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17.命也無常時無常
- 型月:百萬士郎大盤點
- 誅世之墨
- 8353字
- 2025-03-05 17:00:59
在這里,我們來講述一場曠世的大戰(zhàn)吧。
AD.1988
發(fā)生在奇跡之地、圣杯戰(zhàn)爭發(fā)祥地的冬木,那是幻想的再現(xiàn),神話史詩的夢幻對決,是“秦瓊斗關(guān)公”這一妄音的具體。
受邀而來的人為明亮的大杯瘋狂。
有渴求榮譽之人,有渴望知識之人,有追尋記義之人,有希冀守護之人,有癡魔正義之人,有追求意義之人……
而后,他們,與各自所召喚的使魔——從者,一齊按照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在夜幕下戰(zhàn)斗。
Saber齊格魯?shù)拢琇ancer庫丘林,Archer圖坦卡蒙,Rider伊斯坎達爾,Assassin耀星哈桑,Caster摩根勒菲,Berserker無名者。
這是一場與眾知所不同的命運之戰(zhàn),因為許多事情堆積在一起發(fā)生,導(dǎo)致世界線產(chǎn)生了偏移,然而受邀召喚的從者們也皆有著堪稱頂點從者的實力。
故而我要講的,則是大家或許都聽過,但實際上完全不同的戰(zhàn)斗。
挑戰(zhàn)者,來自愛爾蘭的保菌者巴澤特·弗雷加·馬克雷密斯,及其從者,黑色的Berserker。
應(yīng)戰(zhàn)者,一個尚且不知要做什么的年少魔術(shù)師韋伯·維爾維特,及立志要用霸道征服一切直至無盡之海的Rider亞歷山大大帝伊斯坎達爾。
“哈哈哈哈!能和你在這里決斗,簡直太讓人高興了!或者說,這次圣杯戰(zhàn)爭,沒有了你就沒有了趣味呀!”
自Rider的喉嚨中發(fā)出兇猛又危險的低嘯,仿佛雄獅的低鳴一般,可是嘴角吊起的表情看起來又像是在笑。韋伯已經(jīng)知道這種表情是他特有的低笑方式。
“現(xiàn)在Saber還有Archer就在眼前,只要打倒了你,他們之中的勝者就會是朕最后的對手。”Rider說完,拔出腰際的佩劍對著半空虛劈一劍,斬開空間。
翻騰的魔力隨即奔流而出,一具燦然生輝的大型寶具隨著魔力的奔流現(xiàn)世。
“戰(zhàn)車?”
巴澤特驚嘆的看著眼前的奇觀,憑空現(xiàn)世的存在,這就是從者的寶具。
光從外觀上判斷的話,那是一輛造型古典的雙騎戰(zhàn)車。系在車轅上的不是戰(zhàn)馬,而是兩頭筋肉發(fā)達,極為強壯而健美的公牛。公牛的鐵蹄踏著一無所有的虛空,拉著裝飾華麗的戰(zhàn)車直馳而來。
不,它們不光是浮在空中而已。戰(zhàn)車的車輪發(fā)出轆轆轉(zhuǎn)動聲,兩頭公牛蹄下踢踏的不是大地,而是耀眼的閃電。
牛蹄以及車輪每一次“蹬踏”虛空,紫色閃電就會劃出蛛網(wǎng)狀的觸手,發(fā)出轟轟雷聲撼動大氣。每一次巨響放出的魔力壓力都足以匹敵不使用寶具的Saber使出的全力一擊。
使用寶具和白刃戰(zhàn)的實驗是完全不同的,這是大家有目共睹,都知道的另一個規(guī)律,然而眼前的從者,僅僅只是車輪的魔力,就能夠匹敵本場戰(zhàn)斗中能力最頂尖的Saber全力一擊。
這個戰(zhàn)車的寶貝,大概是非常強大的對軍寶具,恐怕至少有A級。
這時,她又忍不住幻想,她一開始打算召喚的Lancer庫丘林,如果他也以Rider職階現(xiàn)世的話,他也會擁有類似的戰(zhàn)車吧?想必不下于眼前。
“Master,這個時候要抱怨我打倒了你一直以來崇拜的偶像,我也不會道歉哦。怎么辦,對手似乎很強啊。”Berserker微笑著,仿佛對手并沒有多強,就像是被普通的燈光照到,淡定自若。
嘴上問詢著,似乎面對擁有這等寶具的對手束手無策,但眼底的戰(zhàn)意宣誓一切。
“Berserker,以令咒命之,決對要勝利!”
