的滅門夜,父親就是握著這桿秤與黑衣人談判,秤盤上擺著他和母親的生辰帖。
“你故意引我們來此。“江雪魄的冰蠶絲悄無聲息地纏上鼎耳,“玄武盾的共鳴,金煞尸的鮫綃灰,連燕梟的本命火都在你算計之中。“
面具人突然掀開衣襟,露出心口跳動的金色肉瘤——那分明是白埒父親的金靈根所化!“五行逆亂陣需要五件祭品,“肉瘤表面浮現出玄武紋路,“你們的命格,可比這些暗樁貴重多了。“
玄漪的藤弓突然射出一支纏著青龍虛影的箭矢,卻在觸及面具時被金箔包裹直直掉落。
“小兒!想知道我是誰?”
“別廢話,吃小爺我一槍”燕梟舉槍便刺了過去
他舉起他的右臂一捏,燕梟全身被金絲束縛住“什么東西,啊!小人,出陰招,有本事和小爺正面硬剛!”
“百煉金絲!”阿埒看著游離的金絲“是你!鎮妖司首席鑄劍師九鱗。”
“不錯不錯,還有人記得我這個鑄劍師”說罷取下面具,“知道了又如何,現在你們都在局內!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白埒舉刀將金絲斬斷
“啊!啊!嚇死我了,白埒,金絲金絲我自己能融!你舉刀恐嚇我”
“小兒!你們現在不是你們打鬧的時候哦”
整個地宮突然開始旋轉。青銅籠打開,活尸如潮水般涌來。石焱燚的玄武盾暴漲三倍,將眾人護在中央:“這是四象殺陣!阿埒,用你爹的鎮魂刀法破兌位!“
陌刀發出悲鳴般的嗡響。白埒的視野突然染上血色,他看見父親殘魂附在刀身,正引著他刺向祭壇坤位。刀鋒沒入青銅鼎的瞬間,鼎中噴出滔天黑水。
“等的就是這一刻!“狂笑著化作金粉,“陰傀已成,明日此時,長安城就會變成第二個煉妖窟!“
金邊月突然割破手腕,將鮫人血灑入黑水:“以水導金,逆轉陰陽!“血水觸及黑水的剎那,整個地宮的水脈突然倒流。燕梟趁機將本命火種投入水脈缺口,烈焰順著水網直竄地面。
“上來!“玄漪的藤蔓纏住眾人。破土而出的瞬間,他們看見長安夜空被火網映成血色,三百道火柱正從各個坊市沖天而起。
白埒的陌刀突然脫手飛出,直刺皇宮方向。刀身映出的星圖中,太極殿的位置赫然亮起貪狼星芒。
“真正的陣眼在...“他話音未落,突然單膝跪地。肩頭傷口處鉆出金色藤蔓——是面具人植入的金煞蠱!
