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纏著我了!你這女的煩不煩啊!”
長槍挑開直擊面門的長棍,男人冷冽的聲音回蕩在荒廢且寂靜的黑暗巷子里:“你是閑的沒事做嗎?偏偏找我麻煩!?”
他身上染有緋紅,卻依舊挺拔如松地站立著,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散發著冰冷銳利的光芒,看起來讓人心底莫名升騰出恐懼感。
面前的少女身后別著長棍,臉色陰沉得可怕。
她踱步繞在男人身邊,手中的長棍緊攥成拳頭,似乎隨時準備再次襲向眼前的男人:“凌寒,動了我的人還敢說我閑的沒事做?”
男人嗤笑一聲,毫無畏懼地迎接她的怒氣和威脅:“那又怎樣?顧苗啊顧苗,我現在是七星武者,而你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凡人,在外面我打不過你,但在這里誰又怕誰呢?”
少女被他噎住。
半晌,她才冷聲說道:“好,很好……凌寒,你當真以為僅憑這點實力就能壓我?”
“不夠么?你現在的這幅身軀有疾還帶傷,我憑什么不能壓你?”凌寒挑眉問道。
顧苗瞇起狹長的眸子,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弧度,手中的長棍猛然朝男人的下體掃去。
長槍一抵,輕易將那長棍擋開。
男人冷笑一聲:“而且現在不管是狀態、力量、速度還是武學基礎我都強你十數倍,你憑什么贏我?”
“哈?那么在外面就以你那可憐的一階實力,你憑什么那么篤定的認為能夠算計三階巔峰的我呢?凌、寒、師、兄……”顧苗的語調越來越高,每喊到最后幾個字時,她的語氣便變得森冷狠戾了許多。
“你——”凌寒的臉色微變。
顧苗繼續用那種極為輕蔑的目光望著他,極為譏諷的說道:“廢物就是廢物,認為僅憑自己的一點優勢就能橫掃一切,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呢?”
話落,長槍橫掃,劃過少女前額雜亂但并不顯得狼狽的劉海,從左側劈至右側,卻被少女的一步后撤給閃避過去。
兩人對峙片刻,同時動作,迅捷如電。
“咻咻咻——”
“啪啪啪!”
長槍和長棍的交鋒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兩件長兵器相撞的聲響更是如雷霆般炸裂,震撼四方。
槍尖閃爍著寒光,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猛烈,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巨大的殺機,仿佛要置敵人于死地。
少女手持長棍,攻勢也絲毫不遜色。
她的身形靈活敏捷,招式詭譎難測;她的動作兇殘凌厲,攻勢霸道蠻橫,招招致命。
雖是弱勢,但卻在逐漸掌握主導權。
凌寒一連出了數十招,仍未占得任何便宜,反倒被逼退了數米遠。
不愧是公認的械斗天才,經驗遠不是他所能相提并論的。
但是……
凌寒躲過一擊,隨后一槍狠狠的刺向顧苗腹部。
“砰——”
長棍揮舞而出,與長槍重重的碰撞在一起,擋下一招。
但下一刻,一股巨力襲來,少女的嬌軀竟是不受控制地往后飛去。
“咔噠——”
她的身體有些踉蹌的橫著站在瓦墻之上,嘴里發出一陣悶哼聲。
雖不狼狽,但卻是受了傷。
她還在發顫的兩手依舊抓著長棍,指骨泛白,手背青筋暴露,隱約可見其上密布的細小血珠。
“顧苗,僅憑經驗就想越級是不可能的,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沒有。”凌寒搖搖晃晃的走近,看著站在瓦墻側面的少女笑道:“就比如……身為武者的我還能用靈力作戰,身為凡人的你只會徒勞無功的跟我拼力氣,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平等的游戲。”
聽言,顧苗的瞳孔縮了縮,臉色微微蒼白,她咬牙切齒的瞪著男人:“是啊,你說的對。我現在就是一個凡人,我除了會打架就什么都不會了……
但,現在的我只要會打就行了。”
“呵……”凌寒冷冷一笑,不屑的嘲弄道:“就憑你現在這副孱弱的身板?”
“對付你足夠了。”
顧苗的話音剛落,她突然抬腳跨坐在瓦墻上,身影如同炮彈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是嗎?”男人冷冷地扯唇一笑,長槍一橫,在空中畫圓,一記橫掃千軍使出,頓時刮起一陣勁風。
顧苗的身影驟然停住,旋即,借助著慣性,順勢一滾,翻到了男人的身側。
“身為武者,我戰斗時能有的便利可比你多太多了。”凌寒低喝一聲,長槍槍尖斜指地面,隨后猛然發力,一個大坑便出現在原地,隨后整個廢棄的巷子開始塌陷,磚石紛飛。
顧苗早已預料到這一幕,迅速往旁躍開。
待她站穩時,整條巷子已被夷為平地,滿地的廢墟碎屑,唯獨留下她一人。
凌寒收起長槍,緩慢的走至她的面前。
“先前陪你玩玩罷了,為的就是讓你放松之后被我打傷,之后難以脫身而已。
真以為你能贏我嗎?”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神情淡漠,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聞言,顧苗冷哼一聲,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盯著凌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為你勝券在握了?”
“呵!”凌寒笑了,笑容狂妄肆意,“難不成你還有后招?”
“沒有。”
“哦……”
凌寒拖長尾音,正要嘲諷一番,下一秒,他的表情僵硬住,瞳孔驟然擴大。
面前的顧苗只是拍了拍落了塵灰的衣服,一臉無所謂的站起身來,貌似剛剛什么事也沒發生。
凌寒咽了口唾沫,心底升騰起濃郁的驚恐,“你……你……”
顧苗揚起下巴,傲嬌的昂著頭顱:“我怎么?”
“你沒事?”
“我為什么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