巴澤特舉起手臂,展示那鮮艷的紅,用行動證明一切,第二劃令咒消失。無窮的力量在Berserker體內(nèi)涌動,登時,藍色的魔力爆氣散發(fā),此刻的他宛如黑夜下的鬼神。
“再問一句,巴澤特,是要擊殺Rider馮?”
“如果你做的到!”
“我明白了,”Berserker張狂的笑了,在對面青澀的從者恐懼不安的表情中,黑色槍刀遙指Rider,“那么,征服王,出于對你的敬意,請允許我自通名姓!”
“哈哈哈,”Rider也豪放的笑了,雙方都熱血沸騰了呀,“朕有幸知道你的真名嗎?那么,英雄,如果朕打倒了你,你愿意加入朕的麾下嗎?”
“我乃Berserker之從者,真名為衛(wèi)宮士郎!一個正義的伙伴。征服王,來吧!”
Berserker率先動了,一道藍色的光沖向了那威不可擋的戰(zhàn)車,“Trigger on!”
裝填!無數(shù)武藝在心中浮現(xiàn),無數(shù)記憶涌入大腦,身經(jīng)百戰(zhàn),千錘百煉的戰(zhàn)法就這么上手。
“哦哦哦!來自未來的,當?shù)貜恼邌幔啃l(wèi)宮……你是衛(wèi)宮切嗣的后代嗎?”
Rider手握塞浦路特之劍登上了戰(zhàn)車,就這么猜測Berserker更多的信息,“但是,你和他完全不同啊。那個魔術(shù)師,已經(jīng)迷失了方向。”
“啊。真正看到切嗣做過的,我對正義的伙伴這一詛咒更加厭惡了,這樣的笨蛋只有我一個就好了。迷失了就找好方向重新開始,而不是像個小丑否定過去,寄望于圣杯。”
Berserker已然來至戰(zhàn)車前,手中沉重雙刃砸下,Rider抬劍相迎,戰(zhàn)車開始奔馳,在這空闊的城市中奔馳,兩位不同地區(qū)與時代的英雄,于車上決斗。
逆卷的狂風、生與死的交錯。
身形交錯的Berserker與Rider之間綻放出一朵鮮艷無比的大紅色血花——然后在一瞬間凋零。
Berserker的戰(zhàn)法源自一位古老大英雄,然而,Rider這位以王者身份更熟知的從者,也展現(xiàn)了過人的武者素質(zhì)。
“這么說,你以前有過迷失嗎?”
Rider勇武有力,劍法高超,飛舞的劍光激斗。
“嘖!”
Berserker直接射出了數(shù)十發(fā)子彈,往后跳躍,沉重的槍刃看起來并不占上風,這個戰(zhàn)法對敵人無用。
“唔!不回答。真是果決,但是要再多纏戰(zhàn)一會勝負也不會有結(jié)果嗎。”Rider輕吟,手中的重劍揮掃,戰(zhàn)車神牛與寶劍的雷光自動為他消磨子彈的威力,然后他一一劈開。
散溢的雷光與魔力激突令公路飽受摧殘,甚至路邊樹木也被變的焦黑、殘敗。
“令咒的效力可不會持續(xù)一夜,速戰(zhàn)速決才是我的風格。”Berserker說道,戰(zhàn)車在繞城市奔走,風景不斷掠過,“我的目標是在戰(zhàn)車正好回到原地點時在兩位master面前分出勝負。”
“唔?如此自大,不,Berserker,你還有什么手段盡管讓朕見識吧!征服一切不可能,這才是亞歷山大大帝!”Rider盡力的張開臂膀,迎著風,象個偉大的巨人,那雙眸中不是Berserker,不是傲慢,是無盡的大海的投影。
“Trace on!”
