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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光速被捕

傍晚,淅瀝的小雨裹挾著沒有散盡的余熱,讓空氣變得有些濕悶。

永安公寓,一棟有著三十多年歷史的兩層老公寓,最鼎盛的時候這里曾供上百個外地的打工人共同居住。

在二層最靠里的狹小房間中,一個年輕人正靠在躺椅上,叼著一根廉價香煙吞云吐霧。

在他的面前,一個女人正被雙手反綁著躺在地上,長而濃密的頭發正被年輕人那只穿著人字拖的腳死死踩住。

她的皮膚呈現一種異樣的灰白色,穿著的發黃了的白色連衣裙皺巴巴的,緊緊貼在身上。

女人側著臉,她那張幾近潰爛的臉上寫滿了驚恐,鼓脹的眼球幾乎要跳出眼眶。

“你說...”年輕人將煙灰精準地彈進女人的嘴里,望著滿地水漬好奇地問道:“你一個筆仙,哪來這么多水?難不成你是水彩筆變的?”

回應他的是女人,不,女鬼,或者說水彩筆仙無助且絕望的眼神。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視慘叫聲順手將煙頭捻熄在水彩筆仙那對大的嚇人的眼睛里。

年輕人的名字叫蘇鹿,是一個社會閑散人員,沒錢的時候就去殯儀館扛扛尸體或者在葬禮上假扮孝子哭喪,沒有固定工作。

今天吃完工作席回家的時候,他正好在路上撞見了一家四口出來散步。

但與一般人不同的是,他不僅能看出那一家四口根本不是人,還能看見在他們身后牽著他們的女鬼,也就是現在腳下的水彩筆仙。

按照他的常識,一般的筆仙都是流浪筆仙,流竄作案,?;钴S于學校等作死的年輕人扎堆的地方,很少能看到家養的。

所以會遛鬼的筆仙讓他覺得很驚奇,當場就給撿回家了。

至于另外四個小鬼他倒是并不在意,一巴掌抽成靈體以后順手拴在一個香火還算鼎盛的寺廟門口了,不出意料的話,被封印之后它們會因為佛力而逐漸被超度,也算是行善了。

但是等到把這只筆仙帶回家研究以后,他才感覺情況有點不對。

因為這只筆仙一直在流水,看到自己流是正常的,但是連看到樓下的門衛大爺都流,這就很沒有道理了。

一番研究以后,蘇鹿才發現,這只筆仙屬于雜交的高檔貨,雖然表現出來的性狀是筆仙,但同時具有溺死鬼的特征,所以她才會帶著小鬼出來遛彎,因為溺死鬼害人就是靠不斷拖替死鬼下水,它們的標志之一就是能操控許多類似于倀鬼的小鬼。

在生物界有一條定理,即兩種遺傳基礎不同的植物或動物進行雜交,其雜交后代所表現出的各種性狀均優于雜交雙親,這種定理被稱為“雜交優勢”。

根據這個定理,蘇鹿反推出筆仙本身的業務實力肯定比一般的筆仙還要過硬。

這讓蘇鹿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他想靠這只筆仙得到一個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他的老婆去哪里了?

自從幾年前他的老婆憑一己之力阻止靈異世界的全面入侵之后,他就再也沒見到過她,到現在他都還會為此在晚上突然驚醒,每每想起那一晚他為了去看復聯四的首映鴿了老婆,他就悔恨得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件事一直讓他感到困惑,自家老婆的實力他最清楚,別說是在主場作戰,就算是深入靈異世界,也不可能會失利,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打不過,也能逃走,沒道理會徹底消失。

蘇鹿并不擅長推算,所以無從得知該怎么找到這個答案,但好在因為當時的入侵規模實在太過龐大,一部分鬼怪還是順利進入并融入了這個世界。

雖然它們對蘇鹿并不能造成絲毫威脅,但它們擁有的一些特殊的能力卻是蘇鹿無法做到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些年他也找了不少擁有預測能力或是卜算能力的鬼怪,但遺憾的是,都算不出老婆去哪了。

眼下,雜交優勢的水彩筆仙似乎成為了轉機。

想到這里,蘇鹿對水彩筆仙說道:“你也別哭喪個逼臉了,這樣,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你走,行不?”

