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檣一臉笑瞇瞇的湊過來,極為甜蜜,可在路明非眼中,這無異于提著柴刀逼近獵物,而可憐的獵物就在墻角,根本無路可退。
瑟瑟發抖間,獵物發現自己不是被捕獵的對象,詫異和輕松交織。
蘇曉檣一臉和善笑容的少女看向了獵物的旁邊,背在身后的雙手翻出,“零同學,昨晚的事讓你見笑了?!?
“不,我并沒笑?!绷惴畔铝耸种械臅?,伸手回絕了。
“那你就當做給新同學的見面禮?!碧K曉檣很自然的從旁邊拖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兩排座位間的走廊上。
“你今天打扮真可愛。”她恭維了一句,不過這是真心話。
現在的少年少女,哪個不喜歡日漫里的紙片人,更何況還是昨天那個氣勢十足的冰山女王,打從早自習開始,整個班上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向著最后排撇來。
同時,還有不少想刀人的眼神落到一旁的路明非,實在是可恨這個逆風翻盤的天命衰仔。
她又故作無意般提問,“以前我跟我父親還去過俄羅斯,那個國家的確很漂亮,不知道零同學你的老家那個時候我看沒看過?”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零同學你的家鄉在哪里?!币慌缘穆访鞣且脖还雌鹆撕闷嫘?,“不過小天女,你家賣煤都賣到了國外呀。”
“要你管那么多,我去旅游不行嘛。”蘇曉檣抄起一旁的課本,臉色帶了點紅暈。
她能說自己沒去過嘛,還不是為了套話,這可是她昨天晚上從網上連夜搜到的最佳套話流程。
先是送禮物,無論他收不收,反正只要開口這一步就達到了目的。畢竟都說出了第一句話,之后攀談上去也不好意思不回答第二句。
然后就是借用好像無意一般的話語,實際是精心設計過的套話,從最外層的信息一層一層剝進去,最后獲得想要的情報。
路明非一手拿捏扔過來的課本,“可我記得你不是葡萄牙混血嘛,以前班上吹噓旅游的時候不是說西歐都逛不完,怎么去逛東歐。俄羅斯是東歐國家吧?”
蘇曉檣呼著粗氣,眼睛里有紅光閃爍。
路明非,你就是故意來拆我臺的吧!
“如果你去過俄羅斯,大概見過?!绷阏f著又拿起了課本,她覺得華夏的教科書還是蠻有趣的,“莫斯科?!?
京爺啊,而且好像是很有錢的京爺,就是不知道俄羅斯那邊流不流行這種說法。
先夸后問,一般人都會下意識的回答,“那你父母一定很優秀吧,居然可以培養出你這樣的女兒,不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如果有機會合作,我想我家很樂意。”
“不,他們不配為人。”
蘇曉檣沒來由的感覺心底一股寒意閃過,仿佛再問下去就要有生命危險,她尷尬一笑,“呃,是這樣啊,這樣啊……”
她連忙轉頭看向路明非,“路明非,你這次成績是多少?。俊?
坐在零另一邊的路明非,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意,而且比蘇曉檣還要清晰,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第一天感受了好幾次,急忙配合的轉移話題,“總分400多吧,應該夠二本線了。”
對此,他還是有點自豪的,畢竟上課睡覺加熬夜通宵能做到這種地步,無一不證明自己的天分。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一種浪費,以前是在嬸嬸掌控下無奈的擺爛,現在他也想好好奮斗一回。
不過昨晚熬了一個通宵修煉,今天只能拿課上時間來補覺了。
“你很自豪啊,全班墊底,全校倒數?!碧K曉檣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真的不明白他那股自豪感是哪來的。
嘛,今天套零的話是繼續不下去了,不過她也問出了一些信息,下次絕對不能提零的父母。
“你該不會只想讀個二本就可以了吧,整個學校誰的志愿不是重點就是海外,你能不能有點志氣?”
“這是志氣的問題嗎?這是錢啊!”路明非小聲喃喃。他又想到豪氣捐了一棟樓的零,這樣的學生哪個學校不爭搶著要。
“你說什么?”蘇曉檣感覺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不,沒什么,我是說之后我會努力用功的?!甭访鞣橇ⅠR認錯。
他有點好奇,“話說小天女,你的志愿是哪里?”
“不過不用想,不是國內的那幾所名校,就是國外的那幾所,有個好出身真好啊。”他羨慕的嘆了口氣,可比自己那兩個不靠譜的父母好多了。
她有點驕傲道:“嗯,差不多,我爸爸有個朋友在斯坦福,反正最差的結果也只是去那里?!?
她并不覺得這是有什么可恥的,靠走關系不也是自己的努力嘛,那些說什么公平的只不過是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他們有這種資本怕是更肆無忌憚。
“我去,小天女你這下家都找好了,要不給你的好兄弟也找一個?”路明非連忙討好似的湊了上去。
“那你去跟我爸說。”蘇曉檣一臉戲謔。
斗志昂揚的少年一下子腌了下來,回想起上次見過的蘇伯伯,大概率應該不會為只見過一面的人出頭幫忙說話。
“幫你找下家我是無能為力了,不過輔導你學習倒是沒問題,離高考還有幾個月呢?!碧K曉檣攤了攤手。
路明非剛要感謝,零從課本后探出了臉,“我也可以。”
這倒是很意外,蘇曉檣眼睛瞇起。
名叫零的俄羅斯少女,對其他事情基本上都漠不關心,只有在對于路明非的事情上很過于關注,說兩者沒有聯系她是不信的。
但她也相信路明非的話,畢竟是斗了兩年多的歡喜冤家,說之前不認識肯定不認識,那這背后的事情就很有趣了。
“多謝兩位了,我這是何德何能啊。”路明非快要痛哭流涕了,他怎么就配得上這兩位國色天香美女的輔導。
“知道就好,從今天以后就好好學習?!碧K曉檣收回了探索的欲望,嘆了口氣,“我們中學的老師講課還是可以的,只要你不像現在這樣天天睡大覺?!?
正要開始長篇大論,上課的鈴聲忽然響起,路明非這才注意到教室里除了他們已經空無一人,“這節是什么課?”
“體育課?”蘇曉檣沉吟了下回答道。
路明非整個人都急冒煙了,單手扶著桌子就躍了過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