拋棄了槍刀,再次由想象具現(xiàn)的是黑白的陰陽對劍。
“Trigger off!”
這次戰(zhàn)法變了,是存于記憶中某位紅色自己的殘骸。Berserker劍勢陡幻,回身轉(zhuǎn)影、劍隨心動,頓時厲風攪云氣、扶搖九回空,旋天劍勢、一劈驚變!
Rider揚劍驚雷,力當華山、厚若黃土,蠻巧化驚變,渾雷傳鐵石。
手臂稍微感到麻痹,Berserker一瞬處于下風。
敵人采取了守勢。
讓人想起堅固的要塞的姿勢沒有任何空隙。
看來雙劍上有著相當?shù)男牡谩?
Rider熟練的揮舞長劍,沒有一絲顫抖的劍尖刺向Berserker的心臟,單純的Berserker的話這一擊就可以決定勝負吧。
“嘖。”
白色劍尖和白色刀身互相彈開,Rider再次揮動手臂,但這一擊也沒能碰到對方,跟隨白色短劍的黑色短劍彈開了槍尖。
Rider有著足以以“Saber”職介現(xiàn)界的技量,而且他是傳說中的征服之王,他的刺擊根本無法和通常的servant相提并論。
互相交叉的攻擊超過十回合接近二十回合。
也就是說狂戰(zhàn)士在這個距離擋住了Rider的攻擊。
強風逆卷,劍花出現(xiàn)在虛空之中。
相互碰撞的刀刃已經(jīng)超出了互相試探的階段,現(xiàn)在已升華為單純的力量和技術(shù)的沖突。暴露于劍與劍的交際的世界被破壞殆盡。
卷到空中的沙塵被魔力的風暴消散,承受不了壓力的地面變得比石子兒還零碎。
激烈的戰(zhàn)斗使戰(zhàn)連所過的周圍變成了圓形的荒野。
但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
沒有要交流的話語,只有視線傳達著相互的斗志。揮下的刀刃歌頌者英雄的驕傲,渴求榮耀的武器愚直的相互碰撞。
直到一方倒下為止,劍舞不會停下。沒有人會允許不分勝負的結(jié)束。
這個戰(zhàn)斗如文字所述,就是總力戰(zhàn)。
“鶴翼三連!“
Berserker低喝一聲!
Rider打起精神,Berserker不同以往的招式出現(xiàn)了,“寶具嗎?還是武藝?你連寶具也不用,朕真是不好意思解放車輪啊。”
Rider擁有自己的榮耀,想要收服這位理智的Berserker,就不能直接用寶具碾壓,必須是同等的勝利才能使之屈服。
但是他也明白,單憑白刃戰(zhàn)的話,Berserker的流派多變且在開局貌似就掌握了他的戰(zhàn)法……
“該怎么辦呢?朕還真是苦惱。”
幸好,Berserker沒打算破壞車輪,他盡心的扮演挑戰(zhàn)者,這是雙方的默契。
Rider的聲音落下,Berserker開始朝著他猛烈沖去,手中的雙刀在靠近Rider時,被他全力投向敵人。
隨著雙刀飛向Rider,一陣低吟在耳邊響起。
「鶴翼不落欠,吾心固磐石」
一聲“嘭“,飛向Rider的雙刀被他的長劍輕易彈開,但奇跡般地,這些雙刀并沒有掉落,而是開始回旋著飛回。
與此同時,Berserker的手中,投影出了第二對干將莫邪。
「心技至泰山,力堅穿山岳」
白色的“干將”被Berserker握在手中,朝Rider斬去。
然而,在Rider身后,原本應(yīng)該被彈飛的“莫邪”,卻像被某種力量吸引一樣,開始回旋著飛向Rider。
「心技渡黃河,劍意斷水流」
Rider瞬間側(cè)身,抓住從背后飛來的“莫邪”,狠狠朝著Berserker手中的“干將”揮斬了下去。兩者在巨力碰撞下彈飛了出去。
然而,看到這一幕,Berserker并沒有氣餒,而是緊接著將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莫邪”投向Rider。
同時,在Rider的背后,是從側(cè)邊旋回的白色短刀——干將及剛才彈飛的干將莫邪。
「命已達離宮,唯名別納天」
此時,Berserker已經(jīng)逼近Rider不足三步,手中,第三次投影出的干將莫邪。
「同存似鶴翼,兩雄俱命別」
“什么?!”