聞言,水彩筆仙的眸子里出現了些許光彩,甚至出現了一絲狡黠。

如果是當下的情況,她面對眼前的男人無能為力,但如果說他要提問,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問吧。”

蘇鹿想了想,決定先問個比較私密,世界上只有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以驗證水彩筆仙答案的準確性,防止她胡謅一個答案誆騙自己。

“那么告訴我,我的x皮割下來以后去了哪里?”

什么玩意兒?

水彩筆仙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將煙灰都下意識吞了下去。

但只是在她接收到問題的瞬間,她的雙眼就變得只剩下了眼白,片刻間就得到了答案,這個過程中她的狀態有些奇怪,就好像回答的過程并不受主觀意識的影響,而是她被動進行的。

“被你從醫院帶出來混進了張瀚文的干鍋肥腸里?!?

張瀚文是樓下門衛大爺的名字,他很鄙視整天游手好閑的蘇鹿,所以常常搞針對,小心眼的蘇鹿在一次為了薅羊毛蹭了醫院“割一根送一根”的活動以后,就把戰利品偷偷投放到了門衛大爺的外賣里。

“不錯,有兩把刷子?!碧K鹿滿意地點點頭。

他敢肯定,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絕對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小秘密,而且這個答案就算是編都編不出來,于是便認可了水彩筆仙的實力

“所以你為什么要把那玩意兒放進干鍋肥腸啊?!”

“因為量不夠,不能把干鍋肥腸放進x皮里。”

合情合理!

可正當蘇鹿想詢問自己的老婆去了哪里的時候,一股邪異卻沒有實體的力量如同枷鎖朝著他襲來,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水彩筆仙暗自露出冷笑。

每個鬼怪都有著獨特的詛咒之力,對于她來說,只要回答了提問者的問題,她就必然能殺死提問者,這相當于一種源于這個世界的規則。

通常情況下,就算不動用詛咒的力量,她也能輕易將獵物折磨致死,然而面對蘇鹿,她本身的手段根本無用,可即便如此,她也對這種源于規則的詛咒力量十分自信。

這個男人再厲害,她也不相信他有能力對抗這個世界。

感受著無形的鎖鏈一串串刺進蘇鹿的身體,水彩筆仙幾乎就要咧嘴而笑,可奇怪的是,她卻遲遲沒有見到前者像她想的那樣,瞬間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蘇鹿感受到了什么,先是輕“嘖”一聲,隨后伸出手在空氣里隨意抓動幾下,然后以左手當作紡錘,將抓到的詛咒鎖鏈快速往手腕上纏,最后雙手輕輕往前一撐,便將已經刺入了身體的鎖鏈拔了出來,最后像揉紙團似的揉搓一番,隨手丟向了地面。

從他熟練的動作加上地板上隨處可見的紙團來看,他對這個流程非常熟悉。

而見著水彩筆仙呆滯的表情,蘇鹿才后知后覺,一拍腦門道:

“我說你怎么這么配合,合著想借用詛咒做掉我?。俊?

水彩筆仙的雙眼猛地瞪大,心中一震,他知道詛咒?!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蘇鹿起身打開衣柜,又把床掀到一邊,露出柜子里和床底下綁著的七八個被塞住嘴的鬼怪,然后對著水彩筆仙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它們都是這么想的?!?

水彩筆仙的出水量在這一刻驟增,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無法接受如此龐大的信息量。

她甚至從一個前輩的麻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句話——“認命吧,咬咬牙就過去了?!?

她呆滯地看著蘇鹿重新坐回躺椅,心里第一次出現恐懼的感情。

因為她沒有翻盤的希望了,連世界規則都能對抗的人,讓她升不起一絲反抗的想法,更別說再有什么小動作了。

現在她唯一祈禱的就是蘇鹿說話算話,回答完問題能放她走。

但萬幸的是,蘇鹿對她剛剛的行為似乎習以為常,并沒有追究的打算,若無其事地回歸了正題。

“現在告訴我,我老婆在哪?”

