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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劫持

機長站在遠離他的座椅的地方,仿佛他的座椅是個不祥之物,多坐一會就會惡運降臨似的。

“這到底是怎么啦?導航顯示我們就要到慕城了,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正常情況下還得一個小時才能進入德國領空,那段時間我們干了什么,都十分清楚,偏離航向是事實,此次航班晚點也是事實,這不是我為自己開脫,機場早就證實了這一點,但是現(xiàn)在,云啟重先生,告訴我,我們到底錯在了哪里?”

“機場現(xiàn)在反應如何?”云啟重也感到一頭霧水。

“真他媽的活見鬼,導航提示后,機場說什么要檢修,所有通訊處于關閉狀態(tài),這是從沒有的事,你不是已------”

“海!海!噢,天呀!------。”那位副手撲在窗前歇斯底里地喊道,沒人注意他是什么時候過去的,他緊貼著窗面像一個四腳怪物,稀泥一灘。

機長聞言率先搶步過去。窗外雖然昏黑一片,但仍能分辨出下面是洶涌的海面。此刻機長的神經(jīng)肯定快要崩潰了,呆然地向后退了幾步,摸索到他的座椅,什么也沒說,他能說什么?說慕城被大水淹沒了?還是整個德國搬到大海里去了?

云啟重總算理出了一點頭緒,導航坐標已經(jīng)被那個所謂的帝國組織篡改,客機兜了個圈兒,又在毫無察覺中按照他們設定的目標飛去,至于機場,那一定是他們截獲了頻段造出一個假相說是聯(lián)絡關閉。

疏忽了哪個細節(jié)呢?保護措施沒發(fā)揮作用?

他這樣判斷,并自言自語。機長仍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一直沉默的吳月兒目光飄渺地望著他,她的目光讓他心痛。幾分鐘前他們還是那樣的淡笑風聲。沒人問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果沒有那個保證,他現(xiàn)在就不會陷入窘境。

驀然間,揚聲器傳來一陣“咝咝啦啦”的聲音,漸漸清晰,有人在清嗓子,仿佛不愿讓聽者漏掉一個字。

“小姐們、先生們,請允許我給你們一份小小的驚喜,歡迎你們來到印度洋,來到美麗的阿方斯。”

接著巨大的全景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白種人,一頭金色長發(fā),零亂不堪,上唇有唇裂,說起話來像兔子嚼草,藍色的眼睛映出艙內(nèi)的曲像,包括機長、云啟重以及站在后面的吳月兒都在他瞳孔中隱約可見。

機長一下子恢復了神智,正義凜然地站起來,“你是誰?你們想干什么?”

云啟重聽出機長話里的意思,顯然把他和那個白種人歸為同伙了。

“我是誰當然十分重要啦!但是你們知道太多也沒有用,好好靜下心來準備做一個低級的奴隸吧,這樣能省去許多煩惱,噢!別緊張,做奴隸不是讓你們?nèi)ニ溃宸昼姾竽銈儗踩懀贿^我還是有點為你們擔心,不要作徒勞的掙扎,那樣你們連命都保不住,我不是在恐嚇,現(xiàn)在有這個必要嗎?五分鐘,就五分鐘,很快的,但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剛才是誰在和我作對,你們中間的某一位,這一點我等不了著陸,出來吧!”

他的目光掃過機長,在吳月兒身上停了片刻,最后看向云啟重,說道:“是你?看來是你,不會錯的,以你的手段,用‘抗衡’來形容可能更合適,但是你敗了,呵呵,徹底失敗了,所以我說我有無數(shù)個方案對付你高明的手段。哈哈-------你將得到特殊的關照。”無論他怎樣夸口,現(xiàn)在他是勝者。

“小姐,你很漂亮,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他天生畸形的唇裂動得更加頻繁,最后擠出一個讓人惡心的笑容。

機長頹廢地站在那里,抱歉地向云啟重苦笑了一下。這時候信任很重要,但云啟重絲毫沒有得到輕松,事情明擺著是不可挽回了。

吳月兒被那個有唇裂的家伙嚇著了,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對于女性的敏感,她這種感覺不算早。好在云啟重堅定的眼神給她一些安慰。

