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張青殞命
- 超武孤拳
- 孤拳
- 5176字
- 2023-08-27 23:04:21
張家后院。
小院內,王武苦尋不見的張青,此時正躺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彈弓,晃動著身下的椅子。
月圓之下,一截樹梢越過圍墻,搭在了墻頭上。
張青望著院墻上的枝頭,忍不住用手中的彈弓打了一下。
然而彈丸啪的一聲,徑直打在了墻頭邊緣上。
張青的這準頭,也是差到令人發指。
而這一幕,也終于讓自張世豪下了禁足令后,已經被關在院子里一天的張青徹底爆發了。
“媽的!媽的!啊!”
張青憤怒的將手中的彈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又氣惱的一把將身旁桌上的水果,全部都推搡到了地上。
張青的這一番發泄,讓緊閉的院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門外是一個身子高大的壯漢,他朝院子里望了眼,見張青只是在耍脾氣,又默默將門關上了。
張青見到這一幕后,整個人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叫罵道:“憑什么不讓我出去?憑什么把我關在這里?你只是一條狗而已,憑什么啊!?”
此時的張青,已經在多次嘗試無果下處于爆發的狀態。
然而,任憑他如何的叫罵。
院門外的壯漢,就好似充耳未聞一樣不為所動。
堂堂張家少爺。
馬家鎮上橫行霸道的張青,哪里受得了這種氣。
當即,整個人如同發了瘋一般沖進房里,將室內的東西一通打砸,口中更是連連叫罵起來。
院子外的馬強,聽著耳邊的打砸和叫罵聲撇了撇嘴。
派去保護的張毅都被人殺了,還嚷嚷著想出去。
也不想想,張世豪讓他們守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馬強在心中腹誹不已,只覺得這張青是純純的二傻子。
不過,張世豪已經說過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出來。
此時任憑張青怎么叫喚打砸,馬強也是充耳不聞。
漫漫長夜,多是無聊。
馬強瞥了眼身邊的李狗兒,靠著墻望向了天空。
然而一旁的李狗兒,比起馬強更閑不下來,叫道:“喂強子!有沒有興趣賭兩把,反正大晚上的也沒人來。”
馬強瞥了眼李狗兒,沒好氣道:“少玩一天你也不會死,要是讓少爺偷偷跑出去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噓!”李狗兒不悅道:“你這人真是的,不玩就不玩嘛,少爺那么大個人還能跑去哪?”
“不是我說你李狗兒,我看你是找抽是吧,你小子犯渾也別在我跟前犯渾,知道了嗎?”馬強警告道。
李狗兒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馬強也懶得再說話了。
在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后,又重新換了個姿勢依靠在墻上,雙眼看向院子對面的竹林。
然而,馬強這一眼看過去,差點給他嚇一跳。
夜色下,一道黑影立足在竹林當中望著他們二人。
馬強趕緊揉了揉眼,等再次定睛看向竹林時,卻發現那林中的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喂!”馬強朝李狗兒喊道:“你剛看到沒有,我看見對面的竹林中剛才好像有個人啊。”
馬強生的魁梧。
可剛才的那一眼黑影,給他嚇得心里有些發憷。
此時說的話,更是聽的李狗兒翻了個白眼。
李狗兒聞言看向對面的竹林。
卻見只有夜風下的竹林,在隨風輕輕晃動著,便語氣不屑道:“一個竹竿都能給你嚇一跳,你真是白長了這副身子骨。”
“你說什么?!”馬強臉色一黑。
狠色望了眼李狗兒,但還是強忍住了內心的怒火。
這李狗兒有個好姐姐。
由于睡到了張世豪的床上,讓這狗東西囂張到不行。
不過,經李狗兒這么一攪和,馬強也權當剛才的黑影是自己看錯了,也不在去多想這事。
院門前安靜下來。
二人有了這一番不愉快,也沒了閑聊的心情。
馬強挪了挪凳子上的屁股,背靠著墻壁看向夜空。
而李狗兒在百無聊賴之下,也是坐立難安,一會起身走走,一會玩玩手中的三顆骰子。
漸漸的,夜色愈發的濃郁。
靠著墻的馬強,神色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呵欠。
回頭看了眼一旁的李狗兒,見人已經靠著墻睡著了,又看向了已經安靜了好一會的院子。
起身踹了腳睡著的李狗兒,順便推開門看了眼院子。
早前怒砸東西的張青,此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仰望著群星閃爍的深邃夜空。
聽到開門聲,張青望了眼馬強,又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夜空。
見張青還正常,馬強將院門關上坐回了原位。
而一旁被踹醒的李狗兒,見馬強回來,神色不滿的擤了擤鼻涕,站起身朝竹林里走去。
“你去哪?”