金邊月的冰蠶絲瞬間凍結他半邊身體:“忍著!“她咬破舌尖,以本命精血在冰面畫出逆轉符。燕梟的赤焰槍卻突然指向她后心:“別動,你袖口的鮫綃...和活尸身上的一模一樣。“
暗巷殘火在風中嗚咽,五人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相殺相克的五行陣。更夫敲響四更梆子時,第一具金尸從護城河爬出,指尖滴落的黑水正滲向皇宮地脈......金邊月的冰蠶絲纏住白埒手腕時,第三具尸體正從房梁墜落。那是個錦衣少年,心口插著半截桃木簪,簪頭刻著昭明歷時期的官窯印記。尸體觸地的剎那,整座鬼市七十二家店鋪的門板同時震顫,門縫滲出粘稠的金色液體。
“坎位水逆,退!“石岱岳的玄武盾轟然落地,土黃色光罩堪堪攔住撲來的金潮。液體撞上屏障后凝成數百枚秤星,在空中拼出北斗吞狼圖。玄漪的銀杏葉箭破風而至,葉片嵌入天樞位時,北斗突然倒轉,貪狼星芒直指白埒眉心。
“金秤吞魂局。“玄漪撫過箭尾焦痕,“需連殺九名金命者,在貪狼星最暗時逆改命格。“她忽然扯開白埒的衣襟,露出心口淡去的狼形胎記,“巧得很,今夜正是你二十五歲生辰。“
燕梟的槍比白埒的刀更快,赤焰撕開夜幕的瞬間,三百具裹金箔的尸首如提線木偶般立起。他們的天靈蓋釘著半截鎮魂釘,釘身銘文在火光中流淌:“承天二十三年冬至,白氏驚鴻伏誅。“
“閉嘴!“白埒的陌刀劈碎最近那具尸體,飛濺的金箔卻粘上刀身,玄鐵紋路突然暴亮。記憶如毒蛇竄入腦海——二十年前的雪夜,父親被七根同樣的鎮魂釘貫體,釘在倒懸的金秤架上。釘入最后一根時,那施刑者回頭,赫然是年輕時的燕梟。
赤焰槍擦著他耳際掠過,燒焦一縷銀發。“這時候走神,嫌命長?“燕梟踹開撲來的金尸,槍尖挑飛的白布下露出貴妃私印,“喲,連后宮都扯進來了。“
金邊月的冰蠶軟劍點在白鐵驊后頸,劍鋒凝霜壓下暴走的金系真氣。“尸體的剝皮手法有問題。“她翻轉劍柄,冰晶在掌心聚成鏡面,“傷口邊緣有鮫綃灼痕,只有歸墟之刃能做到。“
鏡中浮現詭異畫面:金秤懸浮在倒置的鎮妖司祠堂,秤盤兩端各跪著九名白氏族人。穿堂而過的陰風掀起秤砣上的黑布,露出金邊月母親泣血的面容。畫面戛然而止,冰鏡炸裂的碎片割破她指尖,血珠落地成霜。
“水鏡映魂術...。”
“破!“玄漪拾起染血的冰渣,“施術者至少折了三十年陽壽,就為給我們看場戲?“
石岱岳的盾面突然浮現星圖裂痕,他悶哼著半跪于地,喉間擠出沙啞氣音:“地脈...在哭。“玄武盾映出的不再是鬼市街景,而是倒懸的終南山巔——琉璃塔
尖刺入地核,塔基垂落的青銅鎖鏈捆著五具冰棺。居中那具棺槨里,二十歲的白埒正將陌刀刺入金邊月心口。
塔身布滿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中都嵌著冰封的尸體。鮫珠照亮最近一處孔洞,冰層里赫然是她母親的臉——魚尾被金鏈貫穿,雙手捧著自己被剜出的心臟。
“幻象罷了。“燕梟一槍擊碎冰棺虛影,火浪卻引燃了地縫滲出的金液。火焰順著青銅秤桿竄向夜空,化作三百六十枚血色秤星。秤星排列成卦象的瞬間,所有人懷中的天機羅盤同時崩裂。
白埒盯著掌心染血的羅盤殘片,中央磁針是他父親的胸骨所制,此刻正指向貴妃寢宮方向。他忽然想起滅門那夜,母親晶化前最后的耳語:“金秤吞罪,玄武負碑,真正的鎮物在...“
玄漪的藤弓拉滿,箭簇銀杏葉舒展成芭蕉扇。葉片扇出的風卻讓冰層加速融化。燕梟的槍勉強挑飛墜落的冰錐,槍身裂紋中滲出黑血:“蠢貨!這是歸墟的往生冰,碰之即入輪回!“