究竟有多少把劍?這個Berserker!這個想法落下的同時,Rider知道,白刃戰(zhàn)自己輸了,隨后,塞浦路斯之劍從手中飛出,那些盤旋的刀劍也一一命中身體。
“Rider!!!”
是那個小子啊,抱歉,讓你看到本王狼狽的一幕,還是小瞧了這個Berserker啊,不,是他對自己的劍法過于熟悉了?算了,朕已經(jīng)落敗,雅典娜不在自己這邊啊。
Rider向后退了幾步,踉蹌地接住自己的劍,左手按在馬車的車轅穩(wěn)住身形,回頭看向那個依舊怯懦,但眼中閃爍著光的少年。
“對不起啊,我輸了,輸給了Berserker呢。”
韋伯抹去了眼角的淚光,這一刻,他有了覺悟。
“你害怕嗎,小子?”
Rider察覺韋伯在發(fā)抖,低聲對他問道。少年并沒有打腫臉充胖子,老老實實地點頭回答。
“是啊,我很怕。還是說這種感覺用你的方式來形容,是所謂‘雀躍的心情’嗎?”
韋伯緊張的回答讓征服王展顏一笑。
“沒錯。敵人愈是強大,勝利美酒的滋味兒就愈讓人感到幸福。哼哼,你也愈來愈明白了嘛。”
Rider毫不畏懼地勇敢說道。
之前韋伯·維爾維特也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相當自鳴得意,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器量成為勝利者。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經(jīng)過這么多天,在他親眼見識到何謂真正的英雄之后,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有多么無能且微不足道。
失敗者也有失敗者自己的骨氣。就算那道不凡的身影永遠遙不可及,至少能在背后看著他,不要玷污他的尊貴——
“我的從者啊,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命令你。”
少年舉起右手的拳頭,露出保存到現(xiàn)在還沒使用過的令咒。那就是束縛住眼前這位英靈的枷鎖,阻絕他霸王之路的最大障礙。
“Rider,你一定要贏得最后的勝利!”
這不是什么強制,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課題罷了,所以韋伯才會發(fā)出這種命令。他看著第一道令咒發(fā)出契約魔力之后消失,心情反而很平靜。
“接著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跟著消失。令咒的光芒讓韋伯覺得有一點心痛,現(xiàn)在還來得及改變心意的無用迷惘浮上心頭——這種猶豫實在愚不可及,根本不值一提。
“我再以令咒命令你。”
堅定地舉起最后一道令咒,雙眼直視站在車上的王者。韋伯希望至少在這時候能夠鼓起勇氣好好面對他,這是韋伯身為御主最后還保留的一點尊嚴。
“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絕對不準你失敗。”
三道令咒連續(xù)解放,釋出奇跡的魔力產(chǎn)生幾道旋風之后消逝得無影無蹤。韋伯身為一名魔術(shù)師,這一輩子大概沒有第二次機會可以使用這么龐大的魔力了,但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打從心底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痛快。他當然不會后悔,作為失去一切的代價,這份大禮已經(jīng)非常足夠了。
韋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刻畫在手上的契約之證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好了,這下我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御主……什么也不是了。”
韋伯低垂著頭吐出這句話。他不想知道現(xiàn)在Rider是用什么表情在看自己,或許是對放棄戰(zhàn)斗的膽小鬼大搖其頭,也可能正因為擺脫無能的主子而露出安心的笑容。不管是哪一種表情他都不想看到。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Rider連兩人曾經(jīng)見過面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凈。
“你快去吧,隨便你要去哪里。你……已經(jīng)……”
“韋伯!”
“Rider……”
韋伯臉上抬頭看著Rider。巨漢從者神情嚴肅地對他問道:“朕突然有一件事想問。”
“……什么?”
“韋伯·維爾維特。你想不想以臣下的身分隨侍于朕?”
