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別說，我聽鄭總的助理張銘透露過一些小道消息，鄭總起初非常自信，認為拿下陳戀手到擒來，甚至已經提前讓他定下一家米其林餐廳，準備作為正式簽約之前，談論合同細節的場所。”

“鄭總得逞了嗎？”

“沒有，壓根就沒有聯系上陳戀，一直在和她的經紀人打交道，并且人家明確提出，就在豪容的辦公室里詳談。”

“這么說，鄭總在陳戀這里吃了一次黃蓮。”

“誰說不是呢？最初我也覺得陳戀似乎像是開朗活潑的女人，至少熒幕中的形象百無禁忌的，又頗具古典氣質，像是將溫婉和大氣都沾染一些，調和在一起，揉進身體里一般。”

“她的名字也很柔，聽起來像戀愛腦，是那種喜歡和男人黏在一起的女人。鄭總是不是因為這般緣由，才將她簽為豪容的形象代言人。”

“估計是，這種事情高層才會考慮，我們這些底層小兵，哪里清楚，不過公司里都在流傳，其實鄭總也曾經打過退堂鼓，但是我們家長公主大人拍板敲定了陳戀。”

“長公主親自過問了嗎？”

“好像是，可是這件事情有些蹊蹺，長公主分管的業務里面，不包括這種事情。”

“整個豪容都是她們家的，這件事情，對她來講，不過是小事一樁，很簡單。”

“對呀，豪容的財權在人家手里，財神爺的身份固若金湯，豪容內部誰敢不服。”

“你說長公主會不會是故意的。”

“這就不清楚了，豪容的雄性特征，太過強烈了，當下的中國，女性地位在不斷的提升，說不定長公主有意將女人智慧，注入到豪容的基因里。”

“這么說，我那兩個月的工資，還得去找長公主。”

“我沒這樣說，是你自己思量的。”

“不行，冤有頭，債有主，我那兩萬四千塊錢，必須讓馮瀟吐出來。告訴我，他的公司在哪？”

“往前走上一百米，陽光大廈二層二零四室。”

“哇，你果然知道很多。”

“這不是因為你嘛，所以留意了幾分！”

“楊枝甘露好吃，今天晚上就該享用這道甜品。”

趙露白的唇，微微一笑，開心的模樣，似盛開的夏花，嬌艷又美麗，仿若在熱烈的季節里，綻放出絢麗的容顏。

她的妝容就是這般，并且亭亭玉立的坐著，周圍落座的男人，仿若失了神魂一般。

有一些不甚自在，她能感覺到，因為在她和王雪榆身旁，空著大片位置，而男人，都選擇落座在角落里。

沒有親近一些的勇氣，仿若心中的天平，高高翹起，卻又期盼著，能產生交集，并且默然。

他們的神情，透出的感覺是這般，在眼角微微浮動的間隙里，被趙露白捕捉到了。

暢快疏忽之間到來，并且極為強烈。王雪榆也瞧出幾分端倪，不懷好意的神情毫不保留的浮現在面容上，并且似有意尋她開心一般，打破彌漫在周圍的旖旎氛圍。

“露露，現在知道楊枝甘露好吃了。”

“不行嗎？我不開心的時候，它就是不好吃，沒有理由，如果非要刨根問題，那就是因為冰菓是豪容的品牌。”

“閉上眼睛，用心感受這個世界。”

“榆，你想到了什么？”

“試一下。”

“行，聽你的。”

趙露白閉上眼睛，雙手自然的平放在餐桌上。

她的坐姿是優雅的，仿若雕塑一般，有幾分藝術家眼里的女人模樣，面容也略帶笑意，似是在等待著聆聽王雪榆的言辭。

可是卻并未聽到任何聲音。

寂靜將身軀圍繞，響聲是沒有的。只有心跳聲，撩撥起期待感。

不太舒心。卻不是一直如此，最初的剎那時光里，滿是好奇，想知道王雪榆的心思，可是很快，就變得按耐不住。眼皮也不管不顧的睜開，調笑般的戲謔眼前的壞女人。

被她玩鬧了一次，并且毫無防備，王雪榆的小心思得逞。

她是藏著幾分小心思的，能感覺到，甚至猜得到接下來要聊的話題，大體上和男人有關。

“怎么睜開了？”

“不然呢，繼續被你戲耍嗎？”

“感受到了嗎？”

“你想說氣氛比較詭異嗎？”

“不是喲，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是詭異的，每個人都有點變態，不是抱有這份妄念，就是抱有其它非分之想。”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不過從你口中說出，似乎有些另類。”，

“這不因為某位女人太過分了嘛！同樣身為女人，我有點看不下去。”

“好吧，那為了維持我們的情義，現在碰一杯。”

“聲音稍微洪亮一點。”

“好的，一二三，干杯。”

趙露白舉起楊枝甘露，王雪榆亦然，然后在空中相碰。

慶祝的聲音比起平常，高出幾個分貝，語氣也盡可能佯裝出美人般的特質，然后開懷的笑著。王雪榆回眸，瞄了一眼前臺的服務生，唇角更是微微上翹，不經意間露出幾分得意。

“露露，這次是不是更明顯一些？”

“你不是在觀察著服務生的反應嗎？描述一下，我想聽。”

“那個瞬間，他的眼眸低垂了一下，并且保持了幾秒鐘。”

“榆，我記得某位女人不關注人。”

“大部分時候是這樣的，不過今晚的氣氛實在不同尋常，被感染了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了，還是低調一些，這般肆無忌憚，會招男人煩的。”

“那就接著之前的話題，你說鄭桓會不會最近很煩陳戀。被人家潑了一盆冷水，還得給人家一大筆錢，這生意做的不劃算。”

“你是在替鄭總打抱不平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男人，會心里不舒坦。”

“別亂說，人家鄭總結婚了，小孩都已經開始讀初中，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和老婆相處這么多年，類似的事情應該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

“好吧，難得流露一次好心腸，就這么被當成驢肝肺。”

“你是幸災樂禍好嘛！”

“那鄭桓最近到底有沒有生氣。”

“沒有，至少沒聽說過。”

“好吧，豪容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嗎？”

“其它的都是業務往來，沒什么意思，你不愛聽，我也不愛說，那是男人的話題。”

時光散漫。

緩緩的，又在不停的流失，像是打碎了的波光，不太均勻，但是能感覺到耀眼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