“你說去哪?”李狗兒回過頭,語氣不滿道:“我除了撒尿還能干嘛?真他么就你屁事多。”
馬強神色厭惡的皺了皺眉,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下去。
而李狗兒進到竹林里,尋了個地就要放水。
然而剛解開褲腰帶,他的肩膀上突然間一沉,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被人一把扭斷了脖子。
王武將人輕輕放在地上,轉頭看向院門前的馬強。
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這張青的運氣差。
本來都沒想過在這里停下腳步,可偏偏聽到了門前這二人的交談,讓他得知里面就是張青。
但哪怕是知道張青就在里面,王武也沒有急著出手殺人。
殺個張青自然是不在話下。
真正的難點是,如何在殺完人以后從張家全身而退。
張家夜晚里巡邏的火槍隊,可不是什么擺設,要是大意被困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經過一晚上的活動,王武已經收起了心中的輕視。
這些火槍隊的成員,雖說只是普通人而已,但六個人一組齊射,哪怕是他也要退避三舍。
而且最主要的是,王武在前面暗中查看過幾次,可以確定這些人都是見過血的。
見過血跟沒見血的人,二者之間的差別是巨大的。
馬家鎮上的安保隊,以前跟黑風山上的青虎寨干過架,其中的老人都是見了血的狠手。
王武雖然經驗少,但他足夠耐心。
從李狗兒的尸體旁離去,來到前面的院道三岔口等待起來。
不一會的時間,一隊提著燈籠的火槍隊從三岔口經過。
不過,這次的這支火槍隊,并沒有走張青所住的院子這條道,反而是走向了另一條院道。
王武隱在竹林中,目送這隊人離去后心中默數等待起來。
等再次過去一會,院道上又過來了一支火槍隊。
而王武也剛好默數到十七分鐘,比之上次晚了三分鐘。
這次的這支火槍隊,果真如所料的那一般,徑直拐進了張青所住的院子那一條院道上。
王武悄悄跟了上去。
目送火槍隊自院門前經過,才駐足思索起來。
‘兩隊人中有一隊會經過這里。’
‘而每一次火槍隊經過三岔口需要的時間,大概在十五分鐘左右。’
‘一隊是十五分鐘,兩隊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嗎?’
‘差不多足夠了,殺得快點就能確保不被發現。’
王武用舌頭舔了舔牙齒,露出一抹獰笑來。
火槍隊經過的時間,計算大概在十五分鐘左右。
其中的時差,前后不錯過三分鐘。
最快的火槍隊是十二分鐘,就能經過三岔口。
慢一點的,則是需要十七分鐘左右的時間,才能抵達三岔口。
也就是說,張家夜里巡邏的火槍隊,會每隔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經過一次張青所住的院子外面。
這半個小時里,除去掩去身形跑路的時間,留給王武動手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左右。
等確定不會在動手的時候,被張家的火槍隊迎面撞上,王武才帶著獰笑慢步走出竹林。
然而,門口的馬強抬頭望著夜空,絲毫沒注意到,此時自竹林中回來的人并不是李狗兒。
本來望著夜空的馬強,突然間發現眼前的視線被人擋住了。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此時這人影站在門前,就如同一堵高墻一樣。
王武低頭瞥了眼,那眼中的煞氣讓馬強咽了口吐沫。
“你是誰!”
喝問聲下,人高馬大的馬強,自凳子上豁然起身,右拳已經在喝問中朝王武一拳攻來。
王武目光微動,抬手間一把將攻來的拳頭擒住。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咯吱聲響起。
馬強的手臂在微微顫抖,臉色也開始慢慢泛紅。
“你是誰?!”
“我?”王武咧嘴一笑,朝馬強獰笑道:“我是你爹!”
馬強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一見王武的言語不善,當即左拳便再次一拳揮出。
然而,只聽院門前嘭的一聲,馬強攻來的另一只拳頭,也被王武在半空中正面擒住。
無聲的角斗中,馬強的雙臂漸漸被掰開,雙拳的手腕處,更是已經泛起白色的痕跡。
馬強咬著牙扭動雙臂。
想依靠平時引以為傲的蠻力來掙脫王武的擒拿,可不管他如何的使勁,王武都不為所動。
二人力量上的差距,如成人孩童一般夸張。
見始終無法掙脫,馬強終于明白力量上不是王武的對手,隨即一記斷子絕孫撩陰腳踢出。
但馬強剛剛踢出腳,就被王武一腳踢在小骨上。
鉆心的劇痛升起,馬強的臉色也瞬間漲紅,右腿小骨上傳來令人窒息的劇烈刺痛。
吃痛之下,馬強的口中本能的想要慘叫出聲。
然而剛剛張開嘴,就被王武反手一掌擊打在下巴,那滿嘴的慘叫頓時變成了嗚嗚哽咽。
一掌落下,王武又朝馬強的咽喉上狠狠補了一手刀,將人打的頓時有白眼翻出。
生死存亡已經近在眼前。
馬強想要拼死反擊,可右臂在王武的手中不堪重負下,令他神色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人剛跪地上。
王武便一松手,翻掌一把將馬強的腦袋抓在手里,身子微沉間,一記強有力的膝頂打出。
霎時一道沉悶的撞擊聲,在院門前突然傳開,在這悶響中還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鮮血從手中的腦袋上噴出。
將王武身上的衣服打濕,也讓馬強徹底的咽了氣。
一場無聲無息的戰斗,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以馬強的死而最終落下帷幕。
王武將人丟在地上,一步跨過尸體推開了院門。
院門一開。
有明亮的燈火,自院內照射在了臉上。
而讓王武牽腸掛肚的張青,此時正愜意的躺在椅子上,欣賞著這份寧靜的夜色。
邁步間走進院內,又反手輕輕的將院門合上。
王武咧嘴一笑,臉上的笑意再也收不住了,笑道:“張青張大少,你讓我找的好苦啊。”
院內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張青的神色為之一愣。
他疑惑的收回目光,望了眼站在門口的王武。
耳邊的這道聲音有些熟悉。
而且,他總覺得門口的這道人影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王武來到張青的身邊坐下,與他一同看向天空。
“張大少貴人多忘事,看樣子是沒記起來我是誰?”王武笑道。
“你想要什么?”張青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是真沒記起來啊。”王武帶著戲謔的神色問道:“張大少要不再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想到了,說不定今晚就不用死了。”
“馬強!”張青憤怒的起身,朝院子外喊道:“你他媽不讓我出去,現在又讓別人進來,你干什么吃的?”