激昂的情緒讓為韋伯渾身震顫,淚水潰堤似的滂沱而下。
這是他明知不可能,卻一直憧憬盼望的問題。根本不需要猶豫,答案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像一件無價瑰寶般深藏在他的心中。
“只有你才是——”
第一次被直呼其名的少年淚也不擦,抬頭挺胸,以堅定的語氣說道:“——只有你才是我的王。我愿意侍奉你,為你犧牲奉獻。請你引導(dǎo)我,讓我看見與你相同的夢想。”
這段誓言讓霸道之王露出微笑。對臣子而言,他的笑容就是超越所有獎勵的報酬。
“嗯,那好吧。”
“揭示夢想是朕身為王者的義務(wù)。而身為臣子,你的義務(wù)就是看清楚王者展示的夢想,傳與后世之人。”
征服王看起來仿佛高高在上,就算伸出手也無法觸及。王者一邊帶著爽朗的笑容,一邊語氣堅定地發(fā)下詔敕。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然后活著訴說一切。告訴世人你的王上活得如何快意,告訴世人伊斯坎達爾的奔馳是何等勇迅無倫。”
神牛踢蹬鐵蹄,發(fā)出如同激勵般的嘶鳴——她的嘶鳴究竟是為了即將趕赴死地的王者,還是身負艱巨使命的臣子呢。
韋伯低下頭,再也沒有抬起來。伊斯坎達爾把這個動作當成首肯。不需要任何言語表達,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時間的盡頭,王者的身影將會永遠引導(dǎo)臣子,而臣子也會永遠忠于這段回憶。在誓言之前,離別都會失去意義,因為在伊斯坎達爾的麾下,王者與臣下的羈絆是超越時空永恒不滅的。
“好了。我上了,看好吧,這就是伊斯坎達爾最后的戰(zhàn)斗!!”
征服王一拉神牛的韁繩,開始最后的疾馳。他發(fā)出雄渾的咆哮,沖向等著他的大敵。
他是一名戰(zhàn)略家,很清楚這場戰(zhàn)斗誰勝誰負早已注定。但是“那件事”和“這件事”完全是兩碼事。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唯有選擇朝著那名黑色英靈沖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
在他心中沒有放棄也沒有絕望,有的只是幾乎從胸口蹦出來的興奮而已。
厲害,那家伙實在太厲害了。這名英雄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強者,是與無數(shù)時代英雄共斗過,掌握無窮“智慧”與技藝的無名煉鐵者。
那個男人就是他最后的敵人。
那就是這世上最后的難關(guān),比興都庫什峰還要崇高、比馬克蘭沙漠的熱沙還要灼熱,叫征服王如何能不去挑戰(zhàn)一番呢?
“Berserker,令咒……”
Berserker已經(jīng)退回了巴澤特身前待命,方才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耗盡那一劃令咒的魔力,對手是至今也少見的戰(zhàn)士王者,縱使勝利了,自己也負了傷。
現(xiàn)如今,彼此都知道這是彼此的最后一戰(zhàn)了。
“啊啊啊,和當時不同呢。如果是當時的我,恐怕會不擇手段的追求勝利吧。也就不會狼狽如此了。”Berserker吐出一口濁氣,沸騰的戰(zhàn)意讓空氣都升溫了,內(nèi)心不再冰冷或許確實讓他出手不會以擊殺為目標,但這并非他變?nèi)趿恕?
沒什么可后悔的,自己的實力只有這點。
“Master,已經(jīng)足夠了。”
灰頭土臉,在王者的寬允下,Berserker也有足夠的時間交代后事。
真是溫柔的聲音,被握住手的巴澤特感到的是此生第一次體會的事物,說不清道不明,但想必,那才是真正英雄該追求的奇跡。
“就當是紀念吧……雖說我死后可能也不會存在了。”Berserker的頭發(fā)放了下來,依稀可以看清他的影子,他此時的笑容深深烙在巴澤特心中,“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嗯。請講。”
面對這位一直如同長輩教導(dǎo)自己的從者,巴澤特輕聲應(yīng)允,就像是要哭出來。
“請收養(yǎng)我,然后,讓他當一個好人,但不要學我。”Berserker認真的看著她,將她的手托到臉旁,輕輕一吻。
不等巴澤特反應(yīng)過來,Berserker便轉(zhuǎn)過了身,直面那位神王之子、征服之王,留下這場戰(zhàn)爭中與她最后的話,“說實在,我很喜歡你的。”
“榮耀就在遠方——就是現(xiàn)在!永恒征途無盡期(Via Expugnatio)!”