陌刀突然發出悲鳴。刀柄脫落,露出中空的鐵管——管中藏著一卷浸血的《鎮妖司密錄》。首行朱砂字刺目:“承天二十三年冬至,白驚鴻獻九子啟歸墟...“
金尸群突然停止誦經。
三百具尸體整齊劃一地撕開胸腔,掏出血淋淋的秤盤。盤心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縮小版的玄武鎮魂釘。所有釘尖指向白埒,釘身浮現金邊月的鮫人紋。
冰蠶劍插入地面,寒潮逆涌,“他們要借你的金煞,我的鮫血...“
話未說完,劍身崩裂。冰晶倒飛入她眉心,凝成第三只冰眼。透過這只眼,她看見鬼市每個商販體內都蜷縮著鮫人嬰孩——那些白日叫賣珍珠的商人,此刻正從七竅抽出鮫綃纏向眾人。
石焱燚的盾終于徹底碎裂,碎片拼成完整的《地脈堪輿圖》。江雪魄以鮫珠為引,將歸墟黑水導入九鱗的金臂。燕梟趁機引爆本命火種,烈焰中浮現祝融族獻祭場的真相——九鱗之子當年被煉成第一具金尸。
玄武碎片在空中重組,拼成一幅星圖——貪狼吞月,七殺破軍同現。玄漪的龍紋胎記突然灼燒,他撕開衣袖,露出前朝皇室獨有的青龍刺青:“白埒!砍了你的長命鎖!“
刀光比思緒更快。長命鎖墜地的剎那,他看見五歲的自己蜷縮在玄武棺中,棺外父親正用陌刀剜出小妹的心臟。秤盤上的血沒有滴落,而是逆流成河,匯入他腳下的歸墟陣眼。
燕梟的焚天訣突然失控。火龍卷著眾人撞向琉璃塔,卻在觸及塔身時化作冰龍。燕赤梟突然悶哼跪地,他的火龍槍寸寸結冰。槍身裂紋中滲出祝融族的祭文——那些被煉成人燭的族人,尸油正順著因果線反噬。“小白!”他嘶吼著將槍尖刺入心口,赤金火柱沖天而起,“燒了這鬼秤!”
“金秤不是兇器...“白埒的銀發寸寸染霜,“是容器,裝著白家千年鎮壓的歸墟惡煞。“
“金生水,水潤煞……”白埒的陌刀插入祭壇中央,刀身浮現父親最后的記憶:金秤另一端擺著的不是傳國玉璽,而是姐姐的鮫珠。秤桿上密密麻麻的庚申符咒,竟是用鮫人淚書寫。
地淵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金尸齊聲大笑,笑聲中琉璃塔開始正位。當第一層塔身觸及地面時,長安皇城方向傳來九聲喪鐘——九鱗的笑聲響徹鬼市:“貪狼歸位,多謝諸位開塔人。“
赤金火柱沖天而起,映出地淵深處的青銅祭壇。九根纏滿符咒的鎖鏈拴著具冰棺,棺中女子與金邊月面容無二,心口插著半截陌刀。
“姐姐...“金邊月的鮫珠驟然暗淡。冰棺應聲炸裂,那女子化作流光沒入她眉心。三百金尸突然跪拜,鎮魂釘組成的玄武虛影張口吞向白埒。
玄漪扯斷腰間玉佩,龍形青光沒入陌刀。白埒的銀發瞬間染霜,刀氣凝成冰龍撞向玄武。兩獸相絞的剎那,鬼市地磚盡碎,露出下方倒懸的琉璃塔尖。
塔身第八層的窗口亮起燭火,映出九鱗冷笑的臉。他手中金秤兩端,各擺著一顆跳動的心臟——一顆刻玄武紋,一顆生鮫人鱗。
“恭迎諸位...“塔內傳來金鐵交鳴的回聲,“入局”
當九鱗的金臂穿透燕赤梟胸膛時,鬼市地脈終是崩塌。倒懸的琉璃塔尖刺破地面,塔內傳來欽天監正的狂笑:“白家九子,終成祭品!“
白埒的銀發盡數變紅,貪狼星紋在額頭顯現。陌刀飲盡金傀蟲毒血,化作赤金巨刃劈向金秤。秤桿斷裂的剎那,九具冰棺從地淵升起——棺中皆是他不同年齡的“尸體“。
“金煞吞魂?“他獰笑著捏碎最后一只金傀蟲,“老子吞的就是金煞!“
玄漪的龍紋箭穿透琉璃塔第八層的窗口。九鱗手中的白玉秤砣應聲而碎,露出里面金邊月母親的殘魂。
白埒的陌刀最終刺入自己心臟,貪狼星力與金煞同歸于盡。鬼市在黎明前坍塌成深坑,坑底青銅碑文浮現:“金鳴止,歸墟啟。“
我,顏值女主播,打錢!