在他問出問題的瞬間,水彩筆仙的雙眼頓時開始飛速轉動。

但這次并沒有一翻白就得到了答案,而是持續轉動,急速轉動,直到她的兩個眼珠爆炸,從眼眶炸出來。

她不知所措地張嘴,但是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并不是因為她沒有得到答案,正相反,她得到了答案。

但是這個答案上存在著比世界規則的權限還要更高的詛咒,不能說,不能提,甚至不能想。

在得知的一瞬間,她就喪失了一切行動的能力,雖然感官還在,但是一切能讓她傳達信息的能力盡數消失。

看著莫名其妙開始劇烈抽搐的水彩筆仙,蘇鹿滿臉嫌棄。

他很自然地以為水彩筆仙什么也沒有算出來,不僅如此,他甚至開始懷疑“雜交優勢”,因為這樣的情況從來沒出現過,甚至純種筆仙都只是算不出來,這水彩筆仙可倒好,cpu都干燒了。

不是廢物是什么?

這么一想,黑人不管跟什么人種結合生的都是黑人,說明純血還是比混血來的牛逼。

在失望和氣急敗壞的雙重作用下,蘇鹿直接捏著水彩筆仙的脖子,不顧她的掙扎把她硬生生捏出了原形。

握著漆黑的鋼筆,蘇鹿打算先讓她吃點苦頭再做掉,當作是浪費自己時間和精力的懲罰。

見此情景,那些目睹了全程的被綁鬼怪們的驚恐蓋過麻木,條件反射般地縮成一團。

它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因為它們都經歷過。

蘇鹿起身走出了房間,敲響了鄰居的門。

一個滿身紋身的光頭大漢打開了門。

他比蘇鹿高了一個頭,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后者。

“又要來嗎?”

“嗯?!?

簡短的對話后,紋身光頭轉過身,背對他彎下了腰。

蘇鹿則熟練地正握住鋼筆,猛地向前捅去。

“給我好好反省吧沒用的東西!”

只是肉體上的折磨并不足以當作懲罰,讓其感受到精神上的屈辱才是!

而沒有什么是比被塞進菊花更屈辱的事了!

表情猙獰的蘇鹿笑了,因為他解氣了,滿頭大汗的紋身光頭也笑了,因為他以為蘇鹿是在罵他,水彩筆仙沒笑,因為她無法反抗,并且想起了蘇鹿關于干鍋肥腸的故事。

就在這時,過道的樓梯口處出現了一個滿身黑衣的人。

他是超自然事件調查科的高級干員。

一小時前,他在鬧市區的一座寺廟外發現了四只被封印的怨氣深重的厲鬼,而靠著特殊的能力,他發現這四只連他都無法對付的厲鬼竟然只是某個更為強大的厲鬼圈養的鬼仆。

他第一時間向上面匯報了這件事,并根據鬼仆的實力初步將這只厲鬼的評級定為了A級,全城戒備,以應對可能發生的“災害級”靈異暴動。

出于為整個城市的安??紤],黑衣人在給上級留下遺言之后,冒著死亡的風險打算先找到這只A級厲鬼的蹤跡,這才循著鬼仆和厲鬼的聯系一路找到了這里。

但沒想到剛上來就看到如此勁爆的一幕,頓時沖淡了他心里的悲壯。

蘇鹿和黑衣人對視,氣氛有些尷尬。

“咋了?”紋身光頭感覺不對,飛快地提起褲子回頭,正好對上黑衣人的目光。

“呃...我就隨便轉轉...”黑衣人的手不安地扣著樓梯扶手:“那什么,你們沒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蘇鹿看著黑衣人的制服,表情泰然:“一切正常啊,這兒就你看上去不太正常。”

“一切正常么...行吧。”黑衣人腳趾摳地:“那什么,不打擾了。”

說罷,逃也似地扭頭跑下了樓。

紋身光頭盯著黑衣人的背影瞇著眼,若有所思。

“你認識?”蘇鹿問。

紋身光頭搖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身材挺好的?!?

“哦牛批。”

和紋身光頭約定好明天去拿筆之后,蘇鹿回到了家里,隨后靠在窗口冷漠地目送著樓下的黑衣人離開。

“真特么陰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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