在終于解放的真名之下,神牛戰(zhàn)車猛然迸射出電光雷氣。強悍的嘶鳴聲完全不是當初第一場戰(zhàn)斗之時所能比擬的。
“啊——!”
伴隨著征服王的咆哮聲,鐵蹄踢踏柏油路面,如同狂濤般奮然沖刺。韋伯雖然受到?jīng)_刺霸氣的壓迫,還是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他一定要親眼見證Rider的飛馳踢倒Berserker的那一瞬間。
神牛的疾奔在一瞬間就沖過一百米的距離。只不過一眨眼,“神威的車輪”壯闊的威容已經(jīng)如同海嘯般排山倒海而來,沖至眼前。
“真強啊!”
Berserker一面感嘆著,為了表示敬意,一把崇高的圣劍在手中浮現(xiàn),“此乃所有戰(zhàn)場上的英魂夢想的結(jié)晶,大地的奔流,星辰的吐息,是為Excaliburn。”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把黃金之劍……”
最強的幻想。星之光的一絲。
超越一切時空,蕓蕓眾生所未能實現(xiàn)的夢想本身。
韋伯瞇起了眼,這把劍,他聽說過,Berserker連這樣的最強攻城寶具也拿的出來嗎?
一股無比強烈的金色光芒從他手中爆發(fā)出來。那光芒是如此的溫和,聚集了戰(zhàn)士們的信仰,聚集了拯救他人的愿望,耀眼的金色光芒就如同傳說亞瑟王那讓人敬仰的品質(zhì)一樣,如同泉水一樣迸發(fā)出來。
作為贗品是無法進行圓桌決議的。所以只要完成13拘束的條件就行。
伴隨Berserker傾力解放,奇跡之力在他身上再現(xiàn),他口述著一條條解放誓詞。
“此為一對一的戰(zhàn)斗。”
“不能和人道背馳。”
“此為追求真實而戰(zhàn)。”
“此非與精靈為敵。”
“此為榮耀之戰(zhàn)。”
“此乃同勇者共斗。”
“此非與善人為敵。”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n Blade Works)!”
巨大的金色流光直沖云霄,恐怖的壓迫力只是在瞬息的時間里面就超越了征服王,恐怖的光芒從狂戰(zhàn)士的手中激發(fā),極為強大的光線,對準著那戰(zhàn)車。
金光吞沒一切,兩位英雄的影子在此消失,沒人知道結(jié)果是誰更勝一籌。
……………
……………
?????
火焰從天而降,污穢的泥自滿盈的洞中涌出,此乃貪欲的泛濫,此乃人類自我的罪過,然而,魔術(shù)師,這是罪惡的魔術(shù)師們?yōu)橐患核接斐傻臑?zāi)難。
“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嗚……嗚嗚嗚……Berserker!我該怎么辦?為什么,圣杯會是這樣的存在——”
無力地跌坐在火海前,望著這片人間煉獄,只有自己一人的巴澤特深感絕望。
明明她已經(jīng)打算放棄魔術(shù)師身份,明明說好了圣杯戰(zhàn)爭不會牽扯到普通人,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燒毀住家、燒毀庭園。不管是正在睡覺的人或是醒來想要逃跑的人全都被燒得尸骨無存——在大圣杯內(nèi)等候了六十年的那物體好像在享受片刻的自由解放,將觸手可及的所有生命全都殺得干干凈凈。
事后證實死亡人數(shù)大約五百多人,燒毀的建筑物實際上有一百三十四棟。這場大災(zāi)害的原因之后始終未解,在冬木市市民的心中留下深刻且久遠的傷痕。
過了不久,天上的孔洞消失,泥流也不再流出。但是黑泥所造成的火災(zāi)依然火勢不減,逐一掠捕四處奔逃的人,將他們化為一具具焦黑的尸首。死亡的筵席將夜空染成一片火紅,久久不絕。
本該是勝利者的代表愛因茲貝倫的衛(wèi)宮切嗣走出崩垮的市民會館,目睹了這一切。
生命滅絕的模樣與噩夢中折磨他的景象真是太相似了,但這是最血淋淋的現(xiàn)實。
