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是六周歲就進入了小學,上了一年級,聽說我當時的年齡根本沒達到最低入學年齡,也不知道我的舅舅用了什么辦法,我就這樣稀里糊涂成為了一名小學生,每一天都像是播放電影一樣,充實而又快樂,日復一日。
我記得有一次,小小年紀的我還遭受過一次校園欺凌。那時候的我非常的懦弱,還特別好欺負,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環境的原因導致的,只記得村里的大人們都叫我外村的孩子,我是小,但我也是一個會思考的小孩子啊,只知道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對。
我上了小學之后,在班里不敢很放肆,我也很自卑,平時活動的區域也只有自己桌子那一小塊兒,也不敢大聲說話,因為當時班里有一個很厲害的女孩,那個女孩有點微胖,長的很好看,是個漢族的姑娘,漢語說的很好,跟老師也是能正常交流的,而我的漢語其實是在電視里學的,也不怎么會說,面對那個女孩的時候真的非常自卑,還很害怕,怕她跟老師去告狀,我也清楚我這半吊子的漢語跟老師解釋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所以每次經過那個女孩的時候差不多都是繞道而行的,可那一次卻沒能避免。
當時那個女孩說要找幾個人去模仿電視劇里面的劇情,所有人一擁而上,當然也見怪不怪,畢竟當時班里的同學都是以她為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老師面前有一定的話語權,說白了就是愛告狀),我也不得不過去附和,不然我可能就是被她針對的對象了,她可能是看我唯唯諾諾,很少說話,就對我說“你就來演那個啞巴吧”,我點了點頭(當然我也不知道她們在討論什么劇情,因為當時舅舅是有兩個女兒的,電視的遙控器也從來沒有輪到我手上,每次都是她們看什么我就跟著看)聽著她的指揮我在那兒一個勁的亂竄,然后也忘了是什么原因,一幫人一起跑向了教室門,我也跟過去,剛好那個女孩就在我旁邊,不僅故意擠我,還瞪著我,當時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我使勁踩了她一腳,就跑開了。
最后,我看到那個女孩在一幫人多簇擁下一瘸一拐的走著,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揩著眼淚,然后就有人把我抓過去帶到那個女孩面前,她坐著,我站著,非常的狼狽,她質問我“剛剛是不是你踩我了,還推了我一把”,踩是我踩的,可我沒推啊,我說我沒有,這時她旁邊的小跟班急忙過來,“你放屁,就是你推的香香姐姐,我看到了”,這叫我不得不懷疑她心虛,可那么多人啊,我也害怕啊,但也沒松口,因為寄人籬下,我也害怕被老師叫家長,便忍氣吞聲。
可她們卻變本加厲,那個叫香香的女孩對她的小跟班說,你玻璃罐給我一下,等她接過玻璃罐之后,她便橫放在我頭頂上,對我惡狠狠的說著,不準動,要是碎了,后果自負,當時的我非常害怕,不僅僅是因為她們人多勢眾,還因為頭頂的罐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可越小心就越會有意外發生,我不記得當時是誰好像推了我一把
“啪”一聲
玻璃罐碎了,我心里更慌了,聽到這破碎聲,那個小跟班立馬哭了起來,我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可她卻惡狠狠的對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回家我媽媽肯定打我”,無措的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給她道著歉,這時香香幸災樂禍的說“都哭啥啊,東西碎了賠啊,對不起沒用”,她問小跟班多少錢告訴她,讓她賠,我好怕啊,我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希望她可以善良一點,可在香香的示意下,她把將要說出口的“兩元”立馬改口,
“十元,明天必須給我,不然我讓我媽媽來找你”。
“好,你不要告訴你媽媽,我賠”我聲音哽咽
鬧劇結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撐到放學的,心里酸澀,非常想用哭泣的方式去表達自己心里的委屈,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頂著紅腫的雙眼回家,爺爺肯定會擔心的。
晚上回到家,我非常害怕,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戰,就這樣我在最該玩樂的年紀,卻在慢慢成長。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跟爺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爺爺,你說今天晚上有星星嘛?”
“沒有,明天可能也會下雨”
“為什么啊?”
“因為晚上有星星的話,說明明天是個好天氣,沒有的話可能就下雨了,老一輩都是這么說的”
“這樣啊!那爺爺……”
“你今天晚上怎么這么多話呀,快睡,明天還要上學”
“知道了爺爺,我再想想還有啥沒說嘛”
我嘟囔了好一會兒,“對了爺爺,我剛剛忘了說,我們老師說明天收十塊錢,早上上學必須要帶過來”心里卻慌的不行
“十塊錢?收這么多干嘛”
“我也不知道”
“好,明天給你”
到了第二天早上,爺爺鄭重的把十塊錢放到我小小的手掌心里,囑托我小心收好,不要弄丟了,我忙點頭跑開了。
到了教室,我拿著十塊錢,重重的放在那個跟班手里,“我還清了,別再找我”,這時好像是那個叫香香的女孩看了她一眼,她立馬改口說“我昨天記錯了,那個玻璃罐是11塊錢,你還得再給我一塊錢”,我說先緩兩天再給你,她說不行,不然就告老師,我又妥協了。
可哪有十一塊錢的玻璃罐呢,被弄碎的那個,只不過是一個老干媽的空罐子而已,還用了好久,裝了很久的白開水而已,以現在的物價一罐老干媽都沒有十一塊錢,這明擺著是敲詐,我到現在才想明白,可都晚了啊,不過也只能說當時的自己太軟弱。
那一天中午,從學校出來我看到我的姑父在繞著寺廟轉圈,因為學校就建在寺廟旁邊,經常可以看到很多禮佛的人,我厚著臉皮過去,雙手掛在姑父的手臂上
“姑父,給我一塊錢,我想買好吃的”
因為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么辦,爺爺那邊我也不敢去,我害怕極了,我只能抓住姑父這顆救命稻草,姑父也是被我煩的不行,也可能是被我的臉皮驚到,匆忙丟給我一塊錢讓我走。
我開心極了,忙回到學校,把那一塊錢又給出去了“我不欠你了,也求你別告訴老師,好嘛”
那女孩也答應了
后來爺爺也知道那十塊錢是我騙他的,哪有什么收費啊,也忘了后來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