【直播+pk+發癲+神豪大哥大姐+系統】林歲綁定了直播撈錢系統,撈錢越多,獎勵越豐厚。簡單,粗暴,不要臉。為了留住直播間的大哥大姐們,林歲不得不使出十八般武藝來整活洗腦。直播間大哥想看穿嗨絲跳舞?跳!林歲頭戴嗨絲,搖頭晃腦,并贈送一首壓聲喊麥,震穿大哥耳膜。大哥:“……”感覺是來打劫我錢包的,但是,好上頭……直播間大姐想看年輕帥小伙兒?有的姐妹,有的。林歲直接打開連麥,呼喚水友,“想少奮斗十年的小伙兒,上麥!”直播間秒變非誠勿擾。大姐:“……”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后宮選男寵的感覺,爽!上至70級大哥大姐,下至1級小透明,林歲全部忽悠瘸了。狗來了都得給她留兩個子兒再走。撈錢不斷撈撈撈撈到厭倦。…某天,平臺首頁突然出現林歲的直播推廣。上面赫然寫著,林歲,顏值主播區一姐。眾水友:誰?林歲?喔,那真是一個令人毫無欲望的顏值主播。看她一眼都感覺兜里少二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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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全球貶值,我穿回來后帶飛全家!
“給你十塊錢,離開我兒子!”沈慈:您沒事吧?!沈慈兢兢業業熬到退休,卻不想意外帶著退休工資卡重生回到自己20歲的時候。她發現這個世界瘋了,全球物價貶值了一萬倍!兩塊錢就可以買到最新款頂配的蘋果手機;瓏城市中心的大平層不過幾千塊;幾萬塊就可以躋身福布斯華夏富豪榜百強!沈慈覺得自己也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自己一起穿回來了,里面不但有自己辛苦半輩子攢下來的養老錢和棺材本,每月的退休工資竟然還會準時打到卡里。20歲的她一下子就成了億萬富婆!——母親沒苦硬吃閑不住非要工作?她直接買下一百套房讓母親成了包租婆,天天收租。小演員妹妹遭遇帶資咖換角?她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讓妹妹從女六變大女主,請最紅的男演員給她做配!弟弟向往職業電競,進隊兩年卻只能當替補?她大手一揮買下整個團隊,只為弟弟圓夢,登上世界舞臺!樓盤老板、當紅小生、電競主理人都說:沒辦法,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沈慈這一世沒有別的期許,一心只想帶全家起飛!可周圍總有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俊男帥哥跟她表白求愛。沈慈:我只談戀愛,不談愛情。
十里芳菲
昆侖有兩寶,一寶玄天境,可預知百年,一寶衛輕藍,少年天才,承宗門重任。昆侖將這兩寶護的緊,跟眼珠子一般。江離聲是個修煉廢柴,什么都會,什么都不精通,哪一種道,她也修不好,這也就罷了,偏偏她還是個惹事兒精,將宗門上下攪的日夜不得安寧。她師傅護犢子,在她引起眾怒,眾人發誓要將她踢出宗門時,直接將她送去了昆侖,美其名曰:昆侖規矩嚴,會教弟子,她去了一定能改造好。后來,江離聲不但沒被改造好,還闖了大禍,被整個昆侖追殺。因為,她失手砸了玄天境,又拐走了衛輕藍。昆侖與她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其實,江離聲自己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能耐,最開始,她是實打實乖乖巧巧,堅決不到玄天境面前晃悠,也是躲著衛輕藍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