——巴澤特在舞動的火焰之幕另一頭發(fā)現(xiàn)一道人影。
那人就像是夢游癥患者一樣,踩著搖擺不定的步伐在燃燒的道路上徘徊。身上穿的長外套在熱風中輕飄,又破又爛,滿是污灰。
那是衛(wèi)宮切嗣。雖然巴澤特不曉得他是怎么活下來的,不過就算沒有Saber,他似乎還是在這場大火之中保住性命。
雖然走起路來委靡不振,可是他不斷轉(zhuǎn)頭,拼命查看四周,模樣看起來十分嚇人,簡直就像是在灼熱地獄徘徊的可憐亡者。顯然他在四處尋找什么東西,甚至不怕被烈火卷入,活活燒死。
這個混蛋,將圣杯劈破,釋放出了這一切的原罪的罪魁禍首,造成這個灼熱地獄的元兇,他居然有臉面到這里來——
就在巴澤特這么想的同時,兩人的眼神相會。那道空洞虛無的眼神正面對上自己。
“你這該死的家伙!居然把Berserker托付給我的一切毀滅——”
雖然自己也受了傷,但是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打輸。完全不使用魔術(shù),自己的格斗技巧不會輸!一定要狠狠的教訓這個混蛋!
但是巴澤特這股旺盛的氣勢卻被潑了冷水。衛(wèi)宮切嗣慌亂的視線直接在她身上掃過,繼續(xù)焦急地四下張望。他就這樣走到別的地方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
衛(wèi)宮切嗣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一雙眼神就像無底深淵一樣空空洞洞,完全不像之前那樣敏銳。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可能就連目光所及的事物都無法完全辨清,或許他根本沒察覺自己曾經(jīng)與巴澤特目光交會。
那名男子已經(jīng)如同他的外貌一樣,形同一具空殼。
口中大言不慚地說要拯救世界卻又造成這場大災(zāi)害,衛(wèi)宮切嗣才是真正的輸家。他一定是想要找到生還者作為最起碼的贖罪吧。
巴澤特陷入了沉默,一股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她默默的起身,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試一試吧!他說過,把自己托付給自己了!或許自己真的能夠拯救到什么呢?這經(jīng)常在夢里出現(xiàn)了屬于他的夢魘,如果能夠拯救更多人,那該多好?
巴澤特忍耐著污穢的泥的侵蝕,忍耐著逐漸稀薄的空氣,麻木的探尋,麻木的挖掘,哪怕某個地方有了一點點聲音,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就會過去。
手掌破皮出血,被火焰烤干,她無知無覺。
煙霧灰塵讓她變得狼狽骯臟,她不在乎。這一刻的巴澤特與常在夢中浮現(xiàn)的,過去的Berserker終于能共鳴了。
在悲哀的命運指引下。
?????
(小劇場)
“士郎,士郎,等著我,我這就過去了。”
這個地方,被人們稱之英靈座,或存在或不存在,量子記錄的英雄皆在此處匯聚,介乎時、空之間。
有著玫紅色長發(fā),穿著藍白色禮裙的女人帶著雀躍,踏上一條白色光道,向某個方向奔去。
她就是巴澤特·弗雷加·馬特雷米斯,在這里是被記錄為海神瑪納南的亞從者,這一次,感應(yīng)到愛子的召喚,她義無反顧的沖了出去。
然而,一把太刀不知從哪而來,斬破了光道,巴澤特頓時跌了下去,浮在空中,惱火的掃視周圍:“誰!為什么要阻止我?”
沒有人回應(yīng)她,然后,她就看到原本屬于他的通道,被一個女通過了!
“士郎!嗚!士郎~~媽媽不能過去找你了……”
悲!
巴澤特,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