客機降落在阿方斯的沙灘上,客機頭朝沙灘尾向海面。順地勢的傾斜先是驚醒一部分乘客,他們互相詢問出什么事了,三兩個乘客扒在窗上看到客機閃爍的尾燈映出的波光粼粼的海面,發(fā)出的驚呼迅速引發(fā)了一場不小的騷動。

吳月兒很難控制局面,怎樣對這些乘客解釋?告訴睡眼朦朧的他們一覺醒來就已淪為奴隸的事實真相?這種打擊太殘酷了,也是那樣的荒謬,但任何好聽的謊言終要被事實戳穿。

開始有人抗議,他們像一群飛舞在殺蟲劑中的蒼蠅。

天空在他們精疲力竭的時候亮了起來。灰蒙蒙的天空下,深灰色的海浪拍打著沙灘積起長長的白色泡沫,一只不小心被沖上沙灘的海龜向這里翹首,轉(zhuǎn)過去的頭又伏在沙灘上,發(fā)出低微的笑聲,好像認為自己并不落單,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呢!它那老朽的四肢難以負荷笨重的身軀,只好等待下一輪的海浪把它送回海里。

一群海鷗掠過,越過那片沙灘,是一片褐色貧瘠的土地,遠處突起的部分被修整得方方整整,造型像孩子壘的積木,堅硬的銀灰色的單一色彩連綿進更遠處的叢林。

這段時間對機長而言簡直就是死刑前的煎熬。他突然間忘記了那個組織的名稱,不是說要他們當奴隸嗎?怎么遲遲拉不開序幕?他也好對乘客恐慌的情緒有個交待,可現(xiàn)在沒人管沒人問,呆在這堆廢鐵里,會把人憋出毛病來的。

在機長力所能及的想象中,幾個小時前,他們就應該懷著騷動的情緒,嘮叨著種種抗議被一群荷槍實彈的恐怖份子押下客機,換上統(tǒng)一的帶有警訊系統(tǒng)的自爆服裝在某處集合,受訓完畢后順理成章地成為一群奴隸------。這種等待也不會是無限期的。他想,只要還是他機上的乘客,哪怕在最后一分鐘,他就有義務讓他們好好活著。

云啟重在半小時前也放棄了種種努力。這個龐然大物成了一只昏睡中的狗,癱在那里任你怎樣使喚就是不動,連艙門都打不開。因為吳月兒,義不容辭的責任感要讓他堅持到最后,等待帝國組織的人出現(xiàn)是他放棄種種努力后的最終選擇。

機長首次出現(xiàn)在乘載艙,他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先生們,女士們,很抱歉,由于飛機的故障,我們迫降在這里。我們現(xiàn)在正積極和外界聯(lián)系取得救援,這里有充足的食物供大家分享,......。”

除了“和外界聯(lián)系取得援救”,他說的都是實話。乘客們此刻安靜了許多,幾個小時前,站在機長身后的那位空姐也說了大體這樣的話,當時他們雖然狂躁但還沒有喪失理智,撬門、砸窗等等一切原始、笨拙的手段并沒有讓他們看到能離開這里的希望,更何況他們看清了外面是個缺少生機的孤島,出去了又能怎樣?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開始對空姐底氣不足的解釋抱有了幻想。幾個小時過去了,至少他們現(xiàn)在是安然無恙的,難道還有比機長說的更好的期望嗎?

機長不愿在乘載艙多待一刻,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漲到盡頭的氣球,一個針尖就能致他于死地。他想他需要放松。這段時間,他神經(jīng)緊繃,滴水未進,這個時候他須要飽餐一頓,然后懷念一下妻子,能否再見到她,希望是十分渺茫的。出航前他對現(xiàn)在的妻子說這次休假計劃到中國的高原城市,用腳真實地感受一下世界的最高點,回來準備要個孩子。去年他們是在夏威夷度過的,那次度假可不怎么愉快。

有唇裂的那個白種人是在機長正在打一串飽嗝的時候再次出現(xiàn)的。屏幕上的他不再似先前那樣張狂,他把目光直接掃向云啟重,“先生,長官想召見你,我想這對你來說將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云啟重沒有思想準備,愕然了一下,他轉(zhuǎn)首看了看還要打飽嗝的機長以及目光有些凄迷的吳月兒,說:“你能保證在我回來前他們是安全的嗎?”

“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無權給你任何保證,而且你也沒有資格和我們講任何條件。”

云啟重猶豫了一下,心想這不正是自己等待的轉(zhuǎn)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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