“這么激動做什么?”王武將張青一把按在椅子上。
又在張青憤怒的眼神中,將右手伸進了褲襠。
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直到此時,張青才反應過來,來的人到底是誰。
他神色僵硬的望了眼王武,又顫抖著手摸了下臉。
王武按住張青的頭,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奇怪一個可以被你隨便欺負的人,怎么可能會在半夜來找你,是不是?”
張青沒說話。
只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同時腦子里有些發蒙。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此時的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當初欺負王武的記憶,也在此刻涌上了心頭。
王武一把將張青拽拉起來,反手間就是兩個大逼斗,接著問道:“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你答得好,我可以考慮今晚放你一馬。”
“好好好!”張青立馬點頭如搗蒜般趕忙說:“只要能放我一馬,你問什么都可以。”
“真的問什么都可以?”
“真的!”
被打醒的張青,望著單手提起自己的王武,終于認清了現實。
也已經來不及去想,王武為什么能找到自己,只求能先逃過一劫,保住自己的這條命。
王武也不廢話。
見張青已經被嚇破膽,直接問起當日購買的人參去向。
“告訴我,那天被你們搶走的人參現在在哪?”
“人參?”
“還敢裝傻!”王武翻手一個大逼斗過去,質問道:“快說,那天的十一根人參在哪里了?”
張青根本沒想到,他只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就被賞了個大逼斗。
此時也不敢再胡亂開口了。
“人參我交給李再開了,他說那人參是你偷得,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參是你的東西啊。”張青交代道。
“李再開?”王武臉色一沉,眼中更是生出殺意,追問道:“你說的李再開是那藥店老板?”
“是是是!”張青趕忙說道:“那天我逛街遇見李再開,他說你偷了他藥店里的人參,讓我幫忙追回來,所以我才帶人找到你的。”
王武聞言臉色陰沉下來。
‘李再開!’
‘好啊!真是沒想到啊。’
‘到頭來,最大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這人。’
王武怒極而笑。
想到當初剛買完人參不久,就遇見了張青三人。
搞半天,當初能碰見張青,都是李再開搞的鬼。
當真是該死啊!
王武在張青驚恐的眼神中,右臂往地上狠狠一摜。
只聽院內嘭的一聲,地面上的地磚順勢炸裂出幾道裂縫來,而張青的口中猛的噴出一口血,整個人的雙眼更是朝外高高的突出。
鮮血止不住的流。
自口鼻眼耳中不停的流出。
張青張大著嘴,喉嚨中不停地發出嗬嗬聲來。
望著俯視著自己的王武,張青死死的抓著手臂,在垂死掙扎中在手臂上抓出來七八道血痕。
“你...你不守...信用....”奄奄一息的聲音響起。
“守你媽!”
王武木著臉,喝罵一句。
當即一抖肩,將張青死死抓著右臂的手震了開來。
又直起身,一腳踩住張青的胸膛,狠狠一拳砸下。
只聽院內嘭的一聲,張青的身子猛然間一顫,一雙腿也徹底的松懈下來,慢慢的在地上放平。
王武甩了甩手上的血跡,又狠狠一腳踩在張青的脖子上,咔嚓一聲,徹底送下了地府。
做完這些。
呼!
輕呼一口氣。
望著腳下氣息全無的張青,王武將腳上的血跡擦干凈,內心中也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張毅和張青死了。
現在還剩下那兩個狗腿子,還有那個李再開。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當真是沒有說錯。
如果被欺負和殺人之間選一個,那王武寧愿做殺人的那個。
誰敢欺負,那就殺!
殺到再也沒有人敢欺負。
殺到再沒有人敢拿塞過褲襠的手來打臉。
今夜張青一死,王武心中的郁氣也盡數散去,遂轉身進了屋子,將屬于張青的值錢東西,全部都洗劫一空,最后揚長而去。
做人必須要狠,不然誰都會來踩上一腳。
俗話說,練武需養三分惡,做人不狠難成事!
恰逢亂世,不管是做人做事,都需要惡氣充盈七分,方能做到